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局中局，一切都是高渐的安排
省三院。
急诊科。
老默被一辆呼啸的商务，送到了这里。
十五分钟之前，急诊科就已经接到了程程的电话。
堂堂的科室主任竟然亲迎程程。
她的面子可见一斑。
半个小时之后。
老默的头顶、双臂、后背统统被包扎上了绷带。
虽然看上去血染淋漓，但好歹都是皮外伤，不足为患。
此时，急诊室内只剩老默父女两人。
程程早在十分钟之前，就已经恭候在急诊大楼的门前。
片刻之后，一辆黑色商务缓缓驶到她的面前。
程程恭敬的一躬身。
车后窗缓缓下降。
一张沧桑褶皱的脸露了出来。
是泰叔！
原本这种小事，泰叔无需出马。
可是，程程除了是他的左膀右臂之外，两人之间更有着一种父女一样的情分。
“怎么回事？”
泰叔的声音低沉，稳重，带着一种上位者的威压。
程程恭敬地一低头。
“泰叔！”
“我刚一出狱就遇袭。”
“据我调查，动手的是徐江的人。”
“看样子，他已经迫不及待要对建工集团下手了。”
“对我出手，只不过是想斩断您的左膀右臂。”
“下一步，恐怕就要轮到泰叔你了。”
“您还是要早做防范！”
泰叔低垂的眼袋不易察觉地跳了一下。
“我老了！”
“京海早晚是你们的天下。”
“徐江的野心，我也早就心知肚明。”
“我原本以为，他会有点耐心，等我死了，再朝建工下手。”
“只是没想到，他竟然这么急不可耐。”
“而且做的这么明目张胆！”
“看来我真的是老了，年轻人已经不把我这老头子放在眼里了。”
泰叔的语气和缓，带着幽幽的叹息。
可越是这样，程程反而越发紧张，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跟随泰叔的十年间，她对老头子太了解了。
这是一匹头狼，老而弥辣，绝对不能容忍有人造他的反。
即使是徐江，也不能例外。
如果说此前，他对徐江还有一丝容忍。
那么现在，老头子十有八九已经动了杀心。
“我运作了良久，才让你被提前释放出来。”
“这件事，在公司里，没有几个人知道。”
“看来，徐江在我身边安插了眼线。”
“公司你就先不要回去了。”
“中午来家吧，家常便饭，我给你洗尘。”
说完，车窗缓缓抬升，最终将泰叔隐匿在了黑色的玻璃后面。
商务车缓缓启动。
直至车影远去，程程依旧保持着一个谦恭的姿势。
回到急症，程程为老默垫付了费用，临走之时，给他留下了一张卡片。
“我刚出来，没什么准备。”
“钱就不给你留了。”
“以后有什么事，就来建工集团找我。”
“你救了我的命，大恩不言谢。”
“只要有我在，就有你的一口饭吃！”
……
时近傍晚，老默才带着女儿，匆匆回到了那座久违的老房子。
在老默服刑的这数年间，京海的面貌早已经翻天覆地。
无数高楼拔地而起。
唯有老默居住的这一带，仿佛被城市遗忘了一样，依旧保持着最原始的朴素面貌。
低矮的平房数年没有整饬，已经显得破烂流丢。
周围的住户都将自己房子加盖到了数层，高低不等，犹如梅花桩一样，节次鳞比。
唯有老默家的房子，凹陷在其中，像是一个深坑。
砸开简易门锁，扑面而来的就是一股霉烂的味道。
老默一皱眉，忽然察觉到一丝不对劲。
老房子里的霉味虽然很重，但是放眼看去，出奇的干净整洁，丝毫没有老房子的那种脏乱。
有问题！
老默心念一动，一下子就把女儿藏到了身后。
昏暗的光线下，老房子的深处，一个人影忽然动了一下。
“老默！”
“你终于回来了。”
“房子我找人收拾过了，水电费用也已经补齐。”
“你们父女暂时落脚在这里，应该没什么问题。”
那个声音依稀有一点熟悉。
说话间，灯光亮起。
老默一眼就看见，离他最近的那个人，赫然就是被他暴揍的光头。
灯光下，那张脸看起来已经快不像人了。
老默进门，光头条件反射一样，从床上一窜而起。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报复果然来了。
看样子，是要灭他满门的意思！
老默的脸色一狰，就近抓起门后的一根钢管——这是他六年前备下的，家里各个隐秘的角落，都有可以随手抓到的近战利器。只是没想到，六年后的今天，还能用上。
“想灭我！”老默不怒反笑，笑的好像一头即将疯狂杀戮的野兽，“看谁先灭了谁！”
他不怕死。
但是女儿绝对不能出事！
此刻的老默，已经作好了跟光头同归于尽的准备。
就在这个时候，光头的身后，忽然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老默！”
“住手！”
“阿强是我的人！”
那个声音，是李成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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