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第29章
“可以试试吗？”我打量它们，询问五条悟。
他点了点头。
我将修治托到肩旁，它乖巧地爬到我肩上，漆黑清澈的眼睛盯着盒子里的枪和匕首。
我摸了摸修治的头，掂量了一下武器的手感。
枪身轻巧，一公斤左右，适用于女性。子弹直径为9毫米，弹膛不长，可以判断出后坐力不强，射程大概在40米。
匕首比较压手，三公斤左右，刃长30厘米，单刃，适合近身搏击和削砍，不易穿刺。
判断出它们的情况，我将来时打量到的周边环境映入脑海，询问夜蛾校长，“战斗判定的条件是什么？”
“在我的攻击下表现出你的战斗力。”夜蛾校长沉稳开口，“准备好了吗？”
我摇了摇头，将一脸不愿的修治交给得意洋洋的五条悟，“抱歉修治，会波及你的。”
修治轻轻地喵了一声，努力挣脱五条悟的怀抱，黑漆漆的眼睛看着我，隐隐含着水光。
我强迫自己不去看修治那可怜兮兮的表情，“五条君，拜托你了。”
“我会看好它的。”五条悟不怀好意地戳了戳修治的鼻子，引起它不满地抓挠。
“谢谢。”
我向五条悟道谢，随后看向夜蛾校长，收回思绪，屏息凝神，“开始吧。”
话音未落，散布在四周的数十个玩偶突然间爆发着向我发出围攻。
我心中平静，毫无波澜，对此早有猜测。
在战斗开始之时，无论活物还是死物，都有可能影响结局的成败。因此，玩偶也在我的警惕范围之内。
我低身一矮，判断出仅凭匕首和枪无法在短短几秒钟内将它们全部解决，于是单手撑地，环腿一踢。
羊毛毡所制成的玩偶因为体量大小，被我腿上的力道重重击退。
紧接着，我变换动作，右手匕首划向后方体形较大的毛毡棕熊。
顿时，令人牙酸的撕拉声响起。
我判断出毛毡棕熊的防御力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强，虽然匕首能破防，但等它彻底解决时，被我击退的玩偶就已经攻过来了。
于是我收回匕首，变换动作，左手枪械向它射出子弹。
对我而言，在转变动作的同时，快、准、稳地用枪击中敌人并不是件难事。
事实也如我所料，毛毡棕熊蹦的一声倒在地上，咒力之核碎裂。
夜蛾校长声音诧异，“你是怎么知道核在那的？”
我挥动匕首划破前方毛毡兔的额头，它本是跃向空中向我袭来，却因咒力之核的破碎掉落在地。
我知道夜蛾校长的疑惑。
因为在我看见的未来中，咒力之核的分布位置各不相同。
有的是眼睛，有的是手臂，有的是躯干，外表极具迷惑，防御性也不一般。
体型较大的要用枪械，因为毛太厚太软，攻击力强。若用匕首的话，很容易将自身节奏打断，因此要保持一定距离。
体型较小的可以使用匕首，它们速度快，攻击力没有体型大的高，可以与之近身搏斗。与它们的战斗中，如果开枪的话，被避开的可能性较大。
我的第二次预知中的失手就是拜它们所赐。
我用枪击中左侧的毛毡狗的鼻子，趁着间隙，语气平缓的回答道，“看到了。”
虽然夜蛾校长没有对我生出杀意，无法造成异能的激发条件，但看见未来对我而言并不是什么难事。
只要杀死自己就够了。
只要一直处于自己被自己所杀的危机中，我的[天衣无缝]就会一直被开启。
这是教官知晓我异能后，给我上的第一课。
虽然他的目的，是为了拉我去赌场给看他骰子。
夜蛾校长露出感兴趣的表情，“让我见识一下你的看到吧。”
说着，数十个毛毡玩偶再次向我围攻过来。
这样下去并不是办法，我一边躲避它们的攻击并用匕首和枪给予反击，一边思索道。
体力终归是有限的，哪怕我再怎么用省力的姿势也一样，都会有用尽的时候。而玩偶不同，它们以核带功躯体，理论上只要咒力不断，它们就不会有停止的时候。
而从我目前的观察来看，夜蛾校长表情轻松，身躯处于一种平静惬意状态。
显然，这点咒力支出对他而言连消耗都谈不上。
意识到这点，我知道自己的战斗方针必须要做出改变。
不然我会在毛毡玩偶的围攻之中陷入困局，以体力被消耗完的方式狼狈败退。
如果仅仅是败退，我可以接受。
但不代表夜蛾校长可以接受一个毫无战斗智慧的人加入咒术高专。
于是，我将一开始就废弃的方案重新从脑海中提了出来，在一次撕裂玩偶的空隙之中看向夜蛾校长，“这样打下去的话，我从一开始就立于败局了。”
“是的，想要赢过我，你只有一个选择。”夜蛾校长平静道，他身旁的毛毡玩偶们被咒力激发，守在他身边。
我意识到夜蛾校长同意了我的举动，于是不再节省体术，被动防御，而是主动向他发动了攻击。
在［天衣无缝］激发中。
我看到玩偶之外的第三者，夜蛾校长突然出现在左侧，用一柄长刀向我劈砍。
这并不奇怪，在看到夜蛾校长之时，我就意识到这个男人的体术十分优秀。
他肌肉爆发力强，对自己身体的控制力也十分高超，从他用毛毡针做出一个个大小各异的玩偶中就可以看出。
于是我在毛毡虎向我跃来的之前，先一步以后方大型毛毡青蛙的头作为跳板，蹬向空中，再利用跃向空中的毛毡虎背部在空中转变位置，将枪械对向夜蛾校长身旁的地面，连开三枪。
子弹击穿木质地板。
我以翻滚缓冲从高处掉下的冲击力，毛毡玩偶们停下攻击，散落一地。
夜蛾校长收回刀，向我伸出手，脸上露出笑容，“欢迎加入东京咒术高等专校，织田作之助。”
“谢谢。”我从地上站起，回握夜蛾校长。
修治挣脱五条悟的怀抱，跳回我左肩，用毛茸茸的头蹭了蹭我的脸颊。
“用完就丢，修治你也太没良心了吧。”五条悟的语气不见伤心，向我们渡步走来，“欢迎作之助正式加入东京咒术高专。”
他的称呼应该是入职带来的改变。
在我思索之中，五条悟站到了我左侧，将手搭在我右肩，中间隔着修治。
修治跳到我头上，把爪子按到五条悟的脸上，努力地将我和他分开。
因为修治的举动，我头皮疼痛，五条悟的脸颊也有些变形。
可他毫不在意，喜气洋洋地看向夜蛾校长，得意道，“我眼光不错吧，挑中的人把你成功斩首了，夜蛾老师。”
夜蛾校长无视五条悟，对我道，“下午三点我会给你办理入校手续，现在就作为体术老师跟悟看看学校，认识认识学生……”
“好。”
我话音刚落，就被五条悟扯向门外。
他一边走着，一边说，“交给我，你就放心吧，夜蛾老师。”
身后传来夜蛾校长的冷笑，“正是因为交给你，所以无论如何都无法放心！”
“算了，等日下笃回来，让他带织田再走一遍吧。”夜蛾校长不信任的声音传入我们耳内。
五条悟习以为常，全当没听到，他站在门前喃喃自语，“是先去见硝子，还是先见可爱的学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