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我是孤儿
周政文看着那扶墙站的人说:“随便。”
陈鸿看着孔星和事老的模样,直言道:“你带回一个还不够,还带回去两个,你是想做什么?”
孔星一点也不觉得自己的做法有问题,道:“什么做什么?你不会想把一个活人丢在这里吧。”
陈鸿现在想把孔星直接揍一顿带回去,管好自己就行了还想当英雄。
周政文也听见了他们的交谈,始终面无表情的看着二人。
陈鸿一直紧皱着眉紧闭双唇,被孔星拉着他在一旁说好说歹说才等到他同意。
孔星这才回过头对周政文道:“走,先过去那边,我还有几个朋友也在那。”
她扶着周政文稍微落后陈鸿,小声道:“你的身体好烫,是不是发烧了?”
周政文现在只头疼欲裂,扶额说:“你不怕我是丧尸吗?”
孔星默默收回一只手,道:“怕啊,怎么不怕,但是你现在不还是活生生的人啊。”
周政文看了她一眼:“你也是看到短信来的吗?”
孔星说明了他们早上起床后遇见的情况。
陆荣他们把车开进来停在了一栋楼前面,此刻他正在搬运食物就看见孔星他们带回来两个陌生面孔。
陈鸿上前跟他说明情况后,陆荣指着旁边这栋楼:“这栋楼应该是居住楼,楼里都清空了,二楼比较干净,我们今晚先在这边休息。”
长孙平看着陆荣搬运的东西,有些惊讶。
沈睿确认车门都锁好后,对孔星道:“带他们上二楼。”
孔星:“好。”
一上二楼就看见一个大厅,大厅里的只有一些盆景、沙发和一张桌子。
看样子这里真的是居住楼,地板也比刚刚去过的那些更干净一些,暂时也没有闻到腐臭味,这让孔星稍微安心些。
连嘉禾刚拆掉了身上的护具,看见陈鸿扶着人上来,立马跑过去抓住那人手臂。
“你这条丝巾哪来的?”
长孙平拆下丝巾,露出一条伤痕道:“是一位医生给我的,她看我受伤了好心替我包扎的,怎么了吗?”
连嘉禾拿着那条带血的丝巾,道:“是不是一位面容有些消瘦,长着一头褐色长发的中年女性那她人呢?”
长孙平回想了一下,确实跟她说的差不多,点了点头:“跟着大部队一起撤离了。”
连嘉禾捂着脸,压抑的情绪在此刻崩溃了:“她是我妈妈,她走之前有受伤吗?”
长孙平摇了摇头,被她的情绪触动到了:“没有,早上她和其他没有被感染的人都撤离此地了。”
陆荣心里一酸,上前安抚她:“别担心了,至少目前他们还是安全的。”
连嘉禾抱住陆荣大哭起来。
孔星有些怅然的看了连嘉禾一眼后,转头给大家介绍了长孙平和周政文,又把自己的发小们介绍给他们认识。
陈鸿等她说完后才开口道:“长孙平被咬了。”
沈睿如同猫被踩到尾巴一样立马从沙发上跳起来:“那你带他回来做什么?”
孔星尽力安抚她的情绪,耐心解释:“他被咬了,但他没有变成丧尸,所以我们怀疑是不是病毒在他体内变异了,才决定把他带回来的。”
长孙平被丧尸咬了之后没有变成丧尸,很有可能是体内有抗体,连嘉禾听见他们的言论后擦干眼泪走上前:“让我看看。”
连嘉禾翻看了他的眼睛,摸了一下脖颈的脉搏确保他还是个活人后又掀开他右腿上的伤口:“是活人。”
陆荣相信他们的判断,道:“身上还有其他地方被咬吗?”
长孙平摇了摇头:“没有。”
陈鸿把他扶起来,指了旁边一间卧室:“检查一下。”
孔星把周政文扶着坐在沙发的角落,道:“嘉禾你来看看他,他是我朋友。”
连嘉禾走了过去看见他双目发红呼吸沉重,谨慎问道:“也被咬了吗?”
孔星道:“没有,但是他现在好像在发烧。”
连嘉禾将手背放在周政文额头上,发现比正常人的体温高了好多,道:“是不是感染病毒?”
周政文的体温不正常的偏高,额头上冒着密密麻麻的汗,嘴唇发白,整个眼睛充满血丝,双眼有些虚焦的看着他们。
“还不清楚。”孔星现在还沉浸在见到熟人的喜悦中,整个口吻都透露着一股轻快。
周政文用余光看了她一眼,这位少女似乎从不会担心周围的环境,总是一脸轻松。
“那先吃退烧药。”连嘉禾从包里拿出一片退烧药递给孔星,转身拿了一瓶水过来。
孔星让周政文就着水吃了一片退烧药后问他:“你还记得你到现在为止有什么异常的事情发生吗?”
“没有。”周政文沉思一会继续道:“我昨天兼职上夜班,凌晨才回家,回家的途中一直下雨。”
沈睿想到了那场暴风雨,问他:“你就是曲岩市的人吗?”
周政文看着她,木然点头。
原来昨天不止香山市下了雨,曲岩这边也在下。
“那雨大吗?”
周政文回答道:“嗯,不仅风大雨也很大。”伞都被吹飞了,害的他回到家就成了落汤鸡。
沈睿疑惑问道:“那你是自己一个人过来的?”
“嗯,醒来后看见短信,就赶过来了。”
孔星听见沈睿一步步的提问,生怕她等会再问出为周政文为什么没和家人一起过来。
“那你怎么没和你家人一起过来?”
孔星:“”真是要命!
周政文回答道:“我是孤儿。”
在座的众人除了孔星,其他人都惊讶于自己听到的这个回答,就连刚从屋内出来的陈鸿和长孙平也脚步一顿。
他们小心观察周政文的面部表情,发现他没什么介意后才呼出口气。
沈睿在得到这个答案后面露尴尬,再也没有问过周政文话。
其实周政文一点也不介意自己的身世,坦坦荡荡的讲出来倒更轻松一点。
在他看到消息来,来到此地前其实先去了一趟福利院,里面躺着的那几具丧尸都是生面孔,周政文没有见过,他常回福利院所以他不会认错的。
很庆幸,还好他们提前走了。
陆荣为了不让气氛那么尴尬,主动开口道:“你是什么时候开始感觉难受的?”
周政文看了眼手表说:“两个多小时前。”
陆荣在心里计算着时间:“那你什么时候到这的?”
“三点多钟。”
那个时间正好是他们在大楼内搜寻有没有活人的时候,看来是正好错过了,所以才没有见到他。
连嘉禾看着周政文疲惫的模样,他现在很需要躺下休息:“你现在还有其他地方觉得难受吗?”
周政文摇了摇头。
陈鸿扶着长孙平坐在一张单人沙发上,对众人道:“检查过了,他身上没有其他地方被咬,但是伤口需要处理一样。”
连嘉禾提着那个医药包蹲在长孙平旁边:“好,上药的时候可能会有些疼。”
陈鸿虽然了解到周政文的家庭背景,但还是指着他公事公办道:“他呢?”
孔星看向周政文:“可以检查一下吗?”
周政文抬眼看了眼孔星,又低下头道:“随便。”
孔星带周政文进入了他们身后的一间房内。
长孙平看着那一包的药品,再次惊讶这几人行动的周全。
他犹豫了一会,还是开口问道:“这些药”
陆荣看着他震惊的表情,淡定回答道:“里面那个小福星捡到的。”
长孙平望向这几人:“你们、你们运气太好了。”随随便便居然能捡到这么一大包的药,有这运气,怕是生存都比其他人容易些。
连嘉禾缓缓起身,道:“好了,最近行动注意一点。”
长孙平露出一个憨厚的笑容,道:“谢谢你。”
“你不应该谢我,”连嘉禾指了指一间房:“你应该谢她才对。”
长孙平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你们两个我都应该谢谢,不,应该是要谢谢大家才对。”
说完后他站起身,对着大家鞠了一躬:“谢谢你们。”
其他人被他这样搞的倒是有些不好意思。
只有厚脸皮的沈睿欣然接受他的道谢:“不客气。”
孔星他们进入的这间房有些小,里面没有桌椅,孔星只好站在门后看着他脱掉衣服。
周政文不紧不慢的脱掉衣服,因为发烧的原因,此刻他后背还有些汗液。他脱得只剩下内裤,在孔星面前转了一圈。
孔星看着他优越的肌肉线条,有些惊讶。
他似乎感觉到孔星炽热的目光,有些不自在:“看够了没?”
孔星随意扫了一眼背过身去:“嗯,身材不错,你穿上吧。”
身后传来周政文有些沙哑的声音:“你们的退烧药给我吃没问题吗?自己遇到麻烦的时候怎么办?”
孔星无所谓道:“等遇到麻烦再说吧。”
等周政文穿戴完整后孔星才走出门去,对大家道:“他身上没有被咬。”
陆荣相信孔星,但不太信任这个发着烧的少年,认为还是应该谨慎一点,对孔星道:“那也需要隔离开来。”他现在还发着烧!
沈睿也表示赞同的说道:“保险起见,他们两个今天都先隔离,明天天亮之后没有任何异常再放出来,你们觉得呢?”
长孙平摸着被连嘉禾包扎好的右腿,道:“你们救了我,我就听你们的。”
周政文也点点头,表示无异议。
他们二人分别被关在单独的卧室里。
孔星拿着水和吃的走进周政文所在的房间:“吃点东西吧,他们提议隔离也是怕你突然变成丧尸,没有别的意思,明天正常之后他们也不会多说什么。”
周政文只喝了一口水就躺在床上:“你手上的是什么?”
孔星抬手看了看:“这个啊,是我们做的简易护具,早上我们起来的时候,发现院子里有几只丧尸,怕被咬伤就拿这些东西先将就着。”
周正文停稳后合上眼在地上昏睡过去,迷迷糊糊之间感觉到自己的额头上多了什么冰冰凉凉的东西。
连嘉禾微笑着问大家:“要不要给长孙平送点吃的?”
陆荣起身道:“嗯,我去给他送。”
连嘉禾起身跟在陆荣身后:“我和你一起去。”正好可以细问一下其他情况。
两人推开房门,只见长孙平坐在椅子上看着窗户外面的场景。
连嘉禾把面包和水放在桌子上,对他道:“这些是给你吃的。”
长孙平没有想到这些人会这么大方的给他吃的,毕竟在现在物资匮乏时期,保存自己的粮食才是正确的选择。
长孙平拿着面包感激不尽道:“谢谢你们。”真的谢谢。
连嘉禾搬了把椅子坐在他旁边,细长的手指轻轻搭在桌子上,开口道:“我想问你个问题。”
长孙平将食物咽下后,才张嘴回答:“请说。”
“你说活着的人都转移走了,那你知道那些人去哪里吗?”
长孙平回想一会道:“那些人临走前说是要往一座叫什么越山市的地方走,据说那边靠海还建立了基地,没记错的话那些幸存者应该是往那边去了。”
“离这里远吗?”
“具体位置我也不清楚,只知道在南方。”
连嘉禾点了点头,起身离开:“谢谢你。”
“不客气,我该谢谢你们才是。”
连嘉禾又嘱咐他今晚好好休息别胡思乱想,明早起来就会知道答案了,
在这非常时期,如果只有他一个人生活在这随时可能被丧尸攻击的地方,恐怕见不到明天的太阳,现在和他们在一起人多一点也安全一点。
几人确保那二人都在屋内不会出来后,才开始商量接下来该怎么办。
孔星这时候才把搜索来的枪拿出来:“我们在外面找到了三把枪。”
沈睿也从口袋拿出来一把枪,道:“真幸运,我也找到一把。”
陆荣对沈睿道:“你的你自己留着,我和嘉禾一把,其余两把归你们。”
孔星接受了这个提议,给了陆荣和陈鸿一人一把枪。
她拿着枪在手上摆弄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