第119章 沈小姐想您啦!
“啪”,沈愉按了开关,顿时所有的灯都亮了。
“原来有这么多灯啊。”沈愉望着宛如白昼的客厅,不禁道,“为什么傅临渊总是只开几盏小射灯呢?暗沉沉的。”
不光是这里,那人不管在哪儿,都不喜欢开灯。
他就喜欢呆在那种幽暗的环境里。
沈愉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竟然觉得这灯火通明的水月湾有些奇怪。于是将那些灯一盏一盏灭掉,只留下几盏小射灯。
这样顺眼多了。
沈愉抱着笔记本电脑坐在沙发上,处理部门内部的一些文件。
七点,是和阿兴约定的训练时间,沈愉去了地下室。
现在,地下室各个房间内传来的哀嚎声已经少很多了,沈愉想,大概是没有送新鲜的人进来的缘故。
她隐隐有种感觉,这次傅临渊出门,回来之后,这下边关着的人又会增多。
经过一个房间的时候,里边忽然传来一声沙哑的嘶吼,宛如承受了世界上最惨烈的酷刑,让人闻之心惊。
沈愉不禁哆嗦了一下,也只是一下。
她已经不像第一次来的时候那样惧怕这些声音了。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她想。既然这些人选择了替人卖命,那就该想到自己可能承受到的后果。若他们不败,那便是傅临渊败,到时候傅临渊的境遇,会比他们更惨。
要是这样想,沈愉忽然觉得,现在这个情形其实也好。
因为她不想让傅临渊败。
她也想不到他失败会是什么样子,因为他看起来永远都是那样游刃有余、胜券在握。
今天阿兴教了沈愉几个拳法,有点难,主要是沈愉力气不太够。
“力量训练是要一点点累积起来的,不能一蹴而就,而且女生在力量上本来天生就不占优势。”阿兴说,“沈小姐不要着急,你学得已经非常非常快了。”
“好,我慢慢来。”沈愉喘着气说。
训练结束的时候是晚上九点半,沈愉照例坐在垫子上休息,和阿兴聊天。
“沈小姐,您不是让我去查杨宏富和您母亲的过往吗?已经有了一些眉目了。”阿兴说,“但是有一件事情很奇怪,不知道您是否清楚。”
“什么?”
“您母亲借过高利贷,也放过高利贷。”
沈愉眉头一皱,立刻道:“不可能。”
萧润丽根本没有借高利贷的必要,更没有放高利贷的本事。最基本的,她连钱都没有。
“可是我得到的消息的确是这样,我的人还在细查,等有了具体的细节和数字我再告诉您。”
沈愉的面色凝重了起来。
她其实并不怀疑阿兴的话,刚才说不可能也只是在下意识反驳。阿兴是傅临渊的人,他的情报网,应该不会出错。
沈愉不由得想到萧润丽一说起和杨宏富离婚,那为难的神情。也想到杨宏富丑恶的嘴脸,而且他料定萧润丽不会和他离婚。
为什么他敢那样笃定?那就证明,他手中握有萧润丽的把柄。
而这个把柄,很可能就是阿兴刚说的高利贷。
萧润丽欠了高利贷大概是真的,但是肯定不是她借的,很有可能是杨宏富以她的名义借的。但是追债者可不管实际借贷人是谁,他们只看欠条上写的是谁的名字。
而放高利贷,这事就更严重了。一不留神是要吃牢饭的。
萧润丽明显是被杨宏富给套路了。
见沈愉一脸忧心忡忡,阿兴宽慰她道:“沈小姐,您不必太担心,就算是真的,您也可以找先生帮忙啊。这种事情对先生来说就是小事一桩,很好处理的。”
沈愉当然知道,这种事情对傅临渊来说不算什么。可是,傅临渊为什么帮她。
她已经没有和傅临渊做交易的资本了。
而且,私心里,她不想再麻烦傅临渊。
她其实已经麻烦他不少事情了。
“再说吧。”沈愉模棱两可地回答,“只是阿兴,我这里还有个事情,可能又要你帮我了。”
阿兴一听这话,黝黑的眼睛瞬间就亮了,拍着胸口道:“沈小姐,你是我阿兴唯一的徒弟,有什么用得着我的地方只管开口,千万别和我客气。”
阿兴喜欢沈愉“麻烦”他。
因为这样会显得他这个师傅用处很大很大,让他非常有成就感。
“麻烦您去帮我调查一家企业,叫美洁,生产日用品的。老板叫洪放,还有一个叫二龙的混混,和这洪放的老婆好像有关系。如果可以的话,再帮我找一名该公司的内部人员,财务部的最好。”
阿兴细心地将沈愉的话记下了,郑重点头道:“沈小姐放心,我马上去办。”
沈愉上楼,准备去做一杯柠檬水,顺便也给阿兴做一杯。
客厅空荡荡的,元帅也不在了。
“元帅去哪里了?感觉好久都没见到它了。”沈愉问阿兴。
“哦,它旅游去了。”
沈愉一愣,呆滞地转头,看向阿兴:“什么玩意儿?”
“旅游去了啊,这次去的是非洲草原。”阿兴并不觉得自己的话有什么不对,“元帅每年都会出去旅游的,有时候是草原,有时候是雪山,也有时候是海岛,具体就看先生怎么安排的了。您是担心元帅吗?不要紧,会有专人陪同,负责它的衣食住行的。”
沈愉:“……”
旅游,对于打工人来说多么奢侈的一个词汇。
上天有好生之德,让她下辈子投胎成傅临渊的狗……呃,狼吧。
沈愉凄楚地将柠檬水做好,喝了一口,问阿兴:“你觉得酸吗?”
“不啊,好喝着呢。”
“是吗?我觉得好酸。”
阿兴直男本直:“是吗?沈小姐,别是您心里酸吧。”
沈愉无语,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会酸一头宠物。
喝完柠檬水,阿兴忽然又问:“沈小姐,您这几天联系先生了吗?”
“没有。”
“没有?”阿兴不可置信地瞪大眼,“先生出去这么些天了,您都没联系过先生?一个电话都没有?”
沈小姐怎么可以这样!她竟然对先生漠不关心!
沈愉接收到了阿兴眼中的控诉,他就像是用目光在抨击一个负心汉。
阿兴是一位非常淳朴的男纸,沈愉无法承受他这样控诉的目光,这目光让她内疚又自责。
“不是我不想。”沈愉冠冕堂皇地道,“说出来不怕你笑话,其实我连先生的手机号都没有,所以我……”
“没关系,我有啊!”阿兴兴奋地打断沈愉。
他拿出手机,迫不及待地道:“没事,沈小姐,我帮你打!”
“不用,我……”
说着,电话已经打出去了。
而且,那边很快就接了起来。
“喂。”一个字,低沉悦耳,分外好听。
像是坠入红酒的冰块,激得沈愉心轻轻跳了一下。
阿兴兴奋道:“先生!是沈小姐让我联系您的,她想您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