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戏
宋婉婉心头一紧,莫不是夜十七与宜溪深真有什么瓜葛?!
她急忙在人群中找熟人,低声道:“轻烟罗,跟我走!”
宋婉婉可不敢将轻烟罗丢在原地,这傻姑娘一旦想到话本的剧情,便是有马车冲过来也不躲不闪,呆愣得很。
她们在人群穿梭着,尝试接近夜十七未果,宋婉婉着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忽的,宜溪深无辜的眨了眨眼睛,瞳中攀上一抹莫名的笑意:“夜小姐,本王无意破坏你们二人的氛围,大邶这缥缈台无任何规矩,不如就让凌王殿下证明一下能护住你如何?”
“不必。”夜十七哼笑一声,话语都有了一丝寒意:“我未来相公与你的胜负,自在战场见分晓,至于现在,恕不奉陪!”
“夜小姐还真是一如既往地护短…”宜溪深似有万般无奈,可惜地吐出一口浊气:“你我相识多年,倒也不必把我当坏人啊。”
“首先,我没把你当坏人,是你的立场本就与我敌对,第二,你我何时相识多年?宜溪深,拿出你的证据来,光说话不拿证据且含糊其辞,你与造谣何异!”
夜十七恼火不已,平日里有人先替她出头,就让某些人以为自己是个好欺负的么?真是莫名其妙!
“证据?好绝情的夜小姐,本王视你为救命恩人,夜小姐却避我如蛇蝎…真是好伤本王的心…”
宜溪深紧了紧袖子内的拳头,他本以为攸陵游不会成功,可他还是低估了攸陵游的诓骗之术:“夜小姐不是最讨厌满口胡言之人么?为何凌王骗你,你却丝毫不在乎?”
夜十七眼中毫无波澜地回头看向攸陵游:“骗我哪了?为人、性情、品行还是什么东西?”
攸陵游摇了摇头,坦诚道:“其实我对旁人没有这般耐心与容忍度,只是对十七你大不一样,若这也算骗…十七可会恼怒?”
他永远不会对夜十七疾言厉色,也不会用世间的规矩束缚她,永远不会。
“何须恼怒。”夜十七一步一步走向宜溪深,她救宜溪深时,正是她刚逃离京城时,若宜溪深开口说出,那她先前说过的话都不攻自破了。
撒一个谎,就需要用无数个谎言圆谎,她深陷谎言的泥潭,还有了感情,她终有一日会暴露,只怕夜静松、祁灯华、祁连会遭受连累,还有攸陵游…她该如何交代。
她必须先一步给宜溪深下定义,让所有人认为自己是任人欺辱的无辜人:“你为何…为何不让我好过!你口口声声说视我为救命恩人,现在却这样败坏我的名声…你若是想让我死就直说,我自然从这缥缈台一跃而下!”
“你为了挑拨离间,甚至拿出了亡母的冠饰,我的生母也是你姑姑啊,你为何这般辱没她?你真是…好狠的心!”
说罢,她眼角泛着晶莹的泪光,再想开口时,竟是哽咽不能语,只能无助的靠在攸陵游的肩膀上,不一会,他肩上的衣服便湿了一片。
夜十七演起戏来,连自己都骗,只见攸陵游要开口,她的指尖立即抵在双唇上,不让他说话:“自己的私事…自己解决,陇西三王,请你立即向我道歉!”
夜十七宛如怒目金刚,似是立于不败之地的强者,气势浑然天成,震得他人心服口服。
“夜小姐真是厉害,本王心服口服,本王很抱歉唐突了夜小姐,还请夜小姐恕罪。”宜溪深放下身段与她道歉。
夜十七冷笑一声:“不恕。你折辱本小姐的生母,三两句话本小姐便恕罪了,那岂不是丢了生母的脸?”
“今日之事,我不会原谅任何人。”夜十七哑着嗓子说道,她的目光穿过人群,直逼兰陵郡王妃,徐玉宁则是独自一人坐在角落里,死死的瞪着这一处。
那些质疑了夜十七的人,顿时呜呼哀哉,悔不当初了。
夜十七的医术,几位王爷都点了头,连那半死不活的礼王攸陵夜都变得活蹦乱跳,以后只怕是求药无门了…
夜十七不动声色地观察了一圈,从袖口拿住一盒巴掌大的黑玉断续膏走向陈秋生:“左御史大人!”
“夜小姐这是有何要事啊?”陈秋生极为喜爱夜十七这宁折不弯的性子,这样的性子,就应该来当御史死谏嘛!
众目睽睽之下,夜十七将那盒药推给了陈秋生:“这是我熬的黑玉断续膏,对断骨之伤极为有效,梅逸还小,理当用最好的,这些就拿去用吧!”
“这…那祁世子的伤可好多了?”陈秋生犹豫着,梅逸太需要这黑玉断续膏了。
“表哥可好多了!这药材还是我和七哥去瑜洲取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