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危险将至，前路险阻
就在此时宫中传来皇后病重的消息，皇上为皇后张贴皇榜寻名医，可是早上还在大殿上跟各个命妇一起，这晚上就病重了，不得不让人多想，三皇子更是即刻出了京城，去光孝寺为皇后祈福，不少人觉得皇上这是再为公主出气，可是皇上并未对袁家和陈家做什么，这样不少人不好猜测皇上的意图。
就连永顺侯自己都觉得，这请罪的折子，是不上也得上了。
“于先生以为此时该如何是好？”
“袁家在宫中有皇后，且在宫中经营多年，就算皇上有意扶持四妃，可终究输在位份上，皇上就是罚，做给天下人看来，那也是赏，看今天的旨意就知道，而且南疆兵马一直被袁家节制，皇上怕是有不管轻举妄动；谢太后支持五皇子，五皇子的舅舅谢玄之掌握着禁军的三营之一的北府军营，五皇子妃定的可是自琅琊王氏嫡女云烛，那可是百年清流，门生遍布天下，谢家与德妃那才是早就布局，现如今就等王氏女及笄就能成婚；四皇子那边，听说淑妃看上了信国公发嫡长女汤云清，皇上似乎也没有意见，只是圣旨还没有下而已，信国公与定国公都是皇上亲信，皇上这是放任三皇子、四皇子与五皇子，三位成年皇子三足鼎立，虽说富贵险中求，可如今局势不明，老夫以为，侯爷站对太早了。”
于先生慢悠悠的说道，声音犹如黑暗中的一缕幽灵，他是永顺侯的幕僚，神出鬼没，深得侯爷信任，且他只在晚上出现。
“那以先生之见又该如何？”既然三足鼎立，总要择其一方，陈愈夜明白，可是这也不是自己能选择的。“而且皇后那边……”
“侯爷可曾听闻两个月前乐青县有一桩张记药铺偷情案件？可是闹的沸沸扬扬。”于先生看侯爷的表情就知道他大概还不知道，毕竟，有人根本不想这件事传到京城。
“先生何意？”陈愈实在不明白，这朝堂上的事情，跟一桩偷情案有什么关系。
“侯爷磨叽！听我慢慢道来！”
“先生请说。”
“话说张记药铺的老板此生只得一女，于是招了个姓王的上门女婿，掌管家业，一日这王掌柜在药铺后院与一农妇偷情，被张氏现场抓住，谁知道这王掌柜的和这农妇早有牵连，且生有一男一女，这一女生于壬午年九月二十六，侯爷是否想到什么？”
陈愈想到当年确实有一村妇也是难产，可她当日就在门外，“这怎么可能？”
“王掌柜的与那农妇均已承认，他们将自己的女儿与同生产的一妇人掉包，说他们的孩子在京城永顺伯府上养着。”
陈愈想着，那个时候他不就是永顺伯，记得当时夫人就是在清乐县难产，慌忙间那个药铺好像就是叫张记，他还记得，当时确实也有一农妇难产，那农妇的孩子他远远的看过一眼，干瘦干瘦，而她的女儿白白净净，所以这些年来他也从未有什么疑心，尤其是女儿，从小就聪明懂事，小小年纪就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是京城有名的才女，他无论如何也不愿意相信。
“怎么可能？”永顺侯不愿相信，如果是真的，那自己的女儿岂不是……
“空穴未必就不来风！”
“如此大事，怎么我从未听说？”
“因为当时有一人恰好就在清乐县。”于先生更偏信这是真的，因为郡主出手了。
“谁？”
“安平郡主。”
“怎么可能？”如果是真的，安平郡主乃是孩子的外祖母，她回到京城不可能不说的。
“令嫒如今已经豆蔻年华，是京城有名的名门淑媛，皇后早就定下了，不然三皇子不可能到现在还没有成婚，不就是等小姐及笄之后，令嫒以后可是能做王爷正妃的，或者说更进一步，而那个在乡野长大的女子，怕不过只是一个无知的乡野丫头，侯爷以为这事要是传到京城，会如何？”于先生反问道。
永顺侯自然知道，如果证实是真的，淑媛虽然是侯府教养长大，却是奸生子，这京城怕是没有那家会娶这样的媳妇，更别提王妃了，那个孩子，虽说是他与夫人的嫡女，怕是没什么教养，也是无人敢娶。
“那先生为何要告诉我这些？”
“侯爷何不找到那个女孩偷偷养着，将来真有个不测，也有个退路。”于先生知道，这事是有人特地透露给他的，只是他还不清楚对方到底是什么目的，想来想去，觉得还是应该跟侯爷说。
这确实是萧清晏特地派人透露的，是试探，也是想给苏慕多一条选择，很显然，他可能是多此一举了，郑愈和安平郡主的想法一样。
永顺侯明白，就目前来看，确实是三皇子胜算更大，要是赢了，陈家必能更上一层楼，如是输了，也无妨。
“还是先生通透。”如今有了退路，永顺侯爷这心里一下子就轻松多了，这必将关系到家族姓王。
“不敢，老夫最近夜观天象，发现暗淡多年的紫微星再次亮起来了，十三年前凤星突现，可光辉只是稍纵即逝后，老夫推测凤星可能遭遇不测，可如今两星竟然都再次明亮，老夫想知道这京城可有什么事情？”
永顺侯知道于先生出自河内于家，相传于家嫡脉都能窥得天机，而且上知天文下晓地理，他当初犯了于家族禁，被赶出于家，他说的天象之事，他是相信的。
“并无他事，只是封山封闭寺十几年的皇觉寺突然解禁了。”
“皇上可对皇觉寺有新旨意。”
“并没有，皇上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这也是本侯担心的，以皇上对先仁孝皇后的看重，而且皇觉寺还供奉着仁孝皇后梓棺，竟然毫无旨意，确实令人奇怪。”
“没有反应才是最大的反应，最近怕是要出大事了。”于先生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也许这真的要变了。
永顺侯也有同感，因为黄觉寺还有一人，只是这些年从未出现，大家似乎把他给忘记了，“我担心秦王。”
“秦王怕是不日就该回来了。”
永顺侯看着于先生，算起来秦王才是皇上嫡子，“若是这样，太子之位怕是……”
“三位年长的王爷以及背后之人已经经营多年，你以为秦王能顺利的回来，当初为何要除掉秦王，还不是都不想为他人做嫁衣，皇上当初算是默认的，皇上就是罚皇后都不会明目张胆的，你觉得这个太子之位，是这么容易的吗？不管外面怎么传，老夫却知道，皇上是不喜秦王的，侯爷何不顺水推舟。”
十三年前能让秦王死一次，怎么就不能死第二次，皇上表面看宠爱元妻生的孩子，可是皇上宠爱大公主和六皇子晋王是真，这秦王嘛……未必！
“还是先生高明，本侯这就透露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