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胡夫人撕毁休书
这次和上次相比,马车轻快很多。可能是因为下午比晚上光线好的缘故。
没过太久,她们就到了胡府的大门口。
春姹下去叫门,门口的看守,都认识她了,笑了声,道:“无事不登三宝殿,姑娘您又来了?少夫人她”
“我知道,快去通知你家老夫人,就说言妃娘娘来了!”
看守一听,曾经夜闯胡府的那位贵妃娘娘又来了,不敢怠慢,一溜儿小跑的进了后院。
不一会儿,那个令人耳熟的浑厚声音,又响起了:“娘娘,让您久等了,快请进!”
说着,她就叫身边的丫鬟去搀扶言溪。
“不用。我自是走得动的!”
胡夫人眼神怪怪得看着言溪和春姹主仆二人,估计是她没想到言溪的身体都这样了,还能往这里跑。
坐定之后,言溪扫视了一眼胡府的正堂,着实简陋。心想,这胡仁贤的清廉和两袖清风可不是浪的虚名。
想到这里,她感觉坐着的椅子有些不适,于是,动了动身体。
没想到,突然,“吱-嘎”一声响,把她吓了一跳。
这椅子都是坏的啊?这也太清廉了吧?
那这胡夫人身上也不瘦啊,不像是在清汤寡水中生活的人呀!
一串串的疑问,在她心里渐渐地升腾起。但是,此刻不是解决这等疑问的时候,她需要一个肯定的答案。
“夫人,府上送了封休书过去,您可知晓?”
言溪开门见山的质问,胡夫人却回答的含含糊糊。
“这晓得!”
“夏嫣无所出,就是起这封休书的由头?我想问你,你的儿子日日公差在外,让她如何有所出?难道去偷人不成?”
胡夫人虽然是个泼辣货,可却讲不出道理来。毕竟,她自己的做的事情,实在是上不了台面。
“娘娘,这苏妃娘娘,我也是得罪不起!”胡夫人支支吾吾的说道。
言溪知道她会拿出苏锦儿来做挡箭牌。
“哎呦,苏妃可是一片好心。她固然是看在你为了孙子发愁的份儿上,愿意将自己的妹妹送到你们府上!可是,她总不能撺掇你,休了正室,然后,将后来者扶上正位吧?”
言溪将了胡夫人一军,若她承认是苏锦儿逼迫,那么,此事完全可以推到苏锦儿身上。这样一来,无疑是得罪了太后那部分人,她是吃罪不起的。若是不承认,那此事完全是由她自己承担,这样,自己不得不收回那封休书了。她本是有意攀附太后的。
这胡夫人也是只狡猾的狐狸,对于这件事情不置可否,只是磕磕巴巴,道:“这,娘娘,我也是有难处。”
“难处?”言溪冷笑一声,打量了她一眼,接着道:“我将夏嫣嫁给你,本是请了谕旨的。你如此枉顾皇上的旨意,难道是想将全家置于死地不成?”
胡夫人一听,吓得赶紧跪下,道:“娘娘,恕臣妇鲁莽,请娘娘大人不记小人过。”
的确,没有人不怕死。对于工于心计的人来说,更是如此。
“怎么?这封休书还留着过年不成?”
言溪说完,从袖子里掏出那封休书,直接一甩。那封书信直接飘落到了胡夫人面前,她慌张地将休书拾起来,将休书撕成了两半。
言溪见状,大步径直走出了胡府。
此时,天色将晚,落日的余晖映在言溪的脸上,呈现出金色的光泽,显得雍容典雅,又不失颜色。
回去的路上,言溪饶有兴致地挑着帘子,看着城里的各个角落。
夜晚的京城,并没有因为黑夜的到来,而失去了韵味。
言溪来胡府这一趟,她有两个没想到。第一个没想到,竟有如此清廉的官员,若是官员人人如此的话,那大梁的还愁不兴盛么?第二个没想到,这趟若是胡夫人不识相,她就去皇上面前闹。没想到几句话,这胡夫人就蔫了下去。省却了好大的麻烦。毕竟,谁也不愿意把事情闹大么?
正在言溪沉思之际,春姹将车厢内的红色箱笼里点上灯。
“娘娘,你看这里!”
春姹指了一处角落,言溪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只见此处非常热闹,像是在打把式卖艺之类。
言溪心里有些痒痒。春姹拉住她的手,对着她摇摇头,道:“娘娘,不可!”
正在两个人僵持之际,只见耳边“嗖”的一声,飞过了一只镖来,正好插在马车车厢的壁上。
情急之下,春姹冲着车夫喊道:“快走!”
言溪吓得惊魂未定,慌张地问道:“难道有人知我去向?”
“娘娘,你大摇大摆的出来,这样的龙驾凤辇,谁会不知道呢?再说,您又身怀龙子,是众矢之的呢!”
言溪脸色苍白的点了点头。
马车跑了一会儿,外面再也没有过其他的动静,言溪的心情也渐渐平复下来。
“把这个给我拔下来!”
言溪指了指马车车厢里的那只镖。
春姹起身小心地将那只镖拔下。
这支镖入木很深,费了好大的劲儿,才将它拔下来。
然后,双手奉到言溪面前,道:“娘娘,你看!”
言溪伸手过去,指尖触到镖尾的那刻,不由得抖了一下,如同触电般地缩了回来。复而再次伸过手去,才取到那只镖。
这支镖的镖头很锋利,在灯光的照射下,发出锃亮的光芒,看得出打造得非常精心。
镖尾处系着白色的绸布。布料异常洁白,像是没有染过尘一般。
“春姹,你可见过这玩意儿?”
言溪拿着镖尾,冲着春姹问道。
春姹伸手接过镖,放在眼前仔细看了很久,道:“娘娘,我听宫里的嬷嬷们说,这江湖上的沐风镖局,镖尾段是一块白色的绸布的!”
“沐风镖局?我和沐风镖局无冤无仇,他们为何袭我?”
言溪的脸色露出诧异之色。
“嗯。这个”
“当讲无妨!”
“娘娘不一定得罪了沐风镖局的人。若是有人雇沐风镖局买凶,也是有道理的。何况,娘娘的背后,没有娘家撑腰,就算是因此丧命,也不会有人纠缠住此事不放的。”
春姹的一番话,吓得言溪一身冷汗。
如果就这样神不知鬼不觉的就丢了命,连谁是凶手都不知道,这还了得?
想及此,她暗暗下决心一定要彻查此事。
突然,一阵腹痛袭来,似有钻心蚀骨般。她喊道:“春姹,快到了罢!”
“快了,娘娘!你且忍忍罢”
不等春姹说完,又是一阵腹痛袭来,疼得言溪哎吆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