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解除婚约
宋司阳踏进施家别墅的那一刻就觉得不对劲，一贯热闹喧嚣的施家此刻闭门谢客。
别墅里外保安数量也增加了许多，不安地感觉不断地左右着他的内心。
他面上虽难掩一夜未眠的疲乏，但未见到施灵玉，他总归是无法安心去做任何一件事的。
宋司阳低头跟着蔡管家入了会客正堂，他一眼没看见施灵玉，便下意识地抬头看向二楼施灵玉卧室方向。
宇文霜得见他这般动作，内心更多了几分不快，面上倒是未曾表露太多情绪，只淡淡看了一眼蔡管家。
并未置一言，但蔡管家在施家做了这么多年，自然明了她的意思，下去沏茶准备茶点去了。
“阿姨。”宋司阳如往常一般礼貌地喊了一句，却并没有得到如往常一般热情地回应。
宇文霜淡淡点了点头，用眼神示意了一下他，才开口道：“坐。”
“阿姨，灵灵呢？昨晚一直没找到她，我有些担心。”宋司阳虽然听话坐了下来，但却如坐针毡，直觉告诉他发生了不太好的事情，但他仍旧不敢去细想。
“灵灵在家，睡了。”
“宣宣说她身体不舒服，我能去看看她么？”
宋司阳眼下是有些坐不住的，但没得到宇文霜的允许，他这会儿又不敢往那个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房间跑。
宇文霜摇了摇头，拒绝了他的请求。
蔡管家端了糕点和茶水过来，给两人各沏了一杯茶。
热气萦绕在彼此之间，但谁也没去碰那杯茶。
“是发生什么事了么？我明天来看她也行。”宋司阳不知道宇文霜为什么拒绝她的请求，明明以前她最喜欢自己和灵灵玩在一起了，甚至会给他们制造单独相处的机会。
但这一刻，他隐隐感觉到，一切都变了。
“不用来了。你和灵灵的婚约，我做主，解除了。近期，我会让你叔叔和宋总协商此事。”
宇文霜的声音是前所未有的冷清和漠然，宋司阳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没休息好，听错了。
他揉了揉本有些泛红的眼睛，不解问道：“阿姨，是我做错了什么嘛？我可以改，能不能让我见见灵灵？”
比起解除婚约带来的冲击，此刻，宋司阳意识到“无法与灵灵相见”让他更难受一些，哪怕真的要解除婚约，哪怕他犯了错，他也想亲口听她告诉他。
宇文霜冷厉地目光扫在这个憔悴不似往日精神的男孩身上，一时情绪复杂。
好一会儿，只是摇了摇头。
一声叹息清晰可闻。
她又何曾希望如此，只是，对现在的灵灵来说，她需要的是静养。
而不是这份婚约。
宇文霜担心，如果继续让宋司阳和她来往，她便永远也忘不掉昨夜的事。
“阳阳啊，你很好，你没什么错。只是我们灵灵，和你之间，是不可能了。”
宇文霜笃定地看着他，目光执着、严肃，无半分回转的余地。
宋司阳心一惊。
便听到了让他如坠深渊的话语。
“灵灵昨晚是不是和你在情侣大道玩儿的，那之后，我不知道什么原因，你让她独自一人回去。阿姨也没有责怪你的意思，只是，灵灵一贯胆子就不大，在回去的路上，被那个疯子一样的男人给……”
宇文霜说到这里，依然无法用警方笔录上的言辞来形容这一件事。
她的心久久无法平静。
好一会儿，才咬牙切齿道：“给欺负了。她受了很重的伤，身体上，心理上，都……”
“我这个做母亲的，在她痊愈之前，必定会好好护着她。昨天她刚回来的时候，连家里平时玩得好的厨师吴叔叔给她送吃的，她都吓得发抖……遵医嘱，至少在她精神恢复正常之前，不想让任何男人对她造成二次伤害。”
宇文霜说到这里，又是一声叹息，无奈和无力感扑面而来。
“尤其是你。我不想灵灵看到你，就想到昨晚的事。也希望你理解阿姨。”
宋司阳沉默了许久，理清楚了宇文霜在说什么，他那双手已因过于用力成拳而指节泛白。
脸色愈发阴沉，自责和悔恨缠绕着他。
他脑子里轰鸣闹腾了一阵，似乎是闻到了昨夜微咸的海风，以及，一扭头就靠在他身后不远处，穿着百褶裙的漂亮女生。
她在仰头看天空，似乎是在看那美丽的月亮。
良久，见他默不作声地坐在这，宇文霜起了身。
“你先回学校吧。我这边还有不少事要处理，目前，灵灵的治疗对我们施家来说是第一位的，之后应该会休学，也许会去国外治疗。短期内不回来也有可能，在这之前，婚约的事，我们会给宋家一个交代。”
没等人应，宇文霜起身往二楼去，至楼梯处，与管家说了两句话，便上了楼。
好一会儿，蔡管家见宋司阳起身，便也跟着将人送出了施家。
明明艳阳高照，宋司阳觉得，心中乌云密布，他被压得喘不过气来，他的青春像是结束了。
那些欢笑那些闹腾，好像永远不会属于自己了。
他不知道怎么办，他麻木地上了车，却并没有回学校上课，而是径自去了蓝调酒吧。
舒一凡见着人倒是有些意外，二十四孝好男友宋公子竟然白日买醉。
“没营业呢，这位弟弟。”舒一凡见他倒是一点也不客套，熟门熟路从酒架上摸了一瓶酒下来，也便没再管他。
一张黑卡被他丢了过来。
舒一凡将卡塞回给他。
“你哥在这还存着不少钱，从他账户扣就好了。只是服务员都还没睡醒，你只能自便。”
“嗯。”
舒一凡见他这一脸睡眠不足的样子，不禁有些担心。
看来是和小姑娘吵架了，没想到他也到了为爱买醉的年纪。
想当年，舒一凡和他哥哥刚谈恋爱的时候，他还是个小屁孩，整天吵闹着要去施家找人家那个自闭的小姑娘玩儿。
一晃，也大了。大学都快读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