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记忆涌现
声音好像是从门后传来的,上面应该是天台才对。
孔星小声给自己洗脑:“上去看看吧,不然我待在楼下也不安全。”
没错,不知道上面有什么就会激发我无尽的想象力。
做好决定后她顺着梯子爬上去,从铁门下的缝隙往外看去,能清晰的看见正在行走的十几双脚,他们的脚上还绑着手铐,手铐的另一端牵制着其他重物。
这些全都是丧尸!
孔星屏住呼吸,昨天他们几人到这里之后里面的丧尸并没有多少,难道那些丧尸在被关在这里?
是谁把他们关起来的。
更让孔星后怕的是,他们昨天还在这里睡了一个晚上都没发现,今天只剩下自己怕是没有那么幸运了。
孔星看着铁门上随意挂着的锁,她轻轻一碰锁就开了。
在不确定自己是否有勇气独自面对这些丧尸时,她并不着急把锁取下来。
万一晚上等她睡着之后,这些丧尸冲破门下来袭击自己该怎么办?
经过一番思想斗争后,她还是决定开门迎战。
孔星深吸一口气自我安慰的说:“这是给自己积累经验,我这是在刷经验值,对,这是经验值。”
她孔星天不怕地不怕的长大,难道现在就因为病毒害怕这些丧尸?
“咔”
孔星打开门走了出去,让门虚掩着。
天台上的丧尸比她想象中的要多。
“hello你们好啊。”孔星很会自娱自乐。
丧尸听见动静齐刷刷的转过头看着眼前天不怕地不怕的少女,他们拖动脚下沉重的石头面目狰狞的向孔星走来。
她双手紧紧握剑柄,嘴里发出不屑的声音,毫不犹豫的挥剑砍了想咬她的丧尸,后一个转身右手反握剑柄用力刺入右边丧尸的太阳穴。
尚未来得及喘口气就被其他丧尸团团围住,孔星看着面前张牙舞爪的丧尸举起木剑一下一下的刺向他们大脑。
一只丧尸趁她对付其他同胞时,趴在她脚边抓住了她的右脚。孔星的木剑刚从一只丧尸脑袋里拔、出,又一个回身踹开面前的丧尸,为自己清除障碍后毫不犹豫刺向脚边丧尸的大脑,分不清是脑浆还是血液喷溅在孔星的脸上。
“呕,你妈的难闻死了。”
这只丧尸为其他丧尸争取到了很好的一个进食机会,让孔星把后背暴露给了他们,他们如同利爪般的手搭上了孔星的身体,孔星本能得扯过那双手。
孔星:“?”
“你这是自己断的啊,我就轻轻碰了一下。”
她看着自己手上的断臂,没想到这么脆还没用力就断了,她赶紧丢弃断臂双手握住剑柄一瞬间刺向丧尸。
随着倒地的丧尸越来越多,此刻竟然有些感谢那些人,庆幸他们在这些丧尸脚上绑了重物。
战斗到最后她已经来不及思考,脑子里不断发出要继续活下去的警告,身体的行动先于脑子,花衬衫上充满血腥味,木剑上也是大块乌黑血迹。
她看着手臂上的血迹慌忙擦了擦脸,手上传来的味道让她忍不住扶墙吐了出来。
“艹,这么难搞哈哈哈。”孔星觉得自己疯了,这时候居然还笑得出来。
“哈哈哈哈哈哈这些,还有这些,”孔星瘫坐在地上,右手从左到右画了一个扇形:“全都是我的经验值,都是我解决的。”
“要是这在游戏里,肯定爆了很多装备出来。”
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她都沉默的看着那些恶心的东西。
孔星脸上划过几滴水滴,手掌向上伸在空中:“下雨了吗?”
手上没有接触到雨滴。她默默收回手抹了下眼睛。
原来水滴不是从天上而来,而是从她迷茫又亢奋的双眼落下,她用手背拼命擦拭双眼不想让自己哭出来。
可天不遂人愿,她现在的模样就像是受了极大委屈的小孩,憋屈着的泪水夺眶而出。
她不记得自己是怎样下楼的,等她反应过来时,身上的衣服已经变成另外一件了,镜中的自己除了眼眶微红,其他与平日相差不大。
看着水池里的衣服,她死命的搓着双手被水泡的有些发皱。直到再也洗不出颜色为止,才把衣服拧干搭在椅子上,无助的抱住膝盖蹲在沙发上,祈祷周政文快点醒来,她能感受到自己的神经已经在崩溃边缘了。
此日清晨她是被噩梦吓醒的,孔星茫然的看着周围的环境,晨光透过窗户映照在房间里,摸着昏沉的脑袋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便起身去厕所。
镜中的自己让她感觉有些疏离,自己此刻脸上尽显疲惫和麻木,换做以前怎样也不会露出这样的表情。
她用冷水洗了把脸强迫自己挤出一个微笑,看着镜子里的假笑的自己,笑道:“好丑啊。”
孔星进入房间抚摸周政文的额头,惊奇的发现他现在体温正常了。
她蹲下坐在周政文旁边,拿出一根火腿想了一下还是放了回去,只喝了几口水就没动。
躺在床上的周政文睁开眼就看见一位身穿白色t恤的少女在对着自己微笑,她左脸颊有个熟悉的梨涡。
“你醒啦?”
孔星看着他眼睛的红血丝消了下去,努力展现自己练习好的笑容。
周政文坐起身来,道:“嗯。你在这多久了?”
孔星抬头看着他,道:“两天,昨天和今天。”
周政文微微皱眉:“这么久?”他脑子里一片空白,最后的记忆还是在脱光衣服检查的时候。
“对啊,而且你一直发着高烧浑身冒冷汗,我都在怀疑你是不是挺不过来。”
周政文:“?”你要不听听你自己在说什么。
孔星见他不说话,又补了一句,道:“你躺了这么久都臭了,要不要去洗个澡?”
周政文掀起领子闻了一下,是有点味道,但现在有个更尴尬的问题,他没有可以换洗的衣服。他当时看见消息太惊讶了什么都来不及收拾直接跑去了福利院。
“我没有其他衣服。”
“那你先穿这件,这是昨天鸿哥走的时候给我的,说你指不定能穿上。”孔星从包里拿出一套干净的衣服,又指了指旁边的一袋东西道:“等你洗完澡再吃点东西,这些东西随便吃。”
周政文拿着衣服走出房间,惊讶的发现外面空无一人,转过头问孔星:“其他人呢?”
“走了啊。”
“你怎么没走?”
“我担心你一个人啊,你昨天那样的状态被丧尸吃了都没办法还手。”
“你应该跟着他们走的。”
“我说了啊,走了你怎么办。”
周政文蹙眉看着她,道:“谁要你多管闲事?”
孔星不明白他为什么生气:“喂,我不管你的话说不定你已经死了。”他该不会发烧把脑子烧坏了吧。
周政文闭上眼深呼一口气往外走去。
孔星指了指外面:“厕所在左手边的尽头。”
周政文用冷水冲洗着身体,仔细回想着最近发生的事情。
他讥笑一下道:“孔星说她守了两天,也真是有耐心。”
周政文抹去脸上的水,右手撑在玻璃上眼神阴郁。
孔星看着比自己高一些的周政文,黑色短袖穿在周政文身上尽显他的身材,她对着周政文吹了个口哨:“帅哦。”
周政文将头发往后抹了一下,坐在孔星身侧。
孔星把枪递给他:“这给你,拿来防身用。”
周政文接过枪看看,六发子弹一发都没用过:“那你呢?”
孔星抬抬下巴:“喏,我用那把木剑。”
周政文看了一眼桌上的木剑,又看了眼她纤细的手臂:“你留着自己用吧。”
孔星有些疑惑的问:“那你呢?”
周政文走进房内把自己的手提包拿出来,放在孔星面前打开,包里躺着两把枪和一堆子弹。
……
孔星控制了自己吃惊的表情,道:“你前天翻尸体,不会就是为了找这些东西吧?”
周政文右手握拳放在嘴前,挡住了嘴角的笑意:“你可以当做是。”
孔星收好手枪,想到自己六发子弹和他一堆子弹比起来少的有些可怜。
“啧啧啧,没看出来啊你,优秀。”孔星随意拿了点吃的给他:“吃吧,吃饱了好上路。”
周政文打开一个包装递给他,总感觉刚刚那话怪怪的。
孔星吃着手里的面包,心里想着那天的烧烤。
如果知道那是最后一顿大鱼大肉,一定不会只顾着喝酒的,后悔啊。
周政文看着宛如苦瓜一般的脸,问:“怎么了?”
“没有。”孔星摇了摇头。
“接下来要去哪?”
“去越山,听长孙平说那边建立了基地,他们昨天刚走,我们速度快的话很快就能追上。”
周政文默然。
陆荣开走了孔星三人驾驶的越野车,车内五个人倒也不是很拥挤。
沈睿被长孙平和陈鸿夹在中间,脑子里总觉得忽略了什么东西,一直在那抓耳挠腮,嘴里时不时发出嘶嘶声。
陈鸿皱眉看着她:“你身上痒啊?”
沈睿烦躁道:“不是,我总觉得之前见过周政文,但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陈鸿略微拉开和她的距离:“你什么时候见过?他又没专门来找过我们。”
“找我们?”沈睿茅塞顿开,右手握拳打在左手上:“我想起来了,去年国庆我们不是叫孔星别回来,我们去找她玩吗?”
几人想想确实有这回事,当时那边有挺多旅游景点,正好孔星又在那读书,大家就让她别动其他人飞过去找她玩。
陈鸿脑海里回想一会道:“那又怎么了?”
沈睿继续引导着:“然后我们不是说要去嘉禾亲戚的店里看看,看看她到底是介绍了谁过来兼职。”
陆荣开着车,突然想到了什么:“卧槽?”
沈睿看着他跟吃了屎一样的表情知道他也想起来了。
孔星刚到那,对那附近也不熟悉,在放假前特地问了几个本地朋友什么地方好玩,有热心的女生还专门给她做了个旅游攻略,上面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写满了哪里值得去,什么地方蕴含什么样的文化底蕴,什么地方适合吃美食,哪些要避坑也列举在了上面。
多亏了那张纸,孔星才带着沈睿他们踏踏实实的玩了三天。
几人在酒店里商量下午要去什么地方的时候,沈睿突然告知她想去孔星的大学附近转转。
孔星乐意至极,反正来都来了去那附近看看也无所谓,那边一些小吃还挺好吃的。
明面上沈睿是在随便逛,但是路过一条接到都要看看是不是连嘉禾告诉她的那个咖啡厅街道的位置。
就这样东逛西逛的逛到了咖啡店门口。
沈睿指了指路边的一家咖啡厅,道:“「无事咖啡」是不是你表哥的店?”
连嘉禾瞥了一眼孔星,有些心虚的跟着演戏:“诶?是诶,没想到这家店离你们学校这么近。”
孔星双手握紧:这狗东西,要来这里不知道明说害得她弯弯绕绕走了快两公里。
她道:“呵呵,一千多米是挺近的,也就走了半小时而已,是吧?”
沈睿丝毫不慌拉着连嘉禾问:“那窗边站着的那个是不是表哥啊?”
连嘉禾顺着目光看去,发现还真是,两人犹如看见救命稻草一般赶紧跑过去。
陈鸿在旁边幸灾乐祸道:“哎呀哎呀,你也有今天啊。”
陆荣在她肩膀上拍了两下:“我也去瞧瞧。”
孔星一脸坦然的走过去和表哥搭话。
表哥招呼他们进去坐着,他本来只是出来抽根烟,却看到这几人了,更没想到他们还在这边旅游,拉着他们一顿闲聊,后来实在是忙不过来,才让他们看看要喝什么,等会告诉服务员就好。
孔星看着他们脑袋一个个伸的比长颈鹿还长,不耐烦的敲了敲桌子:“你们要喝什么?”
“随便。”
“跟你一样就好。”
“都行。”
“我要那个带拉花的。”
孔星无奈摇头,自己一个人走到收银台旁边沉思起来。
“你是来点单的还是来当思想者的。”
孔星撑着脑袋看着他:“你那围裙后面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