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羽林卫

    钱伍微笑道：“严大人，你有所不知。我家老爷嗜书如命，平生最喜欢搜集各种野史资料，文史杂记等。又自诩为太史公司马迁第二， 对司马迁的《史记》赞许有加，推崇备至。立志要编纂一本《秦史》，超越《史记》，故而他废寝忘食，谁知在快要完稿时，竟无故身亡，真是令人扼腕痛惜，悔之晚矣啊！”说完这番话，钱伍竟又落泪了。

    辛羽在旁边点了点头对严颢说：“严颢你有所不知，钱大人为人比较正直，一直秉持着严谨、公正的修史态度，绝不以自己的好恶来评价一个人。家父也曾经与钱大人有几面之缘，对我说过：钱大人主修《秦史》，是史家的大好事。《秦史》之前，有《史记》记载秦代历史，但《史记》为通史，并不以秦史为主要内容，部分内容不够详尽。另有《战国策》、《国语》等国别史，主要记载秦朝建立之前秦国历史。现钱大人将秦代及秦朝两个历史时期的秦史合二为一，上下贯通，广搜博引，编撰成册，成为独立的《秦史》，是一件利国利民的幸事。”

    众人听辛羽说完，无不感到钱钊为国修史，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也为史家痛失精英而感到伤心难过。

    “钱大人进入书房后，是什么情况？”严颢又问钱伍。

    钱伍回答：“钱大人每晚都是戌时用完晚饭，进入书房继续编纂《秦史》，那日也不例外。大人每次到书房，大约工作到子时，便会差人送去一些糕点茶饼作为夜宵。时间久了，家里人也就习惯了，每次还没等钱大人传令，小的就会将夜宵送进去。”

    严颢想了想：“那天是谁送夜宵进去的？当时情形如何？”

    钱伍道：“回严大人，那天正是小的送的夜宵进去的。大约子时一刻，小的端上夜宵，准备进入大人的书房，以往都是在门口轻呼一声‘钱大人’，大人就会回答‘进来吧’。那日好生奇怪，我在门口喊了几声，门内却无人应答。我以为大人睡着了，便轻推门进去，走入房中，借助烛光发现钱大人已俯卧在案台上，案台上的书散落于桌面和地面。我试着推了推大人，发现大人毫无反应，一摸大人身体已是冰凉，手探鼻息已全无。”

    钱伍顿了顿又说：“我赶紧跑到屋外，大声呼救，并派人去请医官，医官赶到后已无力回天。第二天，执金吾派人前来勘察，经仵作验尸未发现外伤、内伤、中毒等痕迹，只说是自然亡故。”

    严颢问道：“你家大人平日身体怎样？可有吃什么药？”

    “我家大人身体一直很好，平日里未有什么疾病。而且大人平时饱读诗书，修身养性，也没有嗜酒、暴饮暴食、寻花问柳的坏习惯。”钱伍回答道。

    严颢又问：“钱大人最近有无得罪什么人？”

    钱伍道：“我家大人一心只对修史感兴趣，朝中之事历来是能推就推，能挡就挡，对功名利禄视为过眼浮云，凡事皆看淡。因此也不曾会得罪什么人。”

    “好，今天的询问就到这里。钱伍，你们好好筹办钱大人的丧事，我等就先行告辞了。”严颢说完，就与众人离开太史令府。

    汤闾道：“严断事，下一步我们怎么办？”

    严颢心想，目前已对孙晟溺亡案和钱钊身亡案，有了一些大致的了解，然后目前还没有搜集到足够多的有价值的信息。下一步是应该去赵豫被雷击的现场看一看了。

    于是扭过头对汤闾说：“汤大哥，我们去殿前广场，去看一看赵豫被雷击的现场。”

    殿前广场是皇宫北边一块最大的广场。所有大臣上朝前，须在殿前广场上按照官职大小或职位高低，依次排队站好。太监发出上朝的命令后，这些大臣就依次进入皇宫议事，所以说殿前广场便是这些大臣进入皇宫前站立的地方。

    严颢等人刚来到殿前广场，刚准备进入，突然前方两队金甲武士飞奔而来，个个手持长戟分左右站立，将众人团团围住，带队的将领持刀发问：“此处为皇宫禁地，你等是何人？胆敢擅自闯入，快快退出，违令者格杀勿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