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九：碎碎念来岁岁年年

    又是一年春节。

    电视机里的春晚正在倒数：“十、九、八……三、二、一，新年快乐！”我也攥着手机，屏幕上打好了一句新年快乐又删掉，又重新打上，终于在零点的时候点出发送。今年我们依旧没有聊天聊到跨年。

    与此同时一个电话打进来，是个陌生电话，我接起来就听见一句：“新年快乐！”

    我呆住，不确定地问：“你是谁？”

    那头也突然沉默了：“你怎么还没记住我的声音，是我，叶鑫华。”

    “对不起。”我尴尬地道歉，“新年快乐！”

    然后又觉得哪里不对：“你怎么知道我的电话号码？”

    “你去年的时候转发了一个等一个零点祝福的时候把自己号码打出来了，我就存了。”去年这个时候，我想想，妈呀去年这个时候我还想着我和他聊到这个地步他会不会给我打电话呢。结果等了半天也没等到，只等来了一个小学同学的电话祝福，我还被那个小学同学感动的稀里哗啦……不过也不算白发，起码今年用上了。

    “哦。”那为什么去年不打。这话我可不会问，暧昧守则第一条，要懂得适可而止。

    然后就是我们听了对方的呼吸声沉默了半分钟，其实我紧张得不敢说话，他那边什么情况请我就不知道了。

    “你之前不是说有女朋友的时候提前跟你通知一声吗。”我心一紧，不会跨年卡点给我打电话就为了给我通知这事吧。

    “嗯，对啊。”没办法了自己挖的坑还得自己跳。

    “那我现在告诉你，我要谈恋爱了。”你要谈恋爱关我屁事，“先跟你通知一声。”

    我没好气地回答：“知道了，谢谢。”谢谢你还真记得我啊。

    “还有什么事吗，没事我挂了，我还要和很多人说新年快乐呢。”谁能继续听这电话谁才是傻逼。

    “等下，过几天要不要出来玩？”我曾经以为我做过最勇敢的事是和他表白，看来我远比我想象的勇敢，我答应了。

    于是几天后我和他见面，虽然不争气的我脑海中的第一想法还是：“好帅好帅，能有这么帅的朋友也值了。”第二想法是：“怎么有人这么冷的天还穿那么少的。”我把围巾拉高一点，全身上下只露出了一双眼睛，然后走到他身边说：“hi。”

    他笑着回我一句hi。

    不要脸，有喜欢的人还对别人嬉皮笑脸。

    我是真的挺拘谨的，我长那么大还没和男的出来玩过呢，来之前我也做了很多心里建设，我的朋友一直和我说：“好好享受！哪怕是最后当朋友的时光。”

    我一直走在他的斜后面，玩了一天下来，我心里想着他活动可真多啊，喝完奶茶去密室逃脱，密室逃脱完吃晚饭，吃完晚饭还喝奶茶。我们跟拼团旅游似的根本没说几句话，直到天都黑了他才问我：“你为什么不说话。”

    我说我社恐。

    他说：“我和你说我要谈恋爱的事……”我心又提起来，不会是让我当恋爱军师吧，我要是能给他当恋爱军事我早就泡到他了。“可是我不知道她喜不喜欢我。”他和我面对面站着，我不敢和他对视我就一直低头看自己的脚尖，看够了我就看他今天穿的什么鞋，反正看地板比看他有安全感。

    “你不知道我还能知道吗？”我平淡地说。

    “对啊，所以我今天问她她喜不喜欢我。”

    “然后呢？”他今天的鞋不好看。

    “你喜不喜欢我？”我猛地抬头，别给我玩什么替身梗啊，我喜欢你能代表她喜欢你吗。

    “不喜欢。”

    他俯下身，正好可以和我平视：“什么？”

    “我说不喜欢。”主谓宾语句中主和宾都被我省略了，因为我生气。

    “好吧，看来我表白失败了。”

    等等，他刚刚在表白？他在和我表白？

    他转过身继续往前走，我快步跟上走到他面前说：“我喜欢！”

    我被我自己吓一大跳，然后很艰难地组织着语言：“我喜欢你，如果你不喜欢我，那我们连朋友也不要做了，我不喜欢做朋友。”我越说道后面声音越小，说到连朋友也不要做了的时候感觉那声音只有我自己才能听清。这段话其实是我练习了很久的，所以一下就全说出来了，我想着只要他听不清那这段话就不算别扭。

    “看出来了。”他只是笑。

    “你看出来什么，给个答复啊。”我很急。

    “看出来你喜欢我了，也看出来你不喜欢交朋友了。”原来他听清了。

    “这不是重点。”但是在我这么认真的时候，我有点怒火中烧，干嘛一直岔开话题啊。

    “重点是我也喜欢你。”

    “什么？”这回轮到我装没听清了。

    他盯着我，笑意更浓了：“我不说第二遍。”

    “不说就不说。”反正和他斗嘴也捞不到什么好处。

    他直起身来，把我拉入怀中，嘴唇轻轻地靠上来。刺激，太刺激了，我感到身体轻飘飘的，快要飞起来一样。为什么感觉还是被骗了！我脑袋嗡嗡的，直到我感觉有点喘不上气了他才放开我，捏了捏我的脸说：“你懂我意思了吗？”

    重点是我也喜欢你。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