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做个交易
“别这样，开个玩笑而已。”黝须伸出手想要拍拍昤的肩膀，后者迅速躲闪。
“大叔过奖了，我还远远不够格呢。”昤回答道。“果然是宗师级别的高手……”同时在心里下了判断。
“根老大，这种玩笑可开不得。”石方明急忙上前将昤护在身后。“你看把小家伙吓着了吧。”
“法师阁下也太小心了些，这孩子哪有被吓到？”黝须就桌坐下，“这位小兄弟，今年几岁了？”
“根老大问这个做什么？”石方明警惕地看着面前的黝须。
“没事，明叔。”昤站到石方明身前，“我今年大概十三，大叔。”
“十三，不错……你说什么，十三？”由不得黝须不惊，这样的年纪与这样的境界，他闻所未闻。
“根老大，你这的事我处理好了，没什么别的事，我们就告辞了。”石方明不知什么时候收拾好了行装，拉着孩子们的手就要走。
“急什么，法师阁下，天晚了，我们送你们。一会再走也不迟。”黝须道。
“不必劳烦您了，我们自己可以走。昤，过来。”石方明道。
“哦。”昤提着剑向门口走去。
“等等。”黝须拍了拍手，手下的人反应很快，门被关上。
“黝须，你想做什么。”石方明语气中带有些许怒意。
“我找这位小兄弟谈谈，就几句。”黝须站起，走至昤身旁。“小兄弟，我看你天赋不错，要不要加入我们？跟着我，至少在这落日平原内性命无虑，衣食无缺。”
“根老大，你这样不好吧。”石方明站到昤身后，“他父母将他交托与我，你这样我怎么和他父母交代？”
“我们老大和这位小兄弟讲话呢，法师阁下您？”鑫萎目光如剑，瞪了一眼石方明。
“呵呵。”石方明闭上了双唇，此地与虎穴无异，多待一秒就多一分威胁。他举起法杖，轻轻触地。
“可是我跟着明叔也一样啊。”昤不紧不慢的道，“比起城里，还是城外的空气清新，生活的更自在。”
“能一样吗？我能给你资源，给你权力。跟着石方明，你只会生活的更苦。”黝须道。
“那我得好好想想。”
“怎么样，加入我们吧？”
石方明瞥了一眼黝须，左手拍了拍昤的肩膀，顺着昤的背脊落下。“想去哪是你的自由，你好自为之吧。”说完，他退到了山峦兄妹身边。
“明叔真是……”昤没有回头看石方明，只是笑了笑。“大叔，我想好了，我还是想跟着明叔。”昤笑着说，提剑走到石方明身边。
“这样啊。”黝须倒是没有什么情绪波动，“这倒是我们的损失了。”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告辞了。”石方明顺势推开了守卫。
“我让你们走了吗？”黝须冷声道。
“你确定要这样？”石方明与黝须对视。
“小兄弟，看来你很在意你明叔呢。”黝须蹲下身，“大叔我啊，还有件事想和你谈谈。”
“嗯。你说吧大叔，我听着呢。”
“大叔我啊，也算是个剑痴。就不拐弯了，大叔想买你的剑。”
“这把？”昤举起昤殇挥了挥，“你能给多少？”
“你出个价呗，小兄弟，我肯定给的起。”黝须笑道。
“那我不客气了。”昤也笑道。
“好好好，你说。”黝须笑的更开心了。
“那我可说了，九千九百九十九亿圣曜币。”
大陆的通用货币中同样带着生灵对圣神的敬仰。购买力分成三个等级，最高阶的圣曜币，其次的七曜币，最末的暗曜币。有趣的是，最初的货币没有暗曜币的位置。不过在五千年前的上古战争中，圣域的言灵郡颁布了加入暗曜币的法令。
三种货币的兑换比例为1:100:1。说起来，暗曜币在结算时倒是更加常见。
“你他妈耍老子？”黝须抽出剑挥出一道剑气，一旁的椅子瞬间变个稀烂。
“你出不起啊大叔，那没办法了，我卖不了。”昤一脸真诚的道。
“臭小子，你找死。”黝须道。
“明叔，这大叔好可怕啊，我们赶紧走吧。”昤拉起石方明的手向外走去。
“你们出的了这个院子吗？”黝须道。
“大叔，你看着呗，我们就在你面前走出去。”昤回头看了一眼黝须，视若无睹的向前走着。“大叔，你这院子得打扫打扫了，路都不好走了。”说着，昤挥剑击飞了挡在身前的守卫。
“好小子。”黝须不在犹豫，瞬身来到昤面前。
“大叔，我听过一句古话。我记性有些差，好像是叫什么不挡道来着？”
“希望你的剑术也和你的嘴皮子一样厉害。”黝须快速出剑。
“老大，等……”手下们喊道，但已经来不及。
昤没有躲闪，但黝须的剑像是被什么缠住一般，无法前进分毫。“呦，这还挺热闹。怎么，黑木堂主要在城里做大事？”
门口处立着一男子，身形挺拔，浅绿色的短发与棕色的瞳仁，长相算的上俊秀，年龄看上去与石方明相仿。只是石方明常年劳作，皮肤晒得黝黑，而这位倒更像是刻意晒成如此。
“杜……杜……杜杜先生，您怎么来了？”黝须立马收起剑，跑向男子问好。
“说说吧，我刚到，还不知情况。我也不是来办案的，不过……”
“哈，我给这小兄弟看我的爱剑呢，你说是吧小兄弟？”黝须面容和蔼，不见当时的杀气。
“这……”
石方明拍了拍昤的肩，手再次从昤背脊滑下。
“……是啊，这位大叔正给我表演剑术呢。”
“那就好，省的我到处押人。”男子伸了个懒腰，“首座说了，今日有个猎手登记入职。好像是个迷糊虫，有东西落下了，让我过来送。你们这谁叫昤？”
“先生，我是。”昤上前一步。
“这么小？”男子皱了皱眉，“拿去。收好了，遗失概不补发，要么花钱补办，要么就别给我弄丢了。”他甩过一个令牌与一个卷轴，便消失在庭院中。
“现在我们可以走了吧？”石方明道。
“啊哈，当然，法师阁下，请。”黝须退了一步，让出过道。“需要我们派人送吗？”
“不必了，根老大还是照看好你弟兄们吧。”石方明淡淡道，领着孩子们走出庭院。
“嘁。老大，就这么让他们走了？”
“闭嘴。”黝须道，“好你个石方明，和我玩这套。走着瞧吧，那剑，我要定了。”黝须挥出一道剑气，不顾庭院中什么东西破碎的声音，急躁的走入房间。
“明兄，没事吧。”街道拐角处，埃里都早早的等在这。
“没事，让你担心了。”
“埃里都先生，刚刚那位先生是您叫来的？”昤问道。
“也不全是。”埃里都放出精神力后四处张望，用鼻子嗅了嗅，确定四下无人后继续说道，“我见你们被黑木堂的人带走了就急忙去了任务集会所报备，但我腿脚不便，怕是赶不上。”
“那是？”
“天伦大人是我半路上遇见的，好巧不巧，他正要找你，我便和他说了。还好赶上了。”
“那位先生也姓杜，叫天伦？”昤问道。
“嗯。”石方明让山峦兄妹上了车，“他好像是杜岚前辈的侄辈吧。我曾与他有过一面之缘。”
“是这样吗，那我们是走了运呢。”
“还说，走了。埃里都，保重身体，我们过几天再来看你。”石方明拉着昤上了车，握着缰绳向城外驶去。
“明叔，你刚刚干嘛在我背上写字啊，我又不是纸。”
“你不是看懂了？”
“我才不知道什么斯提亚文字呢。”
“我可没说是什么字。小鬼头。”石方明笑道，不再看昤，专心盯着前方的道路。
第一次，他写了不，第二次，他写了对。石方明给了黝须台阶下，也是希望他就此罢休，但或许未来的情况并没有他想象的那般顺畅。
“真是的，明明有车我们刚才干嘛要步行啊。”昤坐在车头道。
“你懂什么，这车只够返程用的。”石方明道，“你以为魔法道具不需要充能啊，这流放之地元素那么稀缺，我可是足足给它聚了三天的灵。”
“知道了，知道了，明叔说的对，明叔说的都对。”昤躺在车板上，望着太阳慢慢从空中落下。
与此同时，落日城内，裁决圣剑像下。
“首座，事已经办妥了。”杜天伦对着圣剑像下的老者鞠躬，汇报完毕后正要离开。
“嗯。你没有什么想问的吗？”杜岚道。
“万事万物都有它的秩序在。我们只是维护秩序，不需要干涉其发展。因此，我没有什么想问的。”杜天伦回道。
“我还以为你会因为他的年龄而吃惊。”杜岚没有看杜天伦，而是走至裁决圣剑像下，抚摸着雕像的纹路。
“如若没有其他事，那么我就接着处理事务去了。”杜天伦再次行礼，原地站了几秒没有等到回应后便要转身离开。
杜岚没有挽留，“这孩子，倒是越来越像我了。”说实话，几十年前他不惜离开家族追求梦想加入裁决圣庭时从没有想过多年以后家族里居然会有一个憧憬他这样不孝的人。
“或许再过几年，我这把老骨头也就能离开这流放之地，回到总部享享清福咯。届时，这孩子倒是个不错的接班人。”杜岚笑道。
并不是因为他与杜天伦有着血脉亲情，而是他由衷认可杜天伦的实力与在职期间的付出。
加入圣域，意味着从世俗的关系网中脱离。进入其中的裁决圣庭更是需要断的清楚，即便是家人，若是犯了戒律，杜岚也能够像打扫尘埃一般瞬间下达裁决，将其缉拿归案。他是流放之地下三域的守护者，只为守护圣神留下的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