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老头打架
半决赛在两天后举行。
其他选手都忙于准备【西游记】主题的新歌，楚江却闲下来了。
他正想着如何打发时间，却收到苏雪的邀请。
老板兼大学同学邀请自己去她家做客？
没有拒绝的理由，楚江爽快答应了。
他换上一套笔挺的修身西装，干净整洁的出了门。
车开到半路上，楚江想起自己没准备礼物。
毕竟是第一次去苏雪家做客，空着手未免太没礼貌了。
恰好。
在距离苏雪家仅剩五分钟的路上，楚江看见一家品味格调不错的花店。
他把车停靠在路边，进店买了一束花。
百合花，象征友谊地久天长。
当你不知道送什么礼物给女生的时候，送花基本是不会出错的。
楚江把百合花放在车子副驾上，准备离开，却看见路边有两位老人吵起来了。
“你胡说！我这套《情韵墨花手卷》是真迹！”
“可笑，这等粗劣假货怎么可能是真迹？愚昧无知，我看你就是被钱迷了心。”
“你懂个屁，没看见这上面有陈栝的印章？”
“整套图都能造假，区区印章造假又算得了什么？”
吵架的二人。
一位秃顶消瘦，穿着与年龄不符的粉红色花俏西装，双手共佩戴三枚大金戒指、两串紫檀木珠，十足的暴发户扮相。
另一人衣着严谨整洁，不着饰物，面露威严又透着几分不耐烦。
“我是好心提醒，你买了假货要赶紧报警，或许还能抓住骗子挽回损失。哪知道你不识好人心，放跑骗子不说，反拉着我纠缠不清？”
说完，威严老者便要拂袖而去。
“你不许走！”暴发户老头也怒道：“老子就是看不惯你这副高人一等指点江山的臭德行，明明是嫉妒我捡漏，就泼污我的宝贝！”
“我嫉妒你？”
威严的老者被气笑了。
“实话告诉你，真正陈栝的《情韵墨花手卷》就在我家，是几年前我在嘉德秋拍卖会买到的。我是真迹的持有者，还能嫉妒你手中的赝品？”
“放你m的狗屁！”
暴发户老头气炸了肺，直接抡起拳头砸过去。对方反应稍慢，被一拳捶中小腹，后退几步撞在楚江的车上。
楚江没听见两人吵架的内容，但车子后视镜被撞歪，他只好下车查看。
“您没事吧？”
看见一个老头蹲在车旁，面露痛苦状态，楚江赶忙上前搀扶。
“没……没事，我苏某人身体硬朗着呢。”
挨打的不是旁人，正是苏雪的父亲。
楚江对那打人的老头道：“你怎么动手打人？这附近就有派出所，要不要我把警察找来？”
暴发户老头闻言收了拳头，仍愤愤道：“小伙子，你评评理，我花十几万买的宝贝，他却污蔑说是假货，这不是给我找晦气吗？”
“你就是利欲熏心，被骗子坑……坑了。”苏父挺直腰板，仍很倔强的说道。
在他看来，挨打都是小事，事实不容颠倒。
“陈栝的《情韵墨花手卷》？”楚江好奇道：“给我看看行吗？”
“你是干嘛的？识货吗？”
暴发户老头捂着画轴，嫌弃楚江多管闲事。
楚江笑道：“大爷您有所不知，我小时候住在大院里，邻居有一位老师傅是博物院退休的。他收藏了很多好东西，我从小耳濡目染，也算半个内行。”
这话，完全是瞎编的。
楚江从小在乡下长大，哪里住过京城大院？
但他知道，要让地道的京城人相信自己的话，必须先瞎编这么一个身份。
果然。
暴发户老头听说是大院里的孩子，邻居还是博物院退休的，立刻信了五分。
“那行，给你掌掌眼吧。”
画轴展开，水墨勾勒的绝美花蕊映入眼帘。
牡丹、杏花、海棠、荷花、紫薇、芙蓉、菊花、梅花、水仙、山茶，共有十种，正是《情韵墨花手卷》该有的内容。
但楚江一眼就看出，这是赝品。
他确实是半个内行，却并非什么退休邻居教的。
穿越前，楚江在中医大学读博，跟随的导师就是此道中人。
导师闲来无事，常把楚江带回家中，教他鉴赏自己收藏的古玩，也曾带楚江参加过几次高档拍卖会。
恰好其中有一次，便遇上这套《情韵墨花手卷》的真迹拍卖。
当然，是穿越前世界的那套。
见过真货，楚江一眼就能看穿假货。
他笑道：“大爷您听了别生气，我说实话，这幅画是新的。”
说新，不说假，这是专业人士的措辞。
暴发户老头闻言，面色一沉。
“那你有什么证据？！”
“对，小伙子你把证据说出来，让他涨涨知识。”
苏父见眼前这位小伙子与自己说法一致，顿时又有了精神，挨打的腹部似乎也没那么疼了。
楚江点点头：“新闻早有报道，真正的《情韵墨花手卷》在几年前已经拍卖交易，成交价超过1亿。”
老头闻言，脸色数变，但仍很倔强。
“难道拍卖会没有假货？你看我的画，这笔墨、这纸张材质，满满的岁月痕迹，没有几千年时间沉淀，能有这效果？”
楚江闻言笑道：“大爷，陈栝是明中期人士，距今不过四百多年。”
老头尴尬得脸红，苏父在一旁差点没笑出声来。
楚江也不是故意要让对方尴尬，便继续说下去。
“另外，您这套新画用的是最常见的做旧手法，以柴木稻草烟熏，令纸张发黄变旧。”
“只要您凑近闻一闻，应该很容易嗅到烟火气息。”
老头脸色大变！
他赶忙凑近猛嗅，随即整个人便呆立当场。
烟火气，甚至有些呛鼻。
若真是历经几百年传世的古画，怎么会染上这种气息？
书卷气呢？
墨香呢？
“哎哟！我的棺材本儿啊……”
老头哀嚎一声，跌坐在地上，嚎嚎大哭。
“趁着骗子没走远，赶紧报警吧。”
苏父见他哭得凄惨，也不计较自己先前挨打，主动帮忙拨打报警电话。
几分钟后，有民警赶到现场。
简单询问几句，民警带着老头回派出所立案去了。
“小伙子，不错。”
苏父对楚江的表现很满意。
他刚要夸奖几句，却又脸色一变，蔫黄瓜似的蹲在地上。
“您怎么了？”楚江愣道。
“我……”苏父喘着大气道：“难受……喘不上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