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瘟疫
二皇子早就带着人马和萧老将军在村外等候，终于等来了凶悍的十几个汉子，一架马车。
顾枼没穿斗笠，许思思也没有穿，顾枼一个人帮她打着伞，顾玉也打着小伞出来。噔噔就下了马车。
“王爷你不用下马，毕竟我们的交易里面不包括帮你治病。”
“放肆。”萧老将军看着这小辈虽然有点小聪明，但是对皇室非常放肆，他可是皇帝亲自请出来护送皇子的。
“老将军莫用生气。”二皇子心平气和，把车帘拉起来见一个围的密不见人的人露出神采奕奕的眼睛。
“这就是神医了吧。”
“是。”许思思要是不知道二皇子还会围观一下，知道了连正眼都没看他。
“顾玉一路上好好看周围的环境和人。”如同老妇的声音响起，萧老将军停了一下，又继续跟着走。
顾枼走路的同时，也注意周围的事和人，忽然闻到一阵恶臭味，许思思就推门而进。却是有苍蝇围着尸体飞，蠕动的尸虫看得后面的二王爷都想吐。
幸亏来时，许思思给他和顾玉准备了姜片含着，要不然也吐了。
顾玉不觉得恐怖，反而有点觉得他们很可怜，虽然看不清面目。
“哥哥他们好可怜哦。”
“玉儿不觉得可怕吗？”
“不觉得，因为吃不上饭就死了吗，玉儿以后能不能分一半饭给他们？那样他们就不会死了。”
二皇子和萧老将军没想到一个小女孩看到这么恐怖的尸体，没有吓哭，反而想把自己的饭给他们分，这让他们一群大老爷们情何以堪？
“顾玉他们不是饿死的，你看他们的米缸还有些粗粮，死者身穿的没有补丁，屋子也是没有漏雨，除了尸体整个房间都收拾的干干净净，你在看他的怀里还有个一两的银锭子，刚进来时门栏边还有药渣，这个人是病死的。至于什么病能让一个身体强壮的男人死在家中，那就是……瘟疫。”
说完瘟疫所有人都退后一步，连二皇子也退了一步，只有萧老将军和顾枼二人一动不动。
顾玉好奇问：“那他家人呢？”
“这个男人应该是酗酒的单身中年男人，大约三十岁左右，柜中有女子衣服，但是有了灰尘，按理来说雨水半年，没有什么尘土飞扬，这尘土至少累积了两到三年。”
许思思看着顾枼他一本正经的说话，用的大部分现代语也通俗易懂。
“三十岁男人酗酒单身，房间整洁，还是个猎户，钱挣的比普通人还多，却没有媳妇，有两种可能，一就是这个男人性格内敛，与村子里面的人，不善言谈，对前妻非常恩爱，故而舍不得丢掉妻子的衣物。”
“二呢？”萧老将军不由问道。
“而就是这个男人有非常严重的洁癖，哪怕是以前的妻子的衣服，也不屑于碰触。”
弘毅也不由发问：“神医你觉得是哪种可能？”
许思思突然看了一眼他，他愣了一下，顾枼笑了笑：“二王爷当然是第二种，如果是心爱人的衣物必定常常拿出来怀念，哪里会让尘土覆盖，珍爱还来不及呢。”
二王爷和萧老将军和士兵们恍然大悟，这就是顾枼，听起来更像……午作。
“这里就交给你了。”
顾枼点了点头：“王爷你跟神医走吧，玉儿你也跟着神医，学着点。”
顾玉早已经听到，就差没粘到许思思身上：“嗯嗯。”
“麻烦二王爷把手下的兵借一部分给我。”
二王爷点了点头，萧老将军亲自坐阵，顾枼指挥，把村子里面的所有尸体都堆在一个村尾的木屋里。
顾枼有命令将士把干的柴火放到尸体上，点燃，哪怕是下雨天，自然火光烧了起来，因为有木屋挡着雨。
“口干舌燥，还发烧正和刚才的病人一样，是的瘟疫。”御医有点害怕，但是还是在二皇子的淫威下妥协。
“徐良顾枼让你准备的笔墨纸砚拿出来。”
徐良拿出一个角有一点点湿的纸出来，见神医又说：“你会字吗？”
“会点。”
“阿九你去给神医打下手。”弘毅的意思很明确，徐良就退了下来。阿九在桌子上写：“内干燥，舌苔全白，体内湿气重指甲程灰，全是松软，罕见耳垂程紫，有发烧。”
“婆婆这里痛吗？”
妇人摇了摇头。
“这里呢？”
“啊。”一声惨叫人额头冒汗，却没有力气说半句话。
“婆婆我只管说，你就点头和摇头就行了。”
婆婆点头。
“什么时候开始觉得不舒服的？是十天前？还是十天内？”
“前？”
婆婆点头。
“那二十天前？还是内？”
“前？”
婆婆摇头。
“内？”
婆婆点头。
“殿下这神医只不过耍嘴皮子，我看没什么医术罢了。”
一旁见女神医问来问去，倒是不像看病，而是做审问。
许思思不问婆婆了，盯着那个御医看了半晌也不说话，看得李御医心慌的很，待到御医想认怂时，许思思就开口说话了。
“一个大夫望、闻、问、切，自是理所当然，当病人因为某些因素时，当大夫的自然要比旁人小心，你不问病人，你知道病人生什么病？难道病的半死，也要给你一一说出来？”
老妇的口音责问着御医御医羞红了脸，也知道自己的错：“对不起是老夫的错，神医千万莫怪老夫，等瘟疫过后，老夫亲自登门谢罪。”
许思思本来一开始看见这个御医态度很不爽，看他居然乖乖认错，心里改变了一点看法：“御医不耻下问不丢人，不懂装懂害死人。”
御医心里头一惊，确实自己有不如别人的地方，比如顾枼刚刚验尸的本领，还有这个神医她那沉静，不慌不忙的性格也值得他学习，李御医立马就虚心学习起来。
“二皇子是吧，我是顾枼请过来帮你们的，而不是给你这样对待的，如果不是顾枼你们万金也请不到我，所以这次完事你以后，我会跟顾枼商量还要不要接你们的请求。”
许思思觉得自己现在应该有脾气的，自己这样给人看待，学会拿乔。
再说这个二皇子主子都不会当？就看她的冷笑话，好看吗？当然自己也不是不管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