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买人
修武真费钱啊。
卫平安心疼的想道。
武技、心法和装备。
三项如三座大山，压在修武之人的身上。
缺少哪一个，能走的更远呢？
他们三个，拿着二十多金币，像是大富豪一样。
可到了武艺堂，准备买修武用品时，才发现自己穷的像乞丐。
这也不足为奇。
武艺堂的这些商品，都是准备给宗门、帮派的。
他们县城人丁不兴。百姓也没几个，修武之人更是稀少。
这个武艺堂也寒酸。
摆放的商品也就这么几件。
当地的帮派只有十几个，分管着大大小小的地方，没有多少油水。
因此也没有多少人购买这些东西。
至于私人购买，更是未曾出现过。
本地人连吃饱饭，都算是奢侈，练武的事情，想也不想。
唯一一部免费的内功心法——武道心法。
众人对其都不屑一顾。
卫平安感慨一阵，最终决定，只买下一部棍法、一部刀法，再购买一些兵器。
兵器更是有品质好坏、等级高低之分。
这儿的冶金工业，不知发展到什么地步。
单从农具，及眼前摆放的粗铁刀剑来看，应该不怎么样。
品质不高，价格却不便宜。
管事还吹嘘着什么精工打造之类的屁话。
卫平安无奈的摇头，最终选定了一把朴刀，然后就把目光落在弓箭上了。
大壮用棍，猴子使刀，自己射箭。
他在蓝星时，幼年调皮贪玩，上山下水，更玩过弹弓，对于射击，有点儿天赋。
长大后，在大城市打拼。
曾经在一个射箭馆做兼职。
除了生计所迫之外，还有兴趣使然。
当时射箭馆的老板兼教练，看他试箭的水平，也有所惊讶。
夸奖他是天生的神箭手。
但在那个平安稳妥的时代，射箭手是没有饭吃的。
他更不可能为了老板的几句夸奖，连饭碗也不要了，辞职跟他射箭去。
眼下卫平安颇想知道，自己的天赋有没有一起带来。
“枪杆子里面出政权”！
实力决定地位。
既然没办法立刻取得高级的心法和武技，那用冷兵器来装备自己，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看着卫平安选弓箭，猴子、大壮都有些见怪不怪的。
老大的出人意外之处太多了。
武艺堂的主事，倒是颇为惊讶，好心劝了几句。
在他看来，弓箭除了打猎之外，别的作用实在不大。
修武之途，弓箭手实在是前途无光。
走出武艺堂，三人漫步街上，准备吃点东西后便离开。
没走几步，在街角，被一个小男孩狠狠的撞了。
“谁家的孩子，怎么在街上乱跑，也不看路！”
猴子抱怨着，拉起那个小男孩，想要看看受伤没。
三人正要询问，后面已经追过来三五个人。
为首的一个，龇着大黄牙叫骂着，一把拉过小男孩，劈头盖脸的一顿打。
三人都被这架势惊呆了。
小男孩，也就十一二岁的模样，瘦瘦巴巴的，衣衫褴褛。
他趴在地上，任由人打，既不反抗，也不求饶。
三人连忙阻拦，怕他被打死。
“别打了！”大壮怒吼着，一把将几人推开。
大黄牙不满，骂道：“哪里来的管闲事的，我们牙行抓逃出来的小奴，你管的着么？”
“牙行的小奴？”
卫平安脸色一沉，心地涌起怒气。
来自现代蓝星的他，憎恶这地方。
牙行原本是设立的交易所，为买卖双方提供便利服务，促成交易、抽取佣金的地方。
但如今已经沦落成为专门贩卖人口的地方。
原因无他，这个生意最好做，也最赚钱。
牙行的货源有很多。
无法偿还清欠债的，民事纠纷案件被判有罪的，战败一方的百姓，还有被拐卖的，甚至是在街上被敲闷棍的……
此时此刻，卫平安无法想象还有什么地方，比这牙行更让他痛恨。
恨是不能解决问题的，要发奋图强，除灭这邪恶的玩意儿！
卫平安暗暗下定决心。
“就算是牙行的小奴，你也不能这么打呀！
把他打死了，你还怎么卖钱！
真是太狠了！”
猴子不忿的抱怨道。
“打死他，老子自己赔钱，老子愿意！nnd，敢从我眼皮子底下逃跑！
这要是传出去，坏了老子的名声！
老子丢不起这个人！
打！给我狠狠的打！
一个小奴，本来就不好卖，也赚不了几个钱，打死了老子认赔！”
大黄牙又上前要打，却没想到，他的手被卫平安一把拉住。
“你敢再打一下，我要你的命！”
卫平安恶狠狠的说，眼露凶光，杀机立现。
他……他不是说着玩！
这家伙能杀了自己，也动了杀心！
大黄牙吓得一缩。
他刚要说什么，一个伙计从后面跑过来，喊道：“掌柜的，快看啊！我把那个小的也逮到了！”
大黄牙望去，只见另一个伙计，拎着个年龄更小的小姑娘，赶了过来。
“tmd，还会给妹妹打掩护！幸好我机灵！让我给逮住啦！哈哈……”
那伙计得意洋洋。
小男孩趴在地上，看着妹妹被逮到，眼泪不争气的流出来，怒号道：“妹妹，你怎么不跑啊！远远的跑啊！
有多远，跑多远！
你怎么这么没用！
怎么会被逮到！
我这顿打，算是白挨了啊！”
“哥哥，我不走，我要跟你在一起，死也要死在一起！
哥哥不要哭啊！
我再也不惹你生气了！”
小姑娘像鸡仔一样被对方拎着，伤心的看着被压在地上的哥哥，绝望的哭着。
“把这小妹妹给我放了！”
猴子怒吼着，一个重拳，把那伙计打飞了出去，顺便还把他的几颗牙打掉了。
小姑娘却被猴子拽了过来。
大壮也怒了。
“啊！老子也要打人啦！”
起身飞踹，三两脚就把押着男孩的几个人踹飞。
“你……你们是什么人，胆敢找牙行的麻烦，告诉你们，我们可是三虎门罩着！
胆敢招惹牙行，三虎门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大黄牙战战兢兢的说道。
三虎门，就是这西山县的主事帮会。
整个县域中，它势力独占鳌头，掌管着县城及周边十几个帮派。
等级和实力，都比清河帮高上一个档次。
能在县城开办牙行，三虎门做靠山，合理而可能。
卫平安不怒反笑。
“我们是来买人的！怎么，送上门的生意，你也要打跑了？”
“买人口的？你们？”大黄牙愣了。
眼前这三个毛头小子，还不到二十岁，穿着打扮，比店里的伙计还不如，会是主顾？
“怎么，不像吗？人不可貌相！”卫平安亮出三个人的腰牌。
大黄牙立时满脸假笑：“哎呀，原来是三位大侠呀！
真是不打不相识啊！
咱们谈买卖，回牙行说！
您几位请！”
这三个人，他当然不认识，但那腰牌，他却认识。
武艺堂颁发的腰牌，做不得假。
西山县地面上，三品的腰牌，实力的象征。
怪不得他们脾气不好，又怪不得刚才出手那么厉害，原来是有修为在身啊！
腰牌这么好使，卫平安三人都没想到。
但更没想到的是，牙行里的景象。
西山县不繁华，牙行的生意也不好做。
整个牙行，就像是个猪圈，四处低矮的房屋，散发着阵阵恶臭，隐约可见有几个人，目光呆滞的看着来人。
这些都是在其他县城挑剩下的人口。
实在卖不出去了，关在牙行当中，每天光浪费粮食。
牙行中，最紧俏的，是青壮年男性，能干活，好养活，买了就可以赚钱。
其次是女孩子，特别是漂亮的女孩，要是再识点儿文字，或者能拉会唱，甚至可以卖上天价。
然后就是一些壮劳力，无论是中老年男子，或者身材壮实的妇女，都可以，只要能干活，都很抢手，用不了多久就能出手。
再次的，就是些老人弱小，既不能出力，也不能劳作，还没有培养前途。
买回去，只能做些琐碎的事情。
这样的人，值不了几个钱。
最差的，就是带伤带病的。这种人口，没几个人愿意白费银子。
连牙行都不愿意收。
眼前剩下的，就是这种最次的。
原本就是赔钱货，多养一天，多浪费一天粮食。
大黄牙着急把他们出手，所以连刚才不愉快的争端，都一并抛诸脑后。
看着眼前的情形，连猴子和大壮的心情，都低落不已。
“有多少人，我都买了！算账吧！”
卫平安一咬牙，狠狠的说。
大黄牙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没想到这批烂货，能全都脱手，简直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啊！
喜上眉梢，大黄牙连忙算账：“少侠，您真是遇到好机会了。
今天咱们牙行搞活动，大促销！
一共是二十口，其中十一个大人，九个孩子。
这大的嘛，每个算您三个银币，买十送一，一共三十块银币。
小的嘛，半卖半送，一共算是十个银币。
总共四十个银币。
哦，对了，还有一个病怏怏的姑娘，眼看事活不成了。
跟其中一个受了伤的丫头，是一起的。
我一并送给您了。
您就发发善心，一起带走的了。
也省得她们俩再分开。
怎么样？”
卫平安根本不想多留一刻，连忙点头，“好好好！都随你吧！”
“少侠您真是出手阔绰！”大黄牙的脸上都要笑开花了，连忙点头答应。
从牙行出来，卫平安一阵难过：这个狗r的世界，人命这么不值钱。
四十枚银币，居然买了二十一个人！
这你m什么世道！
哪天老子得势了，一定要把这个狗r的世道弄个稀巴烂！
tmd！老子要重建一个世道！
原计划当天回大槐村的，此时泡汤了。
一下子多出来二十一口子人，还是老弱病残，根本就赶不回去。
猴子先回去通知大家，卫平安和大壮留下来安顿。
这可不是捡了大便宜。
买人的时候，花钱不多，但买回来之后，想要养活下去，可不容易。
还有十几个银币的零钱，安顿一大帮子人，将就一夜，还算是够花的。
饱餐一顿之后，让大家洗漱一番，卫平安就安排大家休息，准备明天租几辆马车，把大家带回去。
第二十一个，是个麻烦。
她奄奄一息。
虽然是个年轻姑娘，但已经满脸溃脓，而且不是病了，是受伤极重。
现在看着，只有进气没有出气儿。
照顾她的伙伴，虽然看着挺壮实，却也是伤的不轻的，动不动就晕倒。
脸色惨白，估计比她好不了多少。
卫平安叹了口气，暗想：这世间悲惨的事、不幸的人，何其多！自己也只能帮一个算一个了。
还从没有像现在这样，卫平安渴望得到更多的力量，渴望能叱咤风云、呼风唤雨，希望自己能振臂一呼，而应者云集。
他要真是个大英雄，该多好。
“请问哪一位大槐村的卫平安卫少侠，我们帮主有请！”
卫平安闻言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