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初次接触!
看着和武将们谈笑风生,不时还互相打趣拼酒的房玄龄,众文臣在风中凌乱,心想,这他娘的自己怕不是个假的文臣吧?
要是房玄龄知道他们的想法肯定嗤之以鼻,文臣?武臣?老子他娘的上马能杀敌,下马能治国,什么文臣武臣?在老子眼中老子文武双全!
“老房啊,还是你他娘的自在,早早就辞官养老,我们这些老家伙别提都羡慕了!”
看到房玄龄过来,不少老将都上前打招呼。都是从陛下潜邸时候的老臣,经历的风风雨雨,就算平日里有些龌龊,但老了老了,现在想起来反倒觉得有趣!
面对高士廉的话,房玄龄嘿嘿一笑:“这叫羡慕?以老夫看你就是放不下吧?”
“要我说儿孙自有儿孙福,我们这些老家伙还是少插手的好,指不定还好心办了坏事?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高士廉一愣,若有所思道:“受教了!”
“哈哈哈,都是老夫胡乱之言,当不得真,当不得真啊!”
众人又说又笑,李世民也注意到了这边,看向房杜二人,心中也是感慨良多,他早些年没少让这两人背黑锅,当年他们要辞官自己是不许的,但子毅说的对,与其君臣相生怨愤,还不如一别两宽。他得到了体恤臣子的美名,房杜二人也得了善终,何乐而不为?
要说怨气他岂能没有?当初玄武门之时,自己可是派尉迟拿着刀上门请人的。意思不言而喻,成了皆大欢喜,不成,怕是也没有现在的房谋杜断了!
想想前些年的事情,他一时间有些愣神,直到长孙唤他才回过神来!
“伱为什么这么出神?叫了几遍都不答应?”长孙疑惑道。
“嘿嘿,没啥事,就是想起了以前的一些事情!”
长孙心思通透,看了下那些老成他伸手握住皇帝的手,温声道:“不管之前如何,至少现在的结局都是好的,自古开国皇帝手下有几个老臣善终的?现在大唐四海升平,百姓衣食无忧,官吏清廉,军士雄霸寰宇,您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李世民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而是紧紧握住皇后的手
曲江湖畔,此时这里人山人海,但大多都是少年少女,他们或相邀游玩,或点灯猜谜,又或者含情脉脉,娇羞异常!
各种各样的花灯在河流中悠悠远去,它载着少男少女的梦和对爱情的美好祝愿。
此时的曲江好似天上人间,恍惚间又仿佛是烟火人间。
张仁亶呆呆看着眼前成双入对的人们,他心如刀绞。母亲的病现在更是只有郕国公姬松,也就是小猫的父亲才有可能医治,但他怎么张开口?
因为他知道,一旦他开口小猫是不会拒绝的,但如此大恩,他还有什么资格去和这样的人儿交往?
来自世人的异样眼光,他是无所谓,但母亲决不能受此辱。
噗通!
一块石头突然砸在自己跟前的水面,冰凉的湖水顿时让他清醒,但随之就是大怒!
“谁?”
但回头看去,却发现是一位身穿青衣锦袍的青年,看样子比自己大一些,但绝对不多。背对着双手,就算不说话其身上的威势也不能让人忽视!
“阁下何故戏耍在下?很有趣吗?莫非这就是世家大族的家教?”
强忍着怒气,他知道眼前之人他得罪不起,要是孤身一人他无所畏惧,但他还有亲人朋友,所以只能忍着!
“你很生气?”
对面青年只是笑微笑,朝他招招手:“走,打一场!”
说完青年转身就走,但发现张仁亶竟然不动,不由皱眉道:“男子汉大丈夫,婆婆妈妈的算怎么回事?”
“好,我去!”
张仁亶也是豁出去了,不知道这青年发什么神经,看样子是盯上自己了。知道躲不过去,那就无需再躲。
“好,我在前面等你!”
于是两人一前一后来到一处空地,当来到地方张仁亶眼睛微缩,对这青年更是忌惮不已。
这是什么地方?这是皇家林菀,他竟然能畅通无阻来到这里?
“你到底是什么人?你我素不相识,何故为难我一个平民百姓?”
说实话他不想打,因为打输白挨揍,打赢了还可能被人记恨,他可不想堵世家子弟的心性!
“废话真多,打赢了我再说!”
唰,只见对方二话不说就朝自己攻来,没有并且只是拳脚功夫,但其威势却是让张仁亶心颤不已!
砰!
两人一触既分,但张仁亶知道自己第一回合已经落入下风,感受到颤抖的右臂,心中的傲气也被激发了出来
“再来!”
这次他摔下欺身而上,主动攻击,但让他心惊的是自己已经出了全力,但对方却始终游刃有余,和自己年岁相差仿佛,但这身手和气度却差了十万八千里!
又是一次碰撞,张仁亶不由得被对方打倒在地!
“你赢了!”
他又不是输不起,何况对方堂堂正正打败自己,自己技不如人,输的不冤!
“起来吧!”
姬润笑着伸出手,示意拉他起来,张仁亶一愣,随即也不客气!
没错,那青年就是姬润。
真以为姬氏对小猫的一切都毫无所知?那也太小看姬氏了。在长安,就算一只苍蝇也别想逃过姬氏的探查,更何况一个明晃晃的人?
早在之前姬润就发现了不对,老爹走的时候将家中的族兵都交给了自己,这件事也只有他和老爹知道,其他人根本就不知情。
当有一天有人告诉他自己姐姐可能有喜欢的男子时,他也是大奇,于是就派人查了下。只是没想到竟然只是一个穷小子。别说他爹之前是刺史,就算是皇亲国戚姬氏也不放在眼里。
倒不是他瞧不起人,对现在姬氏来说身份什么都不在意,以他老爹的性子,只要人不错,真心对姐姐好,估计还不得呢,也姬氏母亲那关难过一点。不过有老爹在前面,娘也没办法啊!
但是自从前几日姐姐被奶奶带进宫后,回来奶奶就让自己去查查姐姐的行踪,他就知道这事情估计是瞒不住了。
之前他不为了妨碍老姐,也只能当做没看到。只要两人相处不过分,他也就睁一眼闭一眼,当做不知道。
但现在不行,这眼看就要进入众人视线了,自己这个当弟弟怎么也得称量下对方的斤两才是!
“在下张仁亶,不知公子尊姓大名?”
张张仁亶此时也算是看出来了,对方明显对自己没有什么恶意,于是也就平静下来,直接问道。
“在下成润!”
成润?没听过这个名字啊,成姓的大户?这没听说过啊!
“今日成兄找在下是”
姬润笑了笑,早就想好了理由,只是说道:“在下也是偶然听说张兄弟身手了得,在下已是手痒,就忍不住”
张仁亶闻言也不疑有他,自己的身手虽然知道的人少,但自己练武又没有专门避开人,知道的人也不少,只是不知这公子哥从拉力知道的?
“成兄的武艺在下佩服,怕是这世间少有人能是成兄的对手了!只是为何”
“为何没人知道?”
姬润似笑非笑地看了啊一眼道:“在下家族世代隐居,这次在下也是除此下山游离,当然知道的人不多了。”
隐世家族?
张仁亶一愣,倒也没有多大的意外。他就说如此人物竟然没有任何名气,原来是第一次出世啊!
隐士家族事情他以前听自己父亲说起过一些,听说当今姬氏就是在秦岭中隐士数百人,在后秦苻坚的时候才被迫迁出,家族传承至今已有上千年,就算是现在的五姓七望都不得不与之平起平坐,据说荥阳郑氏祖上还和姬氏祖上是兄弟,两家这些年关系也确实不错。
两人放下心中芥蒂,倒是相谈甚欢,姬润不知道从哪弄来了酒,两人就坐在台阶上喝了起来。
酒不醉人人自醉,张仁亶这些年心中之苦早已压的他心生苦闷,今日借着酒劲就说了出来。
“她家乃是大唐名门,父亲更是朝廷重臣,我一个落魄小子如何能让他过上好日子?”
姬润心中一笑。嘴上却质问道:“要是她愿意和你一起吃苦呢?你的武艺和文采都不输于人,指不定将来封侯拜将,光耀门楣呢?”
“但我不愿意!”
“我不愿意”
“她明明可以有最好的选择,我不能这么自私让他和我一起吃苦,甚至可家庭父母反目。那样的话,让一女子为我承受如此遭遇,我身为男儿还有何面目视人?”
姬润心中暗叹一声,又问道:“你她要是过的不幸福,甚至整日以泪洗面呢?你这样就放弃岂不是害了他?”
张仁亶一愣,突然将头埋进双腿之间失声痛哭。
“那我能怎么办?我能怎么办?我母亲的病现在最有可能治好的人是她的父亲,我知道,我开口她会同意为我争取的,但又能怎么样?”
“我不想的,真的不想的但我没有办法啊!”
姬润喝掉杯中的酒,拍了拍对方的肩膀,起身道:“这是一份名帖,你要是有心就等解印之后拿着这份名帖去礼部。今年十月就是朝廷科举大典,你要是能高中进士,并且名列前茅,只要当日在陛下面前请求那人救你母亲,也不是不可能!”
“与其现在自怨自艾,还不如奋起直追,高中进士这是正面的能力不输于任何人。这样或许能让人高看你一眼,说不定还能得偿夙愿”
张仁亶猛地抬头,他愣愣地看着远去的背影,然后再看看手中的名帖。打开一看,上面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个看不出是什么字的印章。
“十月科举进士!”
他好像抓住了什么,但又什么都没抓住。但他此时却明白了一个道理,那就是什么都不做,那么进来也不会有任何改变。所以,他要考进士!
——
当姬润再次回到朱雀门上,姬母顿时给他使个眼色。
“我出去办点事!”
给妻子交代一声,就出去了。李妤一阵纳闷:“这刚回来就走,也不知道在做什么?”
“行了,男人自然有男人的事情,你好好看歌舞就是了。”
姬母安慰一声,又说道:“嗐,瞧我这记性,刚才娘娘传话让我过去下,怎么就给忘了,看来还真是老喽!”
“奶奶您这话说的,什么老不老的,您肯定能长命百岁的。”
听到小猫的话,姬母笑了笑:“就你嘴甜,什么时候给奶奶带回来个孙女婿奶奶就比什么都高兴!”
“奶奶!”
小猫顿时就不乐意了,拉着奶奶的手撒娇道。
“好了,好了,你这死丫头,也该是考虑终身大事的时候。行了,不说,等你爹回来让他说吧,省的老身惹人生厌,走了,走了!”
说完就在小莲的陪同下走了出去,只留下小猫在生闷气!
姬母不一会儿来到一处无人的地方,对小莲道:“你就在这儿等着吧,有些话你不适合知道。”
小莲一愣,但还是点头道:“那您慢点,有事叫我!”
姬点点头,就朝前方走了过去。只见早有人好似在等他一般,不是姬润还能有谁?
“奶奶!”
“嗯,那人你见着了?”
姬润头皮发麻道:“见到了!”
“你觉得怎么样?”
“还行吧,虽然家里穷了点,但为人有孝心,不管是武艺还是文采都不错。要不是家中生病的母亲拖累,现在怕是成就不可限量!”
姬母叹了口气,道:“不是奶奶和你娘嫌贫爱富,当年我姬氏也差点分崩离析,还饿死了不少人。要不是你爹横空出世,哪有我姬氏的今日?”
“但今时不同往日,你的身份摆在那里,你姐姐又是家中嫡女。这要是门不当户不对的,今后少不了夫妻间的摩擦。”
“别看你爹对你们有求必应,但那是没触碰到他的逆鳞。要是因为门户之见,让你姐姐受了委屈,你爹杀了他全家都是轻的。”
说到这里他就一阵唉声叹气,家里的孩子都长大了,有了自己的想法。有时候就是长辈也不得不考虑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