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早已是个亡国奴

    夜十七总是只给他留下个背影，只是今晚她若当真要去…不，她一定会去，言出必行夜十七啊…

    夜十七狂奔回府，向爹娘报了个平安便要钻进房中睡大觉，没想到一开门便是夜繁华在此恭候多时。

    “…繁华姐姐近日可好？”夜十七撑起快抽筋的笑容，她想睡个觉怎的就这么难？！

    “繁缕妹妹，你老实说，你在凉城…都做了些什么！”夜繁华藏在袖中的手紧紧捏着一张信笺。

    “早春不在，也敢如此张狂，我是否可以认为，我这柔弱心善的繁华姐姐也会些拳脚功夫？”

    夜十七脸上的笑容收得一干二净，面上的警告之意彰明较著。

    夜繁华咬着唇，就连呼吸都在颤抖：“姐姐我…只想告诉你，你碰了不该碰的东西！为何偏生是你…”

    凉城一事，绝非面上如此简单，为什么偏偏是夜十七出手解决了此事！

    “嗤…”夜十七埋头低笑，眼中却是死寂一片：“以亡女冤魂铸造，以亡女头颅堆砌…你们陇西人到底在干什么。”

    她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只见夜繁华身形猛然一僵，颤颤巍巍地退了几步，随即冲上前来紧紧抓住她的肩膀歇斯底里地喊道：“你都知道了…为何不杀了我！”

    “有时候啊，活着比死了难受。”夜十七居高临下地睥睨着她，指尖轻轻抬起她的下巴：“你在愧疚？那便抱着永远得不到原谅的愧疚活着吧。”

    “你若想让全世界知道，就继续喊吧，夜繁华…我不会杀了你，我要让你永远的跪在这里忏悔。”

    夜十七把玩着空无一物的指甲，余光扫过她的脸庞：“我要休息了，别打扰我，你想赎罪就去祠堂中求我娘吧，看她会不会一道雷劈死你，哈哈。”

    她不会做出任何发泄的手段，人就是这样，做了什么亏心事之后，需要给自己找一个理由来抵消负罪感。

    她夜繁华想都别想！

    夜繁华凝望着夜十七周身的肃杀之气不停地摇头：“你…你不是她…你杀气太重，你不是她…她断然不会伤人性命！”

    “怎么，心疼了？当初怎的就没见你手下留情？”夜十七如同恶鬼一般，将她提了起来，冰凉的气息萦绕在夜繁华的颈部，令她为之胆寒：“恶人还需恶人磨啊，夜繁华。”

    “在外，你还是我的好姐姐，可在内，你可得自己掂量着些。”

    砰的一声，房门被重重的关上，夜繁华的心也沉寂了下去。

    她，果真是死了…

    “以亡女冤魂铸造，以亡女头颅堆砌…他们想唤醒陇西女王…你碰了他们的东西，他们会报复于你！”

    夜繁华摇着头，泪水在眼眶中不停地打转着：“陇西王族分三派，最壮大的便是宜溪深一党，最小的那一支…潜伏于大邶。”

    她知道夜十七在听，夜家乃武将出身，对这些事情天生敏感，夜十七不可能不听。

    夜繁华摔跪在门前，轻轻趴在门上好生可怜：“他们妄图发动咒术，夺回陇西，可天地灵气枯竭，又怎能发动？如今你破了他们的祭坛，他们会找上门的…”

    “而最后一支…便是你娘，含英大长公主，宜溪深的姑姑，陇西王的姐姐…如今当是仅剩你和宜北霜了…”

    陇西当是没救了，她早已是个亡国奴，在敌将后宅苟延残喘，如提线木偶般，等待线人的任务。

    她目中无光，终是说出了夜十七感兴趣的：“伤害祁世子的不是地狱门，但一定是陇西人，你该好好查查，此前还得罪了哪方陇西人。”

    房中依旧毫无动静，夜繁华缓缓的起了身，她将泪痕抹了干净，若不细看，也仅仅是今日的眼睛更加水润。

    房中夜十七已经将夜繁华的口供抄写了下来，既然伤害祁连的不是地狱门人，但一定是陇西人…

    难道是祁连触及了陇西人的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