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一起挨骂
这种特别具体的执行层面上的事儿，杜昊越平时是不管的，但因为是王亚东打过来的，杜昊越便强撑着跟她聊了一会儿。
王亚东说算上老杜总最开始创业单打独斗小作坊那段时间，然年实业可以说是有二十年的历史了，这是一个值得重点宣传的信息点，建议搞一场周年庆活动，大范围的传播一下然年品牌。
杜然年从小作坊到正规企业只用了短短三年时间，这段成长史里涉及到很多不光彩、拿不到台面上说的事儿，所以他一直对这段创业史讳莫如深，也从未跟杜昊越说过自己当时的情况。
杜昊越五年前进的然年实业，他也提出过可以宣传一下然年的企业历史，当时杜然年就很生气，直接拒绝了。杜昊越很不理解，为此还跟他爸闹过不愉快，当时杜然年还在职的老部下祁东升私下找杜昊越聊了一次，把当年的情况讲给了他，他也才明白，从一个小作坊发展到涉猎多个行业的然年实业，确实有太多不能让外人知道的事儿了。
今天王亚东提起来，杜昊越也不好直接跟她说原因，只说会找时间跟他爸聊聊，听听他爸的意见。
工作上的事儿说完了，王亚东又转换成温柔的语调叫了声：“昊越？”
“在听，你说。”
王亚东也听到了风声，直接问道：“嗯，你跟秋霜是彻底分了吗？”
杜昊越沉默了一下，装出很正常的语气说：“是，她不是已经订婚了吗，我们俩没戏了。”
王亚东轻轻地说：“你也别太伤心了，可能是你俩的缘分只能到此吧。”
杜昊越看不到王亚东的表情，还反倒安慰她：“没事儿，我祝她幸福。”其实王亚东此时开心得很，以前因为叶秋霜的存在，她没机会，现在两人分了，她又来到然年实业上班，以后岂不是有大把的机会。
挂了电话，杜昊越还是难过了一会儿，这么多年的感情，怎么可能说忘就忘。
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楼上的林静此时正干劲满满，开始钻研起她的设计技术来了，这一钻研就钻研到直接在桌子前睡着，再醒来时她发现自己落枕了。
林静试图把头回正，但脖子疼到受不了，她只好歪着头洗漱歪着头开车歪着头进公司，看起来像是集卖萌、思考、不解于一体。
到开早会的时候，林静也是这个状态，她以为头歪得不是特别明显，但她发完言说完今天的工作计划后，王亚东终于是忍不住指着林静的脖子问道：“你这是在干吗？”
会议室里大家的目光都随着王亚东的手指方向集中在了林静身上，林静尴尬地笑着说：“抱歉抱歉，王部，我落枕了。”
王亚东略带嘲讽地说：“那我建议你以后少睡点儿觉，把精力都放在工作上。”
林静没想到她说话这么难听，但也没法回怼，就拿出她善用的方式回答：“好嘞好嘞，听您的。”
王亚东以为林静会辩解几句，还想着如何打压她，这下准备好的台词无处发泄，正好下一个汇报的是徐蔓，她就把火力发在了徐蔓身上。
徐蔓刚说了一句今天主要工作是写年底答谢会的方案，王亚东就打断她：“你昨天不就是干这个吗？”
“王部，我以前只是配合，没有独自带过答谢会，方案我是计划用三天时间写出初版。”徐蔓解释道。
王亚东发起火来：“看看你这摸鱼的状态，你们都太懒散了，那个进了监狱的前部长就是这么纵容你们的吗？”
“昊越找我来，就是要让我好好治治你们这些臭毛病，这是公司不是你们家，想混日子滚回家去混。”
王亚东越说越大声，外面已经有其他部门的同事陆续来上班了，路过会议室听到她在喊叫，都以为发生了什么事儿，探头探脑地在观望。
徐蔓气得恨不得把面前的电脑砸王亚东脑袋上去，她真是不明白为什么这个新来的领导总是针对她。
林静坐在徐蔓旁边，悄悄地捏了捏徐蔓的手，示意她不要冲动。徐蔓也灵机一动，在王亚东训话的间隙学林静的样子使劲点着头说：“好嘞好嘞，王部，我今天就把方案写出来给您审阅。”
伸手不打笑脸人，王亚东也不好再接着批评了。
会后，林静和徐蔓两人全都低气压，到午饭时候约着蔡晓慧一起去外面商场里吃饭吐槽。
徐蔓一口气点了四道辣度超高的菜，每道菜都怒吃了两口后才放下筷子，边擤鼻涕边骂道：“真是气死老娘我了，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夜路走多遇到鬼了，这个姓王的女人就盯着我骂。”
蔡晓慧投来同情的目光，问：“只骂你？你们部门其他人呢？她不骂？”
林静心虚，赶紧接话：“也骂，今天早上把我也骂了。”
徐蔓越说声音越大：“和我比起来，你那就不叫骂了好吧，我感觉她只差冲过来打我了。”
林静正想接着安慰她，一抬头，看到杜昊越、郝东还有王亚东三人一起走进这家饭店。
林静赶紧低头小声说：“别说了，领导们来了。”
徐蔓和蔡晓慧立马心领神会，三人一起目不斜视，只看着桌子上的菜，以避免和另个三人对视上。
郝东先发现了徐蔓她们，上次在徐蔓小区门口分开后，他也没找着合适的理由再找徐蔓，当时也没加上微信，这几天正想着怎么跟林静开口，让林静再组个局呢，没想到这么快遇到了。
郝东指指徐蔓她们桌，对杜昊越说：“林静也在这儿。”
杜昊越没好气地抬头看了一眼，没理这茬，挑了个离林静她们最远的空位坐下。
郝东看他这反应，也没好再说什么，也跟着过去落座。
王亚东刚才一直在回别人的信息，也没留意两位男士说了什么，坐下的时候正好背对着林静她们，所以完全不知道早上她刚骂过的两个下属也在这里。
林静用余光看到杜昊越坐得很远，又放下心来，小声通报：“安全了，不过咱们别说工作的事儿了。”
另外两位也跟着长出了一口气，三人又开始扯起闲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