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8章
“诶诶诶！江拓上场了，咱两快去占个位子！”范米米看着她的老爸给她新买的iphone7，只差快要尖叫起来了，她扯着楚兮去到篮球场那边，嘴里还一直叨叨着。
“十班的认真恶心！打不过就玩阴招。”
楚兮边走边听着她说，好像是宋纪被十班的谁给绊倒了，被迫下台了，换江拓上。
她们刚到，两人找了个仅剩的空位坐下，比赛也刚刚开始。
她一眼就看到了篮球场上身穿火红色球服的他，他的头上绑了一根黑色运动发带，碎盖刘海微微炸起，凌厉冷俊的五官丝毫没有刚刚对她的笑意。
“哇！那个男生好帅！”坐在楚兮后面的一位女生说。
“就是！你看见没！？刚刚他那腹肌，好性感！”她身旁的女生也附和：“不仅学习好，体育还好，再加上这响当当的颜值和身材，啊啊啊！！！什么宝藏男孩。”
“哇，打球好厉害，三分投诶，对面都在防他，这假动作太像了吧，速度好快……这都可以！”那女生看似懂点球，说的津津有味的。
楚兮听着她们的发言，她的视线也定在那人身上，看着分数一点点的拉大，那人好像有使不完的劲。
第一场比分就拉开了13分，江拓下场喝了口水，坐在一旁脚上还磕着血的宋纪笑了笑：“拓哥，可以啊！深藏不露。”对他比了个大拇指。
江拓看了眼队友，他跟他们配合的不太行，他的节奏太快，所以队友都打的有些吃力。
他淡淡的说：“章风，你下把打中锋，我换后卫。”
江拓脸上几乎没有汗水，他坐在休息席上看起来与在教室做作业的他没什么不同，根本看不出看看球技那么好的人人是他。
那个男生点点头，他说：“拓哥，你下把防着点，我看对面的叶图估计又要使阴招了，你看他看你的那眼神！”
“嗯，知道。”
第二场，开局。
两方不相上下，江拓根本就是被防死了，好在章风比较给力拿下了两个三分。
楚兮和范米米坐在观战席上，不时地听着后面痴迷的夸江拓，还有他进球后那些女生的大声尖叫，她不懂这精神，就静静地陪在范米米看，她看地挺起劲的，不时地拿起相机拍两张然后再评价一句。
叶图是参加过省级比赛的，要是他连高中生都打不过那就太丢人了，他看着距离，给了队友一个眼神。
江拓一个惯用的假投骗过了对面的一位，他的速度极快，像是在与风赛跑，完美的灌篮，落地后是观战席的一片尖叫。
就在大家都被这气氛提起情绪后，并没有看到那落地后少年站在那顿了下。
江拓看着叶图对他朝来一抹得意地微信，攥紧的拳头蓦然的松开，方才叶图的那一手肘打过来他是真没有想到赶在这么众目睽睽下做小动作还这么猖狂。
力度还不小，到现在胸口还有些胀痛，章风离得近注意到他的一样，他担心的询问一声：“没事吧！你。”
“没事，接着打。”江拓摇摇头。
下半局打的非常猛，江拓好像是拿出了真正的实力，不要命似的，每个球都是带着戾气进攻。
楚兮也注意到了江拓的异样，他对别人很冷漠，话也少，就算是熟人也不怎么搭理，但他的心思很细腻，饿了会递零食给她，淋湿了会买毛巾给她，他从不会出现狠戾了一面，往常的他文质有利，做什么都不会给人难看。
但今天他不一样，他浑身散发的就是要把对方往死了撵的气息，整个人都是单独带着的节奏，仿佛是他一个人的球赛，别人只是充数的。
最终的得分是以24比43结束，章风将差距领先了几分后，江拓就没给过他们投球的机会，直接全面的碾压他们。
下场的时候江拓后背突然被砸了下，足球滚在他脚底下，他抬眼看了眼前面的人，叶图站在那里笑着看他。
“不好意思，手滑了！你不建议吧！？”他的语气极其的得意，眼里还有被碾压的不甘于愤意。
江拓捡起就就抬手往他的正脸招呼，技术非常准，全方位的照顾到他的五官，说“手没滑，视力非常好。”
说完就走了。
叶图站在原地脸气的通红，他用手捂住鼻子上的血，对着江拓怒吼了句：“你给我等着！”
江拓在篮球赛上一战成名，连着学校论坛上都是他打球的照片，还有人日常不经意偷拍的视角，让他的代名词上又加了个全能选手，理想型男友。
运动会结束，楚兮越想越不对劲，江拓在上面的气势与平常大不相同，尤其是那灌篮的动作不对劲。
她趴在床上给范米米打了个电话。
“米米，你有没有前天篮球赛的照片，就江拓灌篮的那一个。”
那头范米米笑着说：“照片没有，视频有中间到后面全程的。”
“那你发给我吧！”楚兮坐起来说。
“行，我去找找，过会儿发你微信。”
“嗯，挂了。”
不一会儿，范米米就把视频发过来的，楚兮认真的把那一段截下来，她将江拓的身形放大看，视频里因为她们做的位子比较偏，所以拍摄的角度也只是一侧身形，但却是这样也清楚地揭露了叶图作弊，使阴招的罪行，楚兮将原视频看了一遍，果然看到了他队友帮他作弊用身形挡住的动作。
在她看来，江拓从小到大对什么事物都看得淡然，无所谓，不管是成绩还是颜值都不会有意思波动，他就好像是一个没有情绪的假人一样，对于学校活动他除了必须参与就是不参与，如果不是运动会她还不知道他打球这么好，上次她想学他不教也就放弃了。
她仔细的想了想江拓肯定是知道的，他不是不报的性子，不过拿着这个跟他换个答案也不错，平常老是向他借怪不好意思的。
隔天是周六，楚兮醒的一向比较晚，看了眼闹钟已经快十点了，她看了眼窗外，似乎运动会过后就降温了，外面的蒙蒙细雨随着屋檐滴在地面上，陈奶奶种的绿植也不再了。
她从衣柜里拿了件黑色宽松毛衣，一条运动裤，她又从抽屉里拿了条新买的秋裤套上。
“徐老师，我出去一趟。”楚兮对着在厨房忙活的徐念说了声。
上高一她就没怎么喊徐念妈妈了，在学校叫老师叫习惯了，她也没打算改，反而越叫越亲切。
到江拓家是周叔叔开的门，江阿姨还有课今天。
“小兮啊，快进来，最近降温了要多加点衣服。”周尚封关切的对楚兮说。
楚兮笑着说“好”了一声。
她来到江拓的房间敲了三下。
江拓一身睡衣站在门口，楚兮不觉得有什么，反正以前也经常来，就最近不来了，也不到处去虞星瑶她们家串门了。
她进去也不啰嗦，就直接说：“你看看这个视频。”楚兮把自己昨天剪得视频给她看，然后开始打量周围。
他的房间陈设很简单，那么大的空间就电脑桌，书柜和衣柜外加一张床与床头柜，房间比上次来改变的许多，比如电脑换了新的，一整面单独的书柜换了许多的新书。
楚兮听到他说：“哪来的。”
“米米拍的，我让她发给我。”楚兮坐在电脑桌前的旋转椅子上随口说。
“删了，我没打算用。”江拓把手机还给她。
他根本没想过这事，他用球砸叶图拿一下就够他受得了，意外的是楚兮还给发现了。
“哦，行吧，那我回去了。”楚兮站起身往外走，忽而又想到什么转过身，“嘿嘿”笑了声：“你数学试卷写了没，还有物理。”
江拓就知道没好事，估摸着那这个和他换呢！
他噙着三分笑，半靠在床上：“桌子上，你找找。”
楚兮回到家就把江拓的试卷打开然后在自己试卷上一阵操作，她的字跟男生差不多都有些飘，所以她把江拓的拍给了范米米，还配了个表情包，我够意思吧jpg。
周一，楚兮在早自习上把试卷还给江拓，然后就靠着桌子吃刚买不久的手抓饼。
袁德忠走进来，嘴角是止不住的笑意，他说：“今年运动会我们第一，大家也把心要收回来了，马上就要期末考了，大家加把油，你的压岁钱和你的成绩是成正比的！”
一个学期，已经考了三次大考，楚兮的成绩一直在中上游，期末考还是待定，而江拓三次大考三次都霸榜年级第一。
真不是人。
楚兮在期末考已经习惯了被徐念抓得紧的学习计划，但这次她并没有严抓她，楚兮反倒是比以往还认真一些，最后几个星期她没有去练跆拳道了。
而是把心思都放在复习上，不会的旁边还有一位学霸，丝毫不愁有啥解不开的题。
期末考试三天。
楚兮考完最后一门化学出来，整个人都变轻了，试卷不太难，江拓提到的点非常准，估摸着这次应该不错。
回到教室她看见了讲台上的都快有她一般高的试卷，她刚才兴奋劲一下就没了。
袁德忠带着眼镜进来，他乐呵呵的说：“提前祝你们新年快乐，然后两位学习委员来吧试卷发下去。”
楚兮感觉光是寒假作业她玩的时间都有点悬、
寒假开始的第三天，家里来客人啦，堂姐说要过来玩几天，叔叔和婶婶公司过年忙，堂姐楚婕闲得无聊，便过来热闹热闹。
楚婕今年19岁，性格活泼，小时候楚兮去拜年就跟见过，印象最深的是带她去炸牛粪，滚泥潭，然后回家洗完澡一起罚站。
楚婕进门的时候，拉了个箱子，她熟络的叫了声“叔叔，婶婶。”，而后就往楚兮房里跑。
“兮兮，我来啦，欢不欢迎！”她一进门就往楚兮身上抱，然后倒在床上。
楚兮坐在阳台画画，她笑着将颜料收好，以免弄到身上，然后笑着说：“欢迎啊，你不来我还闲着无聊呢！”
晚上楚兮洗完澡出来，就看到堂姐在和一位男生聊天，是打语音电话的那种，男生的声音飘荡在整个卧室，楚兮下意识去把门锁了，深怕徐念半路杀出来。
她走过去，轻声的问：“男朋友嘛！”
堂姐点了下屏幕然后转头来，楚兮看见她点了静音。
“不是，就在网上随便聊的，久而久之就熟了。”
楚兮觉得稀奇，这段时间有一款非常火的游戏，她最近都沉迷游戏了，躺在床上，堂姐跟那人聊得非常的投合，还会逗堂姐开心。
晚上堂姐跟她说了好多与那个男生的故事，听完后楚兮很难相信两人都聊三年了，也没发过照片，就是语音电话打的频繁。
堂姐在过完年后回去的，她说婶婶明天要带她去外婆家拜年，楚靖和徐念本来还想留她在玩两天，但这没说了也只好作罢。
堂姐走后，楚兮去虞星瑶家串了个门，跟她说了句新年好，其次还有段易，商喻和江拓，一个都不落。
回到房间，楚兮便开始的写寒假作业的漫漫长路，她有些基础还不太扎实，这些作业肯定是要自己写的，她虽然贪玩但徐念将做事有度，自己的选择自己负责的教育观点刻在了她的脑海里，以至于每每有事，这几个字就会自己跳出来提醒她。
江拓的作业在新年前写完了，最近他跟着老豆去学了机车，全程让他感受到了真正的刺激，沿途的风景很美，每一秒都是模糊的色彩，没有清晰到让人特意去挑出它的瑕疵，每个人去观察到的都是不一样的风景。
开春后，楚兮跟徐念商量了住校，走读太浪费时间了，这是个很好的借口。
当天，楚兮和徐念就坐公交车将她的被子搬到了学校，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徐念都让她在学校附近买过。
寝室是徐念找袁德忠问的，他说有个学生这学期走读了，让她搬进去就行，那人东西已经搬走了。
楚兮没让徐念进去，她和徐念在这是师生关系，所以让她送到楼下就可以了，她一口气将被子搬到四楼，找到403寝室。
一间宿舍四个人。
她一进去就看到了熟人——范米米。
寝室就两人，还有一人她认得，是学习委员潘苏韵，文静，话少，性格好。
范米米看见她来，赶忙帮她把被子放到空床上，她诧异的说道：“是你搬来我们寝室？”
“对啊！”楚兮不以为意。
为了友好的室友关系，她笑着先开了口：“你好，我叫楚兮，以后是你的室友。”
坐在自己的那张床上看书的人她抬起眼睫，看了她一会朝她露出了一个微笑，她的声音和清澈，宛如垂在林间的风铃：“嗯，我认识你，你很厉害！”
楚兮：一上来就夸我，不太好吧！
她挠了挠头，不好意思的笑笑：“没有没有，你厉害，你学习那么好，我羡慕都羡慕不过来。”
女孩笑了笑又安静的垂眸看书，她长得很斯文，坐在那里整个人都是安静的，你不发觉根本不会想到那还有个人。
楚兮简单的把床铺了，然后跟范米米说她还有好多东西要布置，让她陪她去一趟，两人问潘苏韵有什么要带的没，她说没有就出去了。
到了超市，两人先是到了日常用品逛了会儿，而后又到零食去挑了许久才回去，路上范米米说本来她们还以为是另一个女生住进来，没想到是她，范米米高兴极了，想着以后都能腻在一起，竟傻呵呵地笑起来。
楚兮没想到有人比她还二。
两人回到寝室，另一个室友也来了，楚兮知道她叫孟夏，拽酷，高冷，脑子好。
她想了想还好她爸妈颜值够看，她也没长残，要不然以后她在化妆品上估计都要耗上不少钱。
她将自己的东西放到自己的桌子上，寝室每个人的下铺都有自己的专属桌椅，还有衣柜，整间宿舍很宽敞。
另一栋的男生303。
三个男生一脸懵逼的看着搬进来的江拓，那张空出一个学期的位置有人了。
江拓行李就一个书包，可谓是相当少了，他的东西昨天就被周尚封独自开车送过来了。
他看了那张床上有不少的东西，他无表情地问：“这个什么时候可以拿走？”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宋纪，他立马说：“现在，现在。”而后看了眼还在发愣的另外两人，凶到：“看啥！，学霸让我们搬掉，还不来帮我！”
他的语气转变的极快，转过头又是一张笑吟吟的俊脸：“拓哥，你来也不跟我们打声招呼，我也好把东西收拾一下嘛！”
江拓没回他，他简单收拾了下。
宋纪也没在意，还热情的跟他介绍：“坐在凳子上的那位是闻沐，性格超好，他旁边的是严帆，是个游戏迷。”
晚上楚兮和范米米两人是床铺是合在一起摆的，楚兮把下午买的草莓分给她们吃，再坐回自己位子上，她范米米问：“你玩游戏吗？”
“玩啊！我玩这个”她将手机取过来给楚兮看。
“我也是这个，你上号，咱两开黑。”楚兮激动的不信，段易不怎么带他玩游戏，虞星瑶根本不玩，商喻比她还菜。
至于江拓，他没时间，楚兮想他可能连这个是什么都不知道。
两人上游戏玩了一把，她发现范米米的上单好厉害，她激动地晃着她的肩膀：“哇！你怎么这么厉害！”
嘉县五中没有明确规定不能带手机，只是说上课不能玩，楚兮想着住校好像比在家好多了。
范米米等她停下疯狂的动作，她不失礼貌地笑了笑：“都是孟姐□□的好，她全能型选手”过了几秒，她又补充道：“就辅助不太行，一般都是我玩辅助跟她，她把把带飞。”
“这么牛！”楚兮的眼珠子都快跳出来似的，她果断的下床，跑到对面的孟夏那，也顾不得面子，直接喊道：“孟姐，你带我上分吧，我来世做牛做马回报你！”
“为什么不能是这世？”孟夏听着她的话，微笑着发出灵魂质问。
楚兮被问得一噎，随后她说：“有人定了。”
她也对过江拓说这话，应该算是被定了吧，她记得江拓好像说的是下辈子太长了不要下辈子，还是啥的她也记不清了。
“行吧，做为室友我就尽下义务带带你，你啥段位啊！？”坐在床上的女生漫不经心的问。
随着一声进入游戏的声音，还有楚兮细微底气不足的声音。
“黄金。”
孟姐：“……”
坐在床上玩手机的潘苏韵“噗呲”一声就笑出来了。
跟中午的安静的模样有些不同，她的眉眼弯弯，一双眼睛想月牙一般。
她说：“我段位都比你高哦，我铂金，不过也是孟姐带的。”
对于没技术的人，打个白银局也是难的，更何况楚兮还是有技能就随意乱点的那种，连一个辅助都妄想打个暴君或主宰伟大选手。
“行吧！苏韵，你好号我，我两号太高了，打不了。”
……
凌晨一点。
楚兮心满意足地躺下，悄咪咪的在被子里给孟姐发了个“比心”表情包，然后关上手机就睡觉。
一晚上的时间，她竟然从黄金上到了星耀五，简直不敢想象，当即她就给孟姐发了个拜师邀请函过去，孟夏下着同意了。
这是什么神仙室友！
她的室友竟然是国服大佬，她是要被带飞了吗？
直到早上六点半楚兮才知道住校还要起床做操，晨练，她后悔了，住校有些像活受罪，这么早还让不让人睡了。
她跑完操回到寝室倒头就睡，范米米与其他两人都已经习惯了，她拉了把楚兮：“去吃早餐了，快点。”
楚兮不情愿的转了个身，有气无力的说：“你们去，我要睡回笼觉，让我适应会这魔鬼的作息时间。”
再到教室楚兮整个人都是磕着眼的被范米米扶过来的，一旁的两个室友在无情的嘲笑她。
楚兮趴在桌上睡了一会就被叫醒了，坐在后面的范米米用手指在背后戳她，她抬眼就看到向她走过来的班主任袁德忠，他的脸上带着慈祥的笑容。
“楚兮同学，你也太不给我面子了，第一节课就睡觉！”袁德忠佯怒道。
“没有，哪敢，我这不是起来了吗！”楚兮强睁着眼，从桌上撑起来，刚醒的缘故，声音有些沉哑。
班主任这才慢悠悠都走回去，他站在讲台上，大手一挥：“你们第一天给我打起精神来啊，校领导要来检查的！我被扣工资了你们就完了！！”
下面引发阵阵低笑，还有人反驳。
“那我们集体凑钱帮你补上！”宋纪小声嘀咕一句。
但声再小也抵不住袁德忠的那双千里耳，他严肃的点了他的名：“宋纪同学，你再说一遍，班主任我没听清！”
严肃的语气，威胁的意思。
“老班你听错了，我刚刚哼歌呢！”宋纪连连摆手。
等第二节课上课，楚兮又听到老班的声音，她脑袋抬起来，就看到老班又是一张祥和的脸，她说：“你们语文老师有事，这节上数学。”
她上课的眼皮一直耷拉的，江拓看着她那样也是无奈到极致，也不知道她昨天干嘛了。
过了大概十来分钟后，范米米给她递了瓶清凉油，她小声的说：“孟姐叫你抹一抹，提神又醒脑！”
楚兮打开盖子，一股味道侵入她的鼻间。
还真是提神又醒脑。
下半节课好过多了，楚兮不时地在自己的手腕处闻一闻，一节课就过去了。
她早上忘买早饭了，明明早上都还没下雨，现在却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风掺和在遇见，泛着春日里的微微凉意。
“米米！陪我去买早饭呗，我快饿死了！”
“走吧，走吧！我早上没也吃多少。”
课间操有30分钟，她们跑到寝室拿了雨伞，顺便把另外两人的一同带了过来。
回到教室，江拓正在写作业，前面的宋纪在跟别人斗地主，她俩回到位子上，无聊的看着外面的雨，吃着嘴里的关东煮。
开学一个星期后楚兮回了趟家，徐念做了一大桌子的菜，都是她爱吃的。
“住校习惯吗？”徐念随口问。
楚兮咽下嘴里的饭：“挺好的啊，室友都挺好的。”
她吃完就回了楼上，把自己那本绘画本拿出来，这是她从初二就一直在用的，最外面是只橘黄色小猫，到现在还有许多张空白，里面不仅记录了她的画技的进步，还有江拓的模样的变化。
他以前的脸并没有现在看起来这么冷淡，脸部是柔和的，一点也不像现在这么流畅硬朗，连带着整个人都是冷的。
自从上次江拓让她给他一张肖像画她就没有把这个带到学校里去了，都是在家画的，大多也都是风景画。
楚兮回到学校，在周三的时候，她在历史课上被袁德忠叫了出去，她心里有股惶惶的不安，她知道老班一向都是没什么大事是从来不会打扰别的老师上课的，上回有个家长来找学生，他都只是把家长叫到办公室喝茶，他说等学生下课再把他叫过来。
办公室袁德忠把假条拿给她，他看着她说：“徐老师说你外婆去世了，她让你收拾东西晚上跟你爸过去，她已经过去了。”
楚兮听着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她回了趟教室拿手机，然后到寝室背上书包就坐公交车回去了。
她和外婆没什么感情，她从小到大就去过两次外婆家，外婆就生了两个女儿，也非常偏心，小姨生了一男一女，小姨夫是上门女婿，但小姨一家并没有与外婆住一块，她们搬去了外面的小县城。
外婆是个重男轻女的，因为生了个儿子所以她对小姨一家非常好。
她记得第一次和妈妈去外婆家，是在大年初三，那时她七岁。那年并没有动车，她兴奋地和母亲坐火车过去的，沿途八个小时的火车，坐的她浑身不舒服，更受不了的那气味，让她闻着就想吐。
到外婆家的时候，母亲笑着脸叫了声“妈”，外婆冷不丁的应了声，没多大热情，她礼貌的叫了声“外婆”。
她应了声，就转过身回屋里了，后来她看见小姨牵着表姐和表弟回来，外婆就高高兴兴的从屋里出来迎了上去，我和妈妈站在那尴尬的就像是外人一样。
晚上她出来上茅厕还看见外婆偷偷地跑进表姐她们的房间给她们塞了红包。
从那以后她对外婆的期待并没有来时的那么高了，以至于后来母亲让她去拜年她都说不想去，她甚至还用作业来推辞，母亲也不强求。
晚上和爸爸坐动车来到村里，外婆家聚了不少人，里面灯光昏黄，因着是旧式灯泡，在头顶还微微的晃着，楚兮跟着爸爸到大厅，妈妈和小姨跪在前面，大厅里还有不少哭声，楚兮内心并没有什么波动，她对外婆就好像跟陌生人一样。
徐念让楚兮点了香拜了三下就让她出去了，楚兮到门口看见了颤颤巍巍站在那的表姐和表弟，她都替外婆感到不甘，啥事都想着这两姐弟的，她们连上前一步都不敢。
外婆埋葬那天，小姨跟母亲吵了起来，因为下葬要钱，小姨开口就要三七算，她说外婆这么多年都是她们一家照顾的，用了不少钱，这个时候母亲多出一点是应该的。
小姨不讲理的性格楚兮也是知道一二，还听到小姨说外婆就供了母亲读书，母亲多出一点钱不应该吗？
她知道母亲每年都有打钱给外婆用，但现在她又不能说什么，只听到母亲原本是讲理的的状态，随后她叹了口气，她说：“行，三七分，过了这事，我俩也没什么姐妹情分可讲了。”
徐念现在只想把母亲安顿完，然后好让楚兮回学校，楚靖什么也没说，出了房门只是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她。
回去的路上三人都是一路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