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黑与白(十七)

    一个一米六七左右的人穿着白大褂，戴着口罩，手里拿着小刀。

    修长白皙的手指摁开了灯，白色的灯打来，小刀刀刃反着冷漠的白光。

    裹的严实的人开始给小刀消毒，他的眼神专注，动作认真。

    李四已经有了意识，光在黑暗中猛的打来，刺的他眼睛里流下来生理性泪水。他入眼的就是一个捂得严实拿着刀消毒的人。

    他想动一动身体，却发现自己好像控制不住了自己的身体。他被束缚在这个不知在哪里的地下室。

    他现在无比忏悔，为什么半夜出来喝酒。他的日子最近过的实在不如意，整个人生好像烂在了泥里。不过好像他早就开始烂了，从他们整死那个女孩时。

    尽管他之前无数次说过这日子过得还不如去死，可真正面临死亡时，他还是恐惧的窒息。

    拿刀的人看着他有了意识，“你好幸运啊，被我选中的第一个呢。”很显然，虽然李四还没死，在他眼中他已经是一个死人了。

    “接下来，是艺术时间。”男人的声音有些沙哑，带着些疯狂。

    冰冷的触感落下，李四疼的神经抽动，尽管这样，他还是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

    他的生命力逐渐流逝，他的这辈子在他眼前飞快而过。

    他从前一直碌碌无为，也没什么钱，是个小混混，抢劫偷盗或多或少都做过，但都没搞出人命。

    钱财使人邪念生，再加上那个人的保证，只关几年就会把他们捞出来，他们轻而易举的答应了。

    要问他后悔吗，大概是不后悔。

    他死亡的前一瞬间，只是如是想。

    大概有的人人性就是本恶的。

    b市最近接连出来几起杀人案，受害人死法千奇百怪，感觉像杀人犯随心所欲的奇怪构思。

    大概一周左右死一个人，到最后b市一把手的独生子也被发现油炸而死后，一把手真心实意的怒了，对警局施压，成立了专案组。

    封逸辰才进b市警局的第一天就被任命为专案组的组长，开始没日没夜的加班。

    封逸辰看着这些死者生前的照片，莫名觉得熟悉。他派人查了一下，果然，他们都与安如玉的死有关。

    几年前的那个案子，在明面上，一把手的独生子当然被摘的干干净净，不痛不痒的关了几个小混混几年就被人捞出来了。

    封逸辰拿着纸张的手发紧，想起了那个雨夜中奄奄一息的小女孩。

    当时大概是傍晚，他把追到的嫌犯让其他人带回去，他本来准备祭拜一下自己的母亲。走到一个小巷的时候听到了几个小混混放肆的笑。

    他刚进小巷里就发现几个男人围着一个躺在地上的女人。旁边还有一个一身血的女孩，生死未卜。

    他冲上前去，可惜晚了，女人已经没气了，是头部撞到墙而死。

    幸运的是小女孩还有一口气。他当时去医院看过那个女孩，还记得那个白色的房间里，小女孩穿着蓝白条纹的病服，听到开门看了过来，那凉凉的一瞥，那种眼神瞬间令他止步，那里不含丝毫对警察的信任，荒芜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