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借酒壮胆
林宣竹再收到阮辰信息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一早了。
“抱歉，喝多了。擅自在504借住了一晚，用了你的厨房。回头请你吃饭。”
林宣竹唇角微扬，连日来的烦闷和低落情绪也因为他一句“请你吃饭”而一扫殆尽。
他这是去找她了？他在约她？
等林宣竹意识到即使面对如此死局，全校都知道他和苏小婉的浓情蜜意，她依然会因为他的一点主动而兴奋不已时…林宣竹按灭了手机，不再看他的信息，给了自己一点思考的时间。
她想找回一点理智，但脑子里因为他这点主动，觉得彼此也许马上连孩子都要有了……
明明他应该就是醉酒无意借住一晚而已。
林宣竹不自觉地扬了扬嘴角，等意识到自己想太多的时候，又赶紧拍了拍自己的脸蛋。
“林宣竹！冷静！”她在内心劝诫自己，小时候就被他蛊惑了一次，现如今都是成年人了，总该权衡利弊，踏踏实实一步一个脚印才对。
“孩子，还早！”林宣竹内心否定着这些不切实际的幻想。
她再一次觉得自己做贼心虚，耳根子都烧热了一般，于是她胡乱地翻开学校的bbs看了看，这一看，整颗心又死死掉进了阮辰那里……
林宣竹看到了他昨天比赛的精彩表现，而他手里的元歌，让她连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
她头一回，被一个人的操作迷得七荤八素的……还是个男人。连日来压抑地那些大胆又炽热地情愫又都跑了出来。
她真怀疑，是不是世上当真有神仙，有月老，他们老人家在他俩之间绑了无论如何都会心动的红线？
不然她一个堂堂宋城小公主，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什么宠爱没得到过，怎么会被一个男人迷得三观都要毁了一般……
这真的是那个打出“2-5-0”战绩的阮辰么？
他上次solo这个水放得不是一丁点啊……
“行，你随意就好。我最近还回不去，在暴风俱乐部训练呢。”
良久，林宣竹洗漱完毕，完全镇定下来才回了个信息过去。
接着，她就又投入到紧张而又专业的训练中去了，原计划要在这边待两周，但眼下阮辰的信息，让她想快点结束这里的日程。
晌午，宋传十里桃林的水吧内。
偌大的遮阳棚下，几个阳光朝气的男生正玩着游戏，长腿摆在桌前的矮石凳上，好不惬意。
冰块随着酷暑的热气，碰撞着玻璃杯子，发出咯吱咯吱地声音，让人心中顿染沁凉。
一声“victory”传来，战局结束，几人放下手机，几乎是同时拿起玻璃杯，喝了起来。
钟子睿的目光飘向远处，新闻学院的传媒大楼赫然立在那儿，比外语学院要壮观许多。毕竟，宋传说白了到底是个传媒大学。
宋城年轻人的圈子里流传着一句话：“娶妻当娶宋传女，嫁人当嫁宋大男。”
在宋传读上几年传媒，女生们不仅会变得越来越漂亮，还会自成一派让人艳羡的传媒人独有的气质，能登大雅之堂。
她们善于察言观色、洞悉万物、逻辑缜密、能言会道。
圈子里娶了宋传女的男人，总爱炫耀也是事实，一来说出去自己长脸，二来也侧面反映了自己的真本事。
钟子睿有些苦恼，宋传学传媒的女生那么多，他明明有很多选择，但自从林宣竹出现，他跟丢了魂一样掉入了她的陷阱，她明明不爱学习，专业课成绩总是擦着及格线过，估计以后也不会从事传媒相关行业。
说到底，她算不上一个优秀的“宋传女”，自然也不是妻子的好人选。
她明明除了有个富豪老爹，相较于其他女生，没有多少优势可言。
爱打游戏虐他，一言不合就拳脚相加……简直比男生还要粗鲁……
但他眼里不知从何时，就突然容不下其他女生了，他有时候甚至很能和萧殒星这个情敌共情。只有他能明白，被她拒绝的难受，被她忽视的痛苦。
这不，连日来，萧殒星这都扑空第几回了。林宣竹或许根本没来学校，他都看见校花宿舍一贯的四人组变成了三人组好几次了，萧殒星这个傻蛋还总是声势浩大地来学校制造浪漫。
校园bbs上都刷了好几天热帖了，林宣竹压根没打算搭理他……
钟子睿在内心深处叹了一口气，目光在传媒大楼上像是一个未曾聚焦的镜头，逐渐飘远，模糊起来。
“雨哥，最近泡的妞不错？脸上喜气都藏不住。”
“就是，我看雨哥啊，一周换一个的神话这是要打破了？准备洗心革面从一而终了？”
“……”黄雨笑而未答。
男生们嬉笑地调侃着，钟子睿目光依旧懒散飘忽，不愿搭理他们的话茬。女人，这都是他高中就玩腻的事情。他以前也沉迷过养鱼，一周一个，甚至脚踏n只船。当时的自己别提多自豪了，觉得被众多异性追捧和欢喜，是个人魅力的一种体现。
但现如今，对他来说，如何攻略林宣竹才是他唯一感兴趣的事情。但眼看着就要毕业了，他还在原地踏步…
林宣竹这个小公主油盐不进，又一身武功，大学这几年，让他这个昔日“情圣”屡屡碰壁，眼下，可以说是举步维艰。
最荒谬地是，曾经他自以为也算得上自己一个闪光点的游戏技术，也硬生生被她虐成了手下败将，输得一塌糊涂。
如今，一想到萧殒星这几天吃得闭门羹，钟子睿瞬间就有些丧气。
从财富和权势层面来说，萧家和林家算得上是真正的门当户对。他钟家虽然也不差，但比起这两家也差得远了。
林宣竹并不是一个喜欢弱者的人，他深以为然。因为他也装过奶狗，当过孙子，一点用都没起，反而被怼得直不起腰。
林宣竹这个女人，和他认识的其他女生都不同，她的任何行为，并不是想引起他的注意，她单纯地就想杀杀他的威风。这个觉悟，在他使出浑身解数追她的那两个月才明白。
他最近一直在怀疑，她是不是对男人没兴趣？或许她喜欢女的？
他想起最近直播找女朋友的那几个漂亮的女网红，好像长相都是林宣竹那一类型的…
一旁喝着冰饮的黄雨并未在意钟子睿的情绪变化，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唇角漫上了满意地笑容，心悦之情几乎写在脸上。
他没有立刻回应他们的八卦，也没有阻止他们。
他此刻确实有些春风得意，那个女人不仅是个雏，还意外地单纯好骗，平时看着不算起眼，上了床才知道她身材一绝，太好使了，与陶校花也算不相上下了。而且她听话乖巧，自己说什么她就做什么，简直不要太爽。他确实还没玩够，但娶她这种谎言，也就她会信了。他堂堂黄家二少，虽然在宋传宋大这种地方算不上什么大人物，但好歹也是个富二代，怎么可能娶一个乡下来的丫头，别说娶了，就是当女朋友也是不可能的，带出去他还嫌跌份呢。
除非，有朝一日她出人头地，成为传媒界响当当的一姐。但黄雨是聪明人，她那种死读书的学霸性格，恐怕还没爬到那个位置，早已被人吃得骨头都不剩了。
宋传学传媒的那些妞儿，哪个是省油的灯，再过几年走上社会，学校的成绩什么都算不得什么。能否出人头地，还得看家世背景以及个人的性格。
她那样的软柿子，人生的尽头，一眼就能看得到。也就只能现在给他带来一时的乐趣了。
“小爷我风华正茂，什么从一而终，说什么胡话呢。”黄雨突然抬腿踹了对面的男生一脚，人聊得正嗨突然受了痛，连忙挪到了钟子睿旁边。
“钟少救命……雨哥要打人了。”
钟子睿回眸，瞪了两人一眼。
“闹什么闹，这次校内赛再丢人丢到0-10，以后直接滚出战队。游戏打不过，搞别人女朋友倒是一套一套，丢人。”
钟子睿明显在骂黄雨，他对他们在学校乱搞男女关系的那些事心知肚明，但也懒得戳破，左右图个新鲜，玩玩罢了，迟早也都是过眼云烟。
本来，宋传这种地方，多了去的是钱能解决的事。给有钱人当三、给富婆包养都很稀松平常，何况是撩妹。
但一想到黄雨两校友谊交流赛拿个老夫子，连马超都打不过。他还是很生气。
平时乱搞他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荣誉之战掉链子，他真是不能忍。
“不是！你发什么火啊，是你女朋友么？”黄雨被他一骂，也急了，瞪了回去，但碍于钟子睿的威严和他平时那些说一不二的作风，回怼了两句，还是怂了下来。
“从明天开始，我好好练习还不成么。那天能怪我嘛，你还不是……”迎上钟子睿要杀人的眼神，后话被他吞了下去。本来也不是他一个人的锅，团队游戏，别人五个人配合好，开局就针对他，他也没有办法不是……
钟子睿甩开手，不再理会他，起身离开了。
被甩的男生一脸受伤地叫着“痛”，钟子睿头也没回，走远了。
“自己不也打不过么，还凶我……”黄雨觉得多少还是有些委屈的，但又拿他没办法。
“得，以后当着钟少的面还是少提女人吧。”男生们对视了几眼，确定了这场不欢而散的源头，众人皆摇了摇头。钟子睿自从追林宣竹失败，他们每次一提到追女生泡妞的事，总要吃他几记眼刀子的，今天竟然直接甩脸色跑了。
阮辰早上回了林宣竹一句“谢谢”，便急匆匆回了宋大，今天相当忙碌，有一天的法学专业课要上。
等他上完课已经是下午五点了，得了闲，他想起昨晚的心思，便给苏小婉发信息相约一起吃晚饭，但并没有得到她的及时回应。
阮辰心中有事便也没了吃饭的胃口，思量片刻，他决定擅自去了宋传找她。
他很少会做这样的事，上次是等不来林宣竹的“时间地点”擅自跑了一趟，这次是藏不住心中悸动想坦白从宽擅自跑了一趟。
苏小婉并不是什么花哨的姑娘，她在学校的生活轨迹也无非就是那几个地方，阮辰陪了她这么多年，很容易就能找到她。
宿舍、食堂、教学楼自习室、图书馆、十里桃林休憩区……
阮辰是在去宋传第三食堂的路上不经意间瞧见苏小婉的，她背对着他，立在食堂侧面的小巷里，阮辰一眼就认了出来。。
等走近了一些，他才发现，不止是苏小婉，她对面还有个男生。
她被他圈在怀里，气氛极度暧昧旖旎。
不用继续看，也知道发生了什么，她或许有了真正喜欢的人。
但他依然觉得有些不可置信。毕竟，他认识的苏小婉并不是会做这样事的一个女生。
她至少会告诉他。是还没来得及说吗？
“去吃饭？”
“不吃，想吃你。”
男生无礼的话让阮辰有些反感，他们已经进展到这一步了么？自己竟然一点也不知道。
苏小婉并没有抗拒这一切，两人很快亲吻在了一起，全情投入，甚至都未发觉他的存在。
他有些愕然，在原地站了足足五分钟才离开。
看来，他和苏小婉之间，早已结束。
他并没有多痛心，只是有些意外，苏小婉和他了解的她好像不太一样了。
或许，他从来都不曾真正地了解她，也许是他不想。
回到宿舍，阮辰没开灯，坐在电脑前凝神想了很久。
他心中的愧疚少了，提分手似乎也变得轻松许多，毕竟，她已经有了别人呵护。
“我们分手吧。”阮辰发了一条信息过去，意料之中的无回应，他们应该正在你侬我侬吧。
临睡觉前，他终于收到了苏小婉的回应，一个“好”字，简简单单，连标点符号都没给他。
轻描淡写地，结束了他们的关系。
阮辰突然觉得有些荒谬，但好像又释然了，心中的弦也在这一刻松弛了下来。
这么多年来，自己确实很累了。
这一刻，他觉得解脱了。哪怕，他失去了一个念想。
他知道，苏小婉并不是一个缠人的人。
她说“好”便是好。
阮辰将社交平台的签名和背景陆续都换了，多年来的陪伴没有一个善终，好像也挺好的。
没有爱的关系，终究脆弱不堪。
他父母之间就是最好的例子。
阮辰和苏小婉就这么低调分了手，除了宿舍的几个哥们外，学校内并没有什么人知情。
虽然分了手，但以前为了苏小婉而做得那些兼职阮辰并没有立刻推掉，他没课的时候依然会过去。让他觉得意外的是，老板们集体给他涨了薪资，翻倍那种。
他隐隐觉得，难道自己要走大运了？
一周后，蓝调酒吧内，阮辰突然又被人打赏了三次。
他这是要走财运啊……
金主没有要求加唱，只是喊了他去包间。他以为是要陪酒…
当他抱着吉他走近金主的包间时，就见到了那个笑盈盈地朝他扬着酒杯的林宣竹。
她喝得小脸通红，似乎是醉了。
“钱都收了，人归我了。”
三笔打赏，三个小要求。林宣竹早就想好了。
跟她回家，教她打游戏，跟她谈恋爱。
喔，不对，他有女朋友，那第三条划掉……醉醺醺的林宣竹轻轻摇了摇头。
林宣竹还要倒酒，阮辰将吉他丢在沙发上，走过去抢过了她的酒瓶。
“可以了，你喝太多了。”阮辰的声音很温柔，林宣竹一时也没有去争抢。
桌子上已经有不少空瓶子了，她这是在干什么？
林宣竹点了点头，两人靠得近，他一手握着瓶子，一手扶着她的腰，灼热的火苗就从他的手掌传递去了她的腰间，而后是心间，脑中。
林宣竹觉得，这酒还是不行，醉得不够彻底。她眼下理智尚在。
她本来来蓝调就是为了和他见面。
喝酒最开始是庆祝游戏技术突破新的阶段，然后是庆祝他此前赢得友谊交流赛。
后来纯粹是想喝醉壮壮胆子，想着今晚自己干脆当个没有三观的醉鬼，把他睡了得了，省得每天想到他就心痒难耐得很。
反正，他自己小时候说过，会娶自己的。就当提前奖励自己了。只要他不拒绝的话…
林宣竹觉得，等他分手也不知道等到何年马月了。
林宣竹又觉得，等他主动追她更没什么希望了。
于是，林宣竹开启了精湛的演技，开始装醉。
“三个要求，第一，跟我回家。”她往前靠一步，阮辰往后退一步。林宣竹一脸无辜，步步紧逼，没一会儿，阮辰就被他压在了墙角。
“好。”他点头，声音有些暗哑低沉，甚至都不敢抬头看林宣竹。
林宣竹心中笑意漫延，他以前可没那么胆小，果然是童言无忌。
长大了，明白彼此之间的身份和差距，变得这么小心翼翼起来。
林宣竹心里突然一揪，竟然有些心疼起他来。
“第二，教我打游戏。”林宣竹的气息缠绕在阮辰的脖颈之间，他点了点头，应了。
“第三，……”林宣竹还是没能开口，最终是拖着他的手往包间外走。
“还没想到，回头想到了再说。”
起先是林宣竹拖着阮辰，后来怕她摔着，阮辰已是揽着她往前走了。
林宣竹觉得自己演技还是可以，早知道学表演系了，学传媒真是浪费人才。
刚才装摔装得太逼真，他明显被吓到了，眼下整个人窝在他怀里，她故作无辜地看着一脸正经且忧心的人。
“钱够不够？不够我再补点？”林宣竹说得是三次打赏的钱。
“够了。”阮辰闷闷说着，也没看她一眼，哪怕他知道他下巴之下，有一双灼灼醉眼正期待着他。
他好像有些生气，真是可爱，林宣竹觉得有些上头，她今晚肯定要把他睡了。
阮辰鬼使神差地跟着她上了车，跟着她回了504。
楼道里碰到了一对小情侣，估计是林宣竹演得太逼真，外人看来，场面就是阮辰拖着一个醉酒的小姑娘往屋里走……
阮辰好像也发现了两人这副画面容易让人遐想，一时还有些尴尬。
那小情侣果然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冒昧问一下，姑娘，醉了么。需要帮忙么？”
阮辰尴尬得要死，他们就差把“我怀疑你是坏人”写在脸上了。
他正想开口辩解，怀里的人探出头来。
“不用，我老公不是在呢么？”
“老公”两字传来，阮辰瞬时红了脸，偏林宣竹越演越上瘾，踮脚亲了亲他的下巴。
“是吧，老公？”
阮辰喉结动了动，压抑着内心的暗涌。
他胡乱点了点头，小情侣这才笑着离去。
直到进了504，阮辰都觉得下巴还烫着。
林宣竹平时看着斯斯文文的，这喝醉了酒品也太不好了吧……
“林宣竹，你下次还是别喝那么多了。”阮辰将人扶着落到了沙发里，好声好气地安抚着“装醉”的人。
林宣竹蹙眉，以前“宣宣”不是喊得挺顺口的么……
林宣竹坐着，他立在那儿，似还有些紧张，但比上次要好，林宣竹笃定他这次应该不会落荒而逃。
逃也没用，她刚才趁他换鞋的时候把门反锁了。
阮辰这一路跟上来让她愈发着迷，他很君子，处处体贴，和从前一样。
林宣竹会有意无意地在身体上言语上撩拨他试探他，但他竟然全程默认了她的一切行为。
这很危险，在林宣竹眼里，就是宠溺，就是纵容。
她没有醉，但上头了。
林宣竹觉得，她今晚怕是要下地狱了……
就是这张清风朗月般地脸，让她念念不忘了这么多年。
林宣竹并不怪他当初没有回来救她，他一定不是故意的，林宣竹敢肯定。
被林宣竹这般直直地看着，阮辰心虚地挪开了目光，虽然他已经和苏小婉分手，但追林宣竹这种事，他想都不敢想。能教她王者，能偶尔solo下技术，能有一点点交集，他已然满足。
她这样的光芒万丈、众星捧月女生，他这辈子大概也只能暗恋了吧。
此刻，林宣竹决定自私一回，做一次坏人，任由私欲裹挟着去放纵。
她朝他招手，阮辰便也坐了下来，就在他与她平视的时候，林宣竹突然倾身将他逼至沙发角落，双手撑在沙发边缘，目光灼灼凝视于他，静静地吐纳着蛊惑人心的话语。
“第三，今晚，不可以拒绝我。”
他没有闪躲她的逼近，她就当他默认了可以。
于是揽住了他的脖子，毫不客气地亲吻了他，见他也不躲，她于是更猖狂了一些，对他的唇进行了掠夺。
阮辰整一个呆住，但和上次不一样的是，因为心里想到自己和苏小婉已然分手，内心挣扎的声音很快被心中渴求的欲望击败，尽数隐匿了去。
她的气息和柔软让他迷恋，几分钟后，他便不再坚守。
林宣竹又怎会放过他失守的瞬间，立刻乘虚而入，在他的地盘拼命撒野。
林宣竹觉得不可思议，她以往明明最不屑于掉入男人们的爱情陷阱。但如果是阮辰的话，她好像一千个一万个愿意，毕竟此刻她才知道，他的唇竟然是这么香甜可口。比最好吃的蛋糕还要好吃。
两人明明都是第一次，但两个身体好似久别重逢一般，似遇甘霖，很快燃烧了起来。
林宣竹本扎起的头发不知何时也散落了下来，她滚烫的身体蹭了蹭他，笑意渐盛。
趴在他耳边轻声喘息着：“我们做吗？”
阮辰艰难地摇了摇头，一张脸被她撩得通红，可爱至极。
林宣竹失笑：“嘴硬。”
她又低头向下看了一眼：“身体倒是很诚实。”
林宣竹又吻住了他，阮辰也是头一回知晓，原来接吻可以这么美妙，诱人，让他手足无措。
就在他沉醉期间，林宣竹开始扒他衣服……
……
没一会儿，两人在沙发上体验了第一次，畅快淋漓，又羞赧至极。
几乎都是林宣竹主动进攻着，阮辰被动受着。
林宣竹断断续续玩到了深夜，她想起一些小时候的事，总是不自觉扬了唇角。
直至尽兴，才饶了他。
阮辰还想穿衣服回宿舍，被她瞪了一眼又乖乖跟她一起回了房间，同榻而眠。
阮辰不知道是不是害羞，事毕了怎么也不理她，无论她抱他还是亲他的身体，他都不搭理她。林宣竹最后有些无奈，从他背后抱着他哄着。
“要不，再给你打点钱？”
“不要。”
一提到钱，他又理她，拒绝得倒是很干脆。
阮辰有些无奈，他明明负不起这个责任，但却和她睡了，他觉得很是过意不去。
“阮辰。”林宣竹抬手翻他身子，想看他神情，又被他翻身躲了去。
“阮辰。”
“阮辰……”
“辰辰……”
“辰哥……”
“国服元歌哥哥……”
终于，这人有了动静。
林宣竹便稍微起了身，趴在他身上，瞅着别别扭扭的他。
“怎么了嘛？要拉黑我就当着我面拉吧。反正睡也睡了。你说说你要什么吧？”
林宣竹有些头疼，给钱也不行。让他分手来自己身边他又死活不回应。
“不会拉黑了。”以后都不会了，一提到拉黑阮辰情绪有些低沉，他再也不会做那样的蠢事了。
“那你别不开心啊。你就当，被狗咬了……！我保证，以后都不喝酒了，不会有下次的。”林宣竹无语哼了一声，老娘第一次呢，虽说也算尽兴了，但这事后还要哄男人是她万万没想到的。一想到大学还没读完，以后他去宋传找苏小婉，那也是抬头不见低头见，为了避免尴尬，还是说清楚得好。
可她这话一说，身下的人明显更不开心了。一张俊俏的脸垮得不行。
良久，阮辰翻身，双手将人从身上挪了下来，四目相对。
“那你把酒戒了。”他琢磨半天，竟然对自己提了这般要求，怎么跟她老爸一个德行。
“嗯嗯。”权宜之计，林宣竹点了点头，才见这人脸色终于好了起来。
“那睡觉了，好困。”林宣竹觉得明儿还是多锻炼下身体吧，她主动这个事太费体力了，她今晚算是明白了什么是痛并快乐着。
“嗯嗯。”阮辰一点头，她立刻就闭了眼睛靠了过去，嘴里还呢喃着：“要钱跟我说。”
阮辰瘪了瘪嘴，又不开心了起来。
她怎么总提钱？她就那么想打法自己吗……虽然他也知道自己不配，但被钱打法他多少有些接受不了。一想到这里，他根本毫无困意。
但怀中人，已然进入梦乡。
温香软玉，对他竟然无一丝一毫防备，他根本无法阻止自己的心一点点沦陷。
阮辰觉得，自己也是自私的。
这么多年可以安心陪着苏小婉，只是因为她没有出现而已。她一旦出现，他的心便再难安定。
但此刻的他，看不到他们的未来。
他舍不得眨眼，仔细描摹着她的眉眼，不知这般虚妄的拥有能持续到何时。
如果有一天，她对自己失去新鲜感，那么，他应该就会彻底失去接近她的资格了吧。
而那一天，很可能就是明天。
等她的酒彻底醒来，等她发现已经睡了自己，那么或许就该是自己消失在她眼前之时了。
阮辰胡思乱想间，听到林宣竹梦呓之语。
她喊：“驸马。”
好像在喊他一般。
但他很快摇了摇头，眸中尽是低落。
下一瞬，她喊：“阮辰。”
他的眸中又亮了起来，星辰璀璨，因她一言，徒增希望万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