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濒死
少年持剑，恍若魅影，轻松穿过火墙。“我不管你是谁，接招吧，然后在无尽的毁灭中忏悔吧！”
暗曜的毁灭之力一触即发，红发男子不退反进，手中凝聚的光剑与少年的剑击擦出火花。
能量凝聚的光剑自然不敌实体的锋芒，很快就出现裂痕。“有破绽！”昤奋力一击，确实命中。
“这是必死之刃，结束了……”昤喊道，黑色的气流顺着剑身蔓延至红发的身体，但下一瞬的光景让昤脸色大变。
红发的身体化作火花碎片，消失不见，“离火分身！什么时候？”昤认得这个魔法，高达八阶的等级，分身拥有本体半数的能力，根本分不出真伪。“他还是魔导师！？”
魔法与武技一起修炼虽然少见但也在能够接受的范围，但像面前这红发男子的境界可说是闻所未闻。要知道一般的魔武士都是能够越级挑战的，面前这位恐怕……
昤不禁有些绝望，跑，这是他脑子里唯一剩下的念头。
“哦，竟然能击败我的分身啊！”不远处慢慢走出一个人影，想来是那家伙的本体。
“躲躲藏藏算什么本事，现在知道出来了？下流！”昤边跑边骂。
“是吗，那我便让你看看什么是力量。”红发男子高举羽翎，“一念可成魔，一念可断愁！沉睡万古的先祖之灵啊，燃烧起沸腾的血液，降临吾身，以不死的威严赐予眼前的匪寇无尽的破灭！”
他腾飞而上恍若流星划破天际，背生双翼轻灵，荒古的暗金色纹路于火红的羽翼上显现。“以暗曜之力强化自身，想法不错，但你能坚持多久呢？”他与上空的火云融为一体，强大的压迫感不断从昤的头顶传来，周遭温度急剧上升，让人不禁大汗淋漓。红发居高临下，漠视下方极速奔跑的少年。
他说的不错，暗曜的力量是把双刃剑，这种强化状态不可能维持很久，一旦过了强化时间，便只有死路一条。
昤自然无法攻击到高空中的红发男子，那绝不是他可以对付的强敌。
“活下去，变得更强！”脑海中再次闪过这句话，“对，我要活下去！还不够，还要更快！武技·迅！最大解放！”
昤再次加速，可上空的他似乎并不在意。“你跑的了吗？”他在空中伸展开双翼，随之振翅，“封锁尔之退路，羽阵·滞炎！”
满天火羽从空中落下，速度竟比昤更快，将昤团团包围。暗红色的火羽落地成阵，诡异的符号瞬间蔓延至昤脚下。四周亦燃起暗金色的火焰，恐怖的高温融化了峭壁山岩。霎时间，昤的速度下降了一个档次，不过昤并未放弃，以手中之剑的毁灭之力，强行将羽阵破开一个口子，意图冲出包围。
“放弃吧，哈哈哈哈……”他再次发出一阵狂笑，同时褪去了身上的暗红长袍。他似乎吟唱了几句咒语，长袍在手中变幻成一张长弓，左手的羽翎也替换为了透明的水晶。
“再跑会吧，好好享受生命的触感。”他不紧不慢地捏碎了水晶，其中蕴含着禁忌的魔法，银色的光芒汇聚成一把长矛。
“真慢啊，过了这么多秒才跑出去百米，呵呵，算了……”他做出一个惊人的动作，举起长矛搭上长弓，以矛为箭，锁定了下方在他眼中恍若蜗牛爬行的身躯，一瞬即发。
几乎是同一瞬间，昤的身躯激震，六道光幕由内而发，轻若薄纱却蕴含庞大能量，那是女神的守护与星辰的眷恋。
但那破魔之矛无视了女神的光辉与繁星的恋护，犹如击碎镜子般，六层光幕瞬间化为碎片。千钧一发之际，昤手中的昤殇竟脱离了掌控，以剑身强行改变了其既定轨道。本该穿透心脏的矛穿左肩偏下，心脏偏上的位置而过，留下触目惊心的创口。破魔之矛本该还有剩余的范围爆炸，但似乎因为女神的守护并未发动。
昤失去了意识，重重倒在焦黑的大地上。血液顺着左肩的伤口如注般流出，很快形成一滩血泊。地面上的灵幕碎片并未消失，在感受到昤血液之时，如被唤醒，汇作一股溪流涌入昤的体内，这是女神最后的恩赐。
红发从空中降落，缓缓走近，用左脚踢了踢昤，确认他失去了意识。他修长的手指挑起地面硬接禁咒但却毫发无损的剑，“好久不见，老朋友。”他闭上双眼，像是在与剑沟通。
良久，“呵呵，原来如此。”他瞟了一眼不省人事的昤，“暂且放你一马，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剑之鞘。”
他拖着昤飞升至五千米外的高空，左手持剑，凭空刻画晦涩的符号，口中振振有词，黑色的气流不断凝聚，形成一个光球，最后以肉眼难以分辨的速度射向天边，恍若烟火般炸开。
笼罩整个流放之地的大阵竟然被破开一个大洞，但他却不在乎，仿佛理所应当，。他振羽离开这里，同时将昤与剑重新安置在渊底。
空中的异变引起了整个流放之地的骚乱。
“喂，你们看到了吗，那该死的大阵被破开了！”
“那又如何，你没看到它已经重新愈合了吗？”
“话是这么说，那是什么东西，居然能突破以裁决圣剑为基础的大阵。”
“难道是，次神级的宝物？”
“你在想什么，次神级只有圣域有，这里怎么可能存在，我看一定是几件孕灵级的。”
“他说的也不是没有可能，这里可是古战场，说不定……”
一时间众说纷纭，但有一个想法绝对是同一的。
“不管是什么，必须得到它！”
……
与此同时，位于核心的裁决圣庭也炸开了锅。
“师姐，那是？”罗尔指着缩略图上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修复的大阵。
“嗯，有人用什么东西强行破开了大阵，不过还好，没有东西逃出去。”
“能观测到在哪里吗？”
“大概是……第七域与第六域的交界，你说会不会是？”缇娜似乎想到了什么，但马上自我否定，“不可能，这次是在高空中的破碎，那孩子没有那样的能力。”
“哈哈哈，师姐，你是想那孩子想疯了吧，那孩子的剑确实不错，但怎么可能打破大阵，哈哈哈哈哈哈，不行，我肚子疼。”
“罗尔，你……”
倒不是觉得这次事件不够严重，但现在的情报还不足以确定是什么东西，缇娜已经在第一时间发布了警戒，要求各域的域主长老加紧调查，现在也只有等待。
背后传来一阵奇怪的声音，传送魔法阵突然开启，但缇娜并未奇怪，应该是最新的消息出来了吧。
“缇娜，好久不见。”
“唉，这声音是！”缇娜连忙转过头去，“师兄！”缇娜一阵惊呼，下意识冲上去想要抱住来者。
“你还是这么急躁……”斯贝塔没有反抗，任由缇娜的双臂环绕住自己，“罗尔，你也长大了啊。”他一边打招呼，一边抚摸缇娜柔软的头发。
缇娜却如受了惊的兔子从斯贝塔的怀中脱离，俏脸微红。
“师兄。”罗尔抱拳行礼，“没事，师姐，我什么都没看见。”
缇娜脸更红了。
罗尔微笑着，缇娜对斯贝塔的感情他早就看破，倒没有什么嫉妒的意味，他对缇娜只是单纯的师兄弟之间的情谊。
而对斯贝塔不一样。面前这个男人便是罗尔内心一直想超越的对象。他的天赋并不弱于斯贝塔，只是出生的比较晚，因为这样的理由就被人压一头的感觉实在不爽。
“师兄怎么在此，你现在不应该在武神城历练吗？”罗尔问道。
“噢，是这样，元老院给我指派了任务，顺道回来看看你们。对了师父呢？”
“师父去参加元老院举行的神殿会议了，你不知道吗？”缇娜道。
“神殿会议？那我还真不知道。”
“毕竟你在进行任务嘛，不知道也正常。”
“我看你们刚刚好像在为什么烦恼，流放之地出现异变了吗？”
“确实有，师兄你看。”罗尔指着缩略图上已经快看不见的缺口。
“是这个啊，我还以为是什么。”
两人一脸疑惑的看着斯贝塔，“师兄，你是知道什么吗？”
“那不然呢，毕竟是我做的。”
“什么！！你做的！？”缇娜与罗尔异口同声的吼出这句话。
“嗯，这也是任务的一环。”斯贝塔从空间戒指中取出一块已经破碎的水晶，“元老院让我把这个带到流放之地，并破坏掉它。如你所见，就是这东西破开了裁决圣剑的大阵。”
“就是这块水晶？”缇娜伸手想去触碰。
“小心，上面还残存着毁灭之力。”斯贝塔迅速收回水晶。
“这么说，只是虚惊一场？”罗尔道。
“大概吧，不过还请你们注意是否有逃离者，这次过来也是为了这件事。”
“等等，师兄，听你的语气，是马上就要离开吗？”缇娜问。
“是啊，着急向元老院报告，明天就要启程了。”
“怎么这样……这么快……明明……”缇娜眼神中充满了失意。
“傻丫头，又不是永远都不回来了，我们的时间还很长呢，我终归是要回到这的。”斯贝塔主动搂过缇娜。
“你们两个，差不多得了，师兄，既然回来了，要不我们切磋一下？”罗尔道。
“呵呵，你也没变呢。”
三人相视而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