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放弃规则的少年&溃烂的大人2
白羽的心理彻底扭曲了，
“如果这个世界如此对待我，那我为何要报之以歌？
我要痛击这可恶的世界！”
白羽决定不再懦弱，不再做一个没有任何声音的沉默影子和乖孩子，
他开始打架，开始结交了一群和他有着同样不幸的志同道合的好兄弟，
他开始不在意一切，
而当这种不在意开始的时候，他也就开始不再害怕一切，
他不害怕学校，不害怕老师，不害怕父母，更不害怕霸凌者。
因为对于他来说，这些人，这些事，他都可以一一驳回，并且给予他们一次永生难忘的回击…
白羽觉得此时此刻的自己无所不能，
而在之后的一天，当白羽和他的一个好兄弟石鹏外出的时候，
遇到了那帮和他一直不对头的混混，
按照以往的套路，白羽应该转头就跑路的。
并且，事实上，白羽也确实这么做了，毕竟寡不敌众（应该）。
但是当他听着身后混混们的嘲笑，叫骂，以及胜券在握、把自己完完全全当作到手猎物的雄赳赳气昂昂的脚步声时，
白羽向前奔跑的脚步顿住了。
不知为何，他的脑海中开始回闪，回闪着过往自己被压抑的种种，
父亲打骂自己时的不敢反抗、规劝母亲时的无能为力、眼睁睁看着自己画作被撕烂时的沉默…
这些回忆如潮水般袭来，直冲白羽的脑门。
“我不想再退缩了，这是一个懦夫的行为！”
少年的眼神变得坚定，仿佛又拥有了意气风发的气概和一往无前的勇气。
回头、转身，直视着眼前那一群恶徒，却没有一丝畏惧。
迅速的抽出了随身携带的砍刀，在弄堂小巷里惨白灯光的映照下闪烁着森森的寒芒…
“白羽，不要怕，向前冲！杀了他们！”
心中仿佛有这么一个声音在紧紧催促着自己。
白羽握紧手中的砍刀，一步、两步…开始助跑 ，白羽毫无畏惧，
而旁边的石鹏看到白羽向前冲，竟也不知怎么的，一腔热血的和白羽一起上去血拼。
还没有真正使用过刀具干过架的少年，不熟练地在空中一顿胡乱挥舞，
直至手中的钢铁划过肉体，刺入敌人的腹部与心脏。
染血的砍刀又被用力的抽出来，在空中甩出一道道绚丽的血弧，交织成一道道诡异的曲线，
对面的恶徒也像是傻了眼，
没有想到平日里看着人畜无害、好欺负的小白兔在这时突然就变成了大灰狼。
再说了，自己平常的血拼也只敢用棍子相互打打，吓吓人，收收保护费什么的，
哪敢真的弄出人命来？
一时间，痛苦的呻吟声，生命结束时的惨叫声，与惶恐的求饶声布满了整个狭小的弄堂。
被杀的人数不胜数，逃跑的人寥寥无几，也去报了警。
少年的一身白衣早就被点缀上了一大块、一大块的血迹，有新鲜的，也有斑驳的，
仿佛在昭示着血迹主人被少年杀死的时间，
真真是血染成河…
此时此刻，小巷外响起了警笛的刺耳长鸣，红与蓝的灯光交相辉映，映出了少年早已杀红了的眼，
昭示着危险的来临。
旁边的石鹏看到这阵势，早已生了退却之意，赶忙拉了拉白羽，
“快跑吧，兄弟，再不跑就来不及了！我们杀了人，肯定是要被抓去坐牢的呀！”
但是白羽却不在意的挥了挥手，始终不肯放下淌着鲜血的砍刀，染血的眼眸中透出的是桀骜不驯与倔强，
“一人做事一人当，我们两个人一起跑肯定来不及了，都会被抓住。
所以…我不跑了，反正我在外面除了你们这帮兄弟已经没有什么值得挂念的人了，
倒不如让我早点进去寻个清净！
你跑吧！”
警笛的声音越来越逼近了，
时间紧迫，那同伴没有办法再将更多的时间花在犹豫上面，
所以他跑了，没有回头…
刺眼的红灯照耀在白羽的脸上，
下了车的警察不可置信的看着这地上的一片狼藉，
愤怒的把枪对准白羽，
“前面的人听着，你已经被我们包围了，赶紧束手就擒吧！不许动！”
白羽没有再做过多的解释，只是将沾了血的砍刀扔在地上，
然后双手奉上，被锁拷禁锢了起来。
由于那群人平时本来就无恶不作，社会舆论导向是偏向白羽的，再加上白羽未成年的关系，白羽没有被判处死刑，
但有时候，对于白羽这种人来说，被死亡赦免反而更是一种折磨，他的灵魂早已在冥冥之中被宣判了死刑，
就这样，白羽的青春都在监狱中渡过…
当白羽出来时，他感到自己与这个时代脱节，
他感到自己与这个世界是如此的格格不入。
他放弃了画画，而这对于他来说，就相当于放弃了一切。
白羽很痛苦，于是他染上了毒瘾。
他吸毒成瘾，从来没想过去克制，而是让自己沉沦于欲望的迷网中。
白羽看着镜子，常常认为镜子中是另一个人，
他原本健硕健康的身体因为日渐的吸毒酗酒，而变得残破不堪，弱不禁风。
他原本朝气蓬勃，清俊的面孔因为吸毒而变得如鬼怪一般狰狞苍白。
他那原本灿如星火的眼眸因为吸毒而变得死气沉沉，如同像黑洞中凹陷的漩涡。
他现在像极了包上一层人皮的骷髅…
好在，好在，某一天，当白羽到售货店里想要秘密交易毒品的时候，
却看到了年少时那位好兄弟的身影，
少时和同伴一起拼，一起闯，一起对抗恶徒的回忆突然涌了上来，
即使多年未见，看到那张熟悉的脸还是非常有亲切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