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生病了
早上起床，程诺感觉头闷闷的，有些头重脚轻，估计是昨天受淋又骑着摩托车在冷风里吹，感冒了，喝了点牛奶，吃了一颗感冒药。
坚持来到学校，但是身上还是一阵一阵的发冷，胳膊上唰唰的坚着汗毛，也许是药开始起作用了，程诺迷迷糊糊的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课间。
同学们的说话声音吵醒了程诺，头还是晕晕乎乎，身上还在发冷，打冷颤，胃里也开始咕噜咕噜的闹腾，有些恶心，身上软绵绵的，但程诺硬是撑着坐了起来。
李光阳等程诺到了班里，想把雨衣还给他，就看见程诺一来就趴到了桌子上，开始李光阳以为程诺是不想和自己说话，但是等了一会儿，发现程诺睡着了，真睡还是闭目养神，李光阳分的很是清楚，毕竟之前是和睡神一起坐的。
李光阳看了之前的同桌王龙一眼，王龙没睡觉，精神抖擞的和孙泽聊的热火朝天。
难道这里是个风水睡觉地？谁坐谁睡觉。
听到旁边程诺肚子里咕噜的声音，再看程诺揉着胃，李光阳想这是没吃早点？
李光阳还剩了一个肉夹馍，是准备饿的时候再吃的，现在李光阳摸了摸卷发，想想昨天下雨，程诺把雨衣给自己用
怎么着，也的表示表示自己大肚，不能小气，就把肉夹馍拿出来，怕程诺不好意思吃，还体贴的把塑料袋打开，露出老妈爱心满满的肉，递到了程诺的嘴边。
当一个反胃恶心的人，突然闻到油腻的肉腥味，是什么情况，程诺会告诉你。
“呕——呕啊——”
程诺张开嘴直接吐了出来。
李光阳震惊的无以复加，看到肉夹馍上，手上，白呼呼的呕吐物，还有刺鼻的恶心味道。
直接愣住，我是谁？我在哪儿？什么事？
旁边的同学们早捏着鼻子跑到了远处。
“对不——呕——”
程诺又吐了，吐完感觉胃里舒坦了许多，但看到李光阳那无法形容的表情，浑身开始止不住的发抖，又急又羞又气，恨不得直接晕过去，离开这丢人的一幕。
王子琪赶紧过来拍打着程诺的背。
“谁有手绢？拿过来一个，李光阳！李光阳！！发什么呆啊，快去拿墩布把这儿收拾了，然后自个儿去厕所洗洗，卧草——，这么烫，发烧了！”
不愧是班长王子琪，立马当机立断的一通安排，摸了下程诺的额头，这么烫，这完全是在发烧，和孙泽扶了两下也没有把程诺扶起来，让班里最壮的李晨背到背上，赶紧去了校医室。
晃晃忽忽，李光阳被王子琪吼醒了，眼神看到程诺被背了出去，意识回到了人间，看到地上全是呕吐物，也包括自己的手上，李光阳干呕了一下，飞奔到厕所，看到手上还拿着那个肉夹馍，赶紧扔到垃圾桶里，在水龙下使劲得搓洗着手，洗了老长一会儿，然后闻了闻手上的味道……。
放下了心，还好，没有味道。
最近一段时间是不想吃肉夹馍，呕，李光阳……，不能想不能想。
回到教室，憋着呼吸……，李光阳认劳认怨的清理地面，内心的泪哗哗的。
程诺你大爷个腿的，是天生来克我的吧！！！
卫生打扫是李光阳和孙泽两人。
为什么是孙泽打扫，因为程诺和李光阳还在处罚期间，如果程诺拍拍屁股走了，就是李光阳一个人打扫，程诺被孙泽送到家后，拜托孙泽替他打扫卫生。
孙泽一边和李光阳一起打扫班里，一边嘴里嘟嘟，说校医把程诺骂了一顿，没事干玩什么雨中浪漫，这下好了，感冒发烧外加急性肠胃炎，在校医室挂完点滴后，校医看程诺情况，没大问题了，老蒋就批假，让孙泽护送程诺回家休息，等病好了，再回来上课。
孙泽看到李光阳，想起这位好像更悲催，首当其冲啊，吭哧吭哧的笑的没完。
要是平常李光阳早就开始怼他了，现在只能暗暗翻了个白眼，没再说话，总不能说，程诺生病，全是因为把雨衣借给自己，然后他淋着雨回去……
靠，李光阳踹了桌子一脚，觉的心里特别的不爽。
把孙泽吓了一跳，突然想起这位不是好惹的主，赶紧收了声，不再取笑李光阳了。
抬起手，放下来。
李光阳在程诺的家门口纠结着，上次骑自行车送程诺，听他说过家在几楼几门。
连着两天没有看到程诺，也不知道他的感冒好了没有，绝不承认，是自己这两天有一些坐立难安。
这么贸然的过来。
李光阳看看手里的保温桶，这是李光阳让老妈给熬的小米粥。
自己只是来还程诺借雨衣的人情，至于雨衣，趁这两天程诺没在，早给塞回程诺的桌子里了。
李光阳一闭眼按了两下门铃，在外面什么也听不到，也不知道，门铃在里面响了没有，静悄悄的。
嘭嘭嘭，心里还挺紧张，想，等他一开门，就把粥给他……。
半天没人来开，李光阳想到王子琪说程诺没了父母，只一个人住，难道晕死在家里了？又使劲按了两下门铃，暗想如果没人开，就……，李光阳想着电视剧里演的各种突发情节，脑门都急出了汗，打电话吧……。
李光阳掏出手机打电话，肯定是给王子琪打电话，因为给他打就等于报警了，还没拨出号……。
咔嗒！
门开了。
程诺穿着家居服打开了门。
第一次门铃响的时候，程诺还纳闷，谁呀？
因为张姨有钥匙，又没有点外卖，从门上猫眼看到李光阳的时候，心里挺吃惊，随后又想到两人最后一次见面的场景，那真是无法言说的场面，程诺头抵在门上，情绪低迷，无精打采。
第二次门铃响的时候，程诺也就破罐破摔了，自己在李光阳面前还有什么形象，早就丢人丢到老家了，就开了门。
两人互相看着，觉的气氛有些迷之尴尬。
李光阳看程诺这萎靡的样子，觉的这次生病把程诺折腾了个够呛，看看，蔫了叭叽的，到现在都没好利索。
李光阳把保温桶举到跟前，往前递了递。
程诺没有接，直接侧开身，示意李光阳，进来说吧。
“谢谢，进来吧……。”
和设想得不对，李光阳本想给了程诺粥就走，但是程诺没有接手，反而邀请进来坐坐，李光阳顺着病人的要求，咳嗽了一声，进了门。
一入眼，典雅的欧式风格，最吸睛的就是那个奢华大沙发，李光阳想坐上去一定超级舒服。
程诺关上门，没有邀请李光阳坐到那个奢华大沙发上，而是拖着拖鞋哒哒上了一个旋转的小楼梯。
回头看了眼李光阳，李光阳后面跟着踩在了小楼梯上，李光阳回头看到自己遗留的白鞋印，默默的跟了上去。
在阳台上，簇满了绿植花卉，就像一个小花园，有茶几，圆凳，还有吊椅，上面摊着毛毯和手机，看来程诺刚刚是在这里休息。
程诺坐到圆凳上，从茶几下拿出玻璃水杯，拿起水壶倒了杯热水，递给了李光阳。
李光阳把保温粥桶放到茶几上，坐到程诺对面，接过水杯说了句。
“谢谢。”
喝了口热水，把杯子放到茶几上。
程诺把保温桶拿了过来，看了下，拧开，是冒着热气的小米粥。
李光阳看程诺在研究这个旧版不锈钢的保温桶，与这个小花园格格不入，实在是辣眼睛，等程诺拧开无从下手的时候。
“……这盖的中间部位有个小勺”
李光阳把程诺放在茶几上的桶盖掰开，把小勺抠了出来，递给了程诺。
程诺用小勺往嘴里送了一勺糯糯的小米粥，煮的很软烂，用小勺搅了几下，居然从小米粥里捞起了一片娃娃菜……。
李光阳看到那娃娃菜，心里暗恼，忘记给老妈说了不要放娃娃菜。
“那个……，我喝小米粥的时候，觉得有些涩嗓子，所以喜欢放几片娃娃菜……。”
“很好喝，知道我最近不能吃油腻的，特意为我熬的小米粥，真是谢谢你了。”
不是，那是我老妈熬的。
李光阳喝了口水，端着杯子，看程诺慢慢地一勺一勺喝着粥，就跟品尝什么山珍海味似的，想当初怎么不换一个大勺，现在两个人在这儿尬坐着。
不自在的开口。
“你家，就你一个人在？”
李光阳真想打自己的嘴一下，哪壶不开提哪壶，明知程诺父母都没了，还问。
“嗯”
程诺嗯了一声。
“那烧退了？不是，肯定退了，再烧下去人就傻了，哈、哈，那你还的记的吃药，多喝热水……”
李光阳没话的找话说着，觉的这气氛实在是说不下去了，更何况两人之前还打了一架。
看到程诺眼泪叭哒掉进粥里。
他哭了，哭了，李光阳吃惊不小，脑子里飞快的回想，刚说什么了不该说的……。
李光阳暗中打量了一下程诺，脸上还留有浅浅的青色伤，是自己揍的，病秧秧的，是因为把雨衣给自己用被雨淋的，上门吧，还提人家的父母，在伤口上洒盐，总结……，全是自己干的，没一件好事。
李光阳反醒了下自己，干巴巴的说道。
“你那啥，别哭，也别生气了，都算是我的错……”
程诺吃娃娃菜的时候，给咬到了舌头，很疼，疼的不行，估计是这两天清汤寡水的，馋肉了，赶紧控制住了自己面部表情，因为李光阳在对面坐着盯着，不想让自己的形象再次暴跌。
没想到还会扯到眼泪神经，怎么眨也眨不回去，然后自欺欺人的，想让那个米粥的热气给遮遮……。
掉出一滴眼泪，忽然听到了李光阳道歉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