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离去
陈斌犹豫着，“是知道了一些，但是我告诉你并不是想让你怎么样，只是想你在某些时候多留个心眼，你这性子从小到大就没变过，什么事都不放在心上，就快走向另一个层面了，你多上心。”
“似乎是很重要的事。”胖子停下手里的动作，正色道：“说吧，让我了解了解，别藏着掖着，我啥人你清楚，不怂，却不想白死。”
“你这么正经干嘛，死不了。”陈斌捂脸苦笑，又道：“之前我去了界线，那里的事情我就不说了，总之，有秘密，但是现在探究不到，之后陈老头的异常让我震惊，不是震惊陈老头本人，而是当时有一道纯白色光从天而降，就在老头子身后汇聚成一扇门，如果不是老头子昏过去，我怀疑那扇门会被打开。”
“白光形成门？你确定没看错，不是幻觉？”
“我也怀疑，因为当时我让陈老头回忆回忆过去的事，之后我也做了相同的事，脑袋像是快要撑爆了。”
“你回忆了什么，有白光出现吗？”
“这才是重点，当时我看到你的背影，脑子里出现一个与你完全一样的背影，感觉非常熟悉，但我确定，那不是你，我开始在记忆中寻找我所见过的，熟悉的，没有找到，之后我开始回忆更早的记忆，直到出现异常。”
“你是说和我一样，但不是我的一个人，让你感到很熟悉？”
“对，而且我绝对见过他，也绝对不是你！”
“之后呢？”
“之后与陈老头状况一样。”
“也出现了光门？”
“没注意到，我并不是为了再现情景的，总而言之，小心些，可能活不久了。”
“嘿，我可没想早死，多活一天算一天，还有，要走了，这几天别瞎想，好好收拾收拾，我先走了，餐厅都快没饭吃了，饿死。”胖子还是嚷嚷着要吃。
屋里只剩下发呆的陈斌，这家伙到底听没听进去啊，怎么没什么感觉，没什么要问的吗？还打算把机要室的发现说说呢，这就走了？
“这家伙，还真是随性的厉害，算了，生死有命，我改变不了什么，睡觉。”
天色早就黑了，新界却是白天，灯火通明，如果不是天空颜色变暗，太阳换成了月亮，没人会认为现在是夜晚。
酒色、奢靡，极致的繁华掩不住无尽的空虚。
昼夜交替，之后的日子里陈斌没有再想那些烦人的事，开始为离开花园做准备。
没什么需要带的，花园中熟悉点的人都会同一批走出这里，到时再告别也不晚。
不放心的也只是花园外的一帮老头老太太，去一一告别了一番，老人们也很不舍。
陈老头也好多了，非要拉着他再杀几盘，陈斌也不拒绝，你开心就好。
临走时陈老头交代他，有些事情不要随意探究，避免无端之祸，如果有意外，去找一个人，告诉陈斌一个名字及地址就不再说话。
陈老头有故事，还不是小故事。
陈斌退去，花园还有些事要和下一批人交代，明天接收的军人就到了，这里后续会怎么样谁也不知道。
心中有些波澜，从小生活在这里，人、事，都烙印在脑海，有些不舍，还有对离开花园的不安。
花园是一个培养计划，必然有被舍弃的部分，一旦被舍弃，命运如何难以揣测，明天，明天之后就有分晓了，心底蠢蠢欲动的不安，让他难以入眠。
新历318年7月1日。
一大早三辆军用运输车开进花园，一个看着像是领头人的兵看着已经列队的60人，喊了一嗓子：“全体上车，立刻出发！”
60多人都算是军管人员，行动迅速。
车辆启动，一路不下百迈，狂飙三小时以上，一个急刹车，众人东倒西歪。
一阵哐哐哐的敲击声后听到“下车下车，迅速列队进入基地。”
车辆在所有人下车后开走进了地下通道，里面可能是一个军备库。
看着四周陌生的一切，陈斌悄声和胖子说道：“胖子，看看外面，知不知道是什么地方？”
想着先从外部猜测一下这里的地理位置，但是胖子摇头，陈斌也明白了，说道：“我们算是被管制的人员，估计没几个人真正离开过花园控制范围，尤其是正式离开花园之前。”
进入通道，灯火通明，却似乎只有通道，没有想象中的条条分岔，守备人员很多，不时会巡查盘问一下，一路直达深处。
“哇！”
“握草！”
……
通道尽头，一群人惊呼不断。
眼前是一片超大空间，金属墙壁包裹，螺旋型楼梯通向地下更深处，层层平台间人流穿行，人声嘈杂，各种信息交汇。
“都不许动用思域能力，这里的一切不是你们可以深入了解的，越界探究，必死！”
说话的军官并没有带他们走进工作平台，而是在外侧的验证装置上进行验证。
“身份信息确认。”
“虹膜验证通过。”
“思域能力数据通过。”
旁边的墙面凹陷，一扇门出现，那人道：“这里是检测室，为各位做身体、精神以及思域级别与域芯数据检测，你们都是花园培养的种子，检测是为了确认各自的能力特长，分配岗位。”
人们并没有因为这些话就放松，有人担心，有人害怕，检测不合格的结果是怎样的，合格了又怎样，说是分配岗位，没人会傻傻地认为所有人都能获得岗位。
陈斌则是不想待在这里，不管是战场还是文职，最后可能都不得好，如果能放归社会，他宁愿不去想那些乱糟事，不想去送死，不想去探究。
既然进入这里，好奇心驱使，也为了活着，有些秘密就必须要清楚，不明不白的死可不行。
“林教授，这一批花园的人带来了，共60人。”
“60人？花园不是……怎么还有这么多人？”
“这是最后一次大批人员的运送，花园中还有98人，以后六年会陆续走出来，之后再无人。”
“我并不是说这些，我只是一名科研人员，而几十年来都在被花园牵扯，没有时间去进行其他研究，我是研究人员，想在技术上有更高的进步与发展，现在看来，这个想法还需要时间。”
“林教授，这是上级的命令，我们无权做出更改，请您开始检测吧，他们的信息需要尽快回传总部，分派岗位。”
“斯科特，开启检测流程，尽快结束这个工作。”林教授很不耐烦，说完就走，并不想管这些事。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子走出来道：“孩子们，来这边，一些简单的身体和能力检查，没什么的。”
老头子似乎看出了一些人眼中的害怕，也明白其中原因，都是从小接受各种实验的实验体，因为近些年计划趋于终止，才少了一些痛苦。
好不容易熬到从那牢笼中走出来，之前听军官说要检测还没什么感觉，现在气氛组已经就绪了，那恐惧从内心深处开始散发。
检测开始了，体质、力量、速度、反应以及最后的思域检测，道道流程，看起来都没什么，让人放心不少。
斯科特拿着一摞纸递给那名军官，开口道：“长官，这是检测结果，需要我帮您说一下其中特殊的人吗？”
“不用，还有，不要叫我长官。”这名军官貌似有些不满。
斯科特嘿嘿一笑道：“我们就是一介平民，看在这身军装的份上称呼一声长官都不为过，何况您还有些特别的东西。”说完微微向左偏了一下头。
那名军官的左耳上有一个类似助听器的东西，这似乎是什么特殊的玩意儿。
军官撇了一眼冷哼一声不再看他，喊道：“全员集合，迅速上车！”
陈斌和胖子一直在悄悄说着什么，刻意避开了包括莹莹在内的所有人。
两人跟在人群后面，边走边说。
斯科特还站在那里，陈斌路过时忽然感觉手里被塞了东西，回头看着斯科特，他在笑，有些诡异，却也不明所以，这什么意思，看好自己吗？或是说他有什么消息？为什么要给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