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庄园合作
离开查尔斯公爵房间的时候，约翰·费尔利只身前往约克公爵安德鲁·卡斯特的府邸。
在安东尼一世时期，法兰西成为了英格兰的附属国，安东尼二世继位的时候约克公爵安德鲁·卡斯特成为了法兰西的摄政王。民间传言，安德鲁公爵一直想要回到英格兰，扶持法兰西国王上位，推行军队改革，伺机对英格兰进行反扑。
这次查尔斯带领的英格兰迎亲团来到法兰西的时候，除了接风洗尘宴会上安德鲁公爵出现了，其他时间他都避而不见，看起来法兰西国王提出的要求与他无关，但背地里也许是他出谋划策的也说不定，约翰·费尔利站在安德鲁公爵府邸的门前等待着公爵的接见。
“你站在这里做什么啊？”约翰·费尔利正想着一会儿如何探听安德鲁公爵的口风，就听到旁边一声清脆的问句。
约翰转头一看，只见身边站着一位头戴白色大檐宽帽，身穿镶花边的黄色伞裙，脚上蹬着小巧玲珑的靴子的女孩，白色檐帽在她白皙光洁的脸庞上投下半边阴影，她湛蓝色的眼睛像是夏日碧波荡漾的湖水，约翰一时间看呆了。
“你怎么了？为什么不说话？”女孩伸手在约翰面前晃了晃，“我是伊丽莎白公主，请问您是？”
约翰此时才回过神来，原来面前这迷人又可爱的女孩竟然就是伊丽莎白公主。本来在接风宴会上伊丽莎白公主就应当出现，但是当时听说伊丽莎白出了风疹，不能见人，所以一直未曾得见真人，如今看到，实属惊艳。
“公主，您好！我是英格兰迎亲团中的使者，我叫约翰·费尔利，很荣幸见到公主！”约翰弯下腰，低下头亲吻了伊丽莎白公主的手背。
“原来你是迎亲团的使者。”伊丽莎白的声调变低，言语中掩饰不了的失落，“安德鲁公爵不在家，他现在在庄园里。”
“刚刚管家还让我在这里等。”约翰有些奇怪，安德鲁公爵不在家，管家为什么要自己在这里等，难道是要让自己等得不耐烦主动离开吗？
“那也许他一会儿就回来？”伊丽莎白也不知道安德鲁公爵是什么打算和计划，只是她是收到公爵夫人的邀请来府上喝下午茶的，所以，“那我就先进去了。”
约翰点头，两人礼节性地分开了。
约翰在安德鲁公爵府上等了一会儿，管家出来说：“伯爵大人，安德鲁公爵请您前往柏思图庄园一聚。”
约翰点点头，坐上了管家安排的马车。
马车驶离了府邸，穿过了人声鼎沸的广场，在高大的榆树林荫大道上跑着。塞纳河畔沿河的风景在疾驰的马车窗外变成了倒退的影像，河岸旁边的码头上有工人在搬运货物，阳光照射的桥梁上有人在拥吻，对面的教堂尖顶白鸽展翅，钟声悠扬，约翰不自觉地想起刚刚见过的伊丽莎白，她的脸庞像白鸽的羽翼一样洁白，午后的风吹动了约翰的心弦。
约翰到达柏思图庄园的时候，安德鲁公爵正站在庄园的一角摘葡萄。
“你来了？”安德鲁公爵都没有回头，“去旁边的小木屋里拿一把剪刀，跟我一起摘葡萄吧。”
约翰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到园丁房拿了一把剪刀走过来，只听安德鲁公爵说：“波尔多庄园的葡萄酒很有名，但是那样的葡萄只适合酿酒，摘下来吃的时候又干又涩，毫无口感，但是柏思图庄园的葡萄虽然不适合酿酒，却很适合作为下午茶点。”
“没有人天生是个庸才，只是他没站在会能看到他闪光点的队伍中。”安德鲁公爵转头看向约翰，“约翰伯爵能听懂我的意思吗？”
约翰放下手中的剪刀，垂眸恭顺地站在安德鲁公爵面前：“还请公爵大人明示。”
安德鲁公爵悠闲地走到葡萄藤下的木椅上，伸手招呼约翰伯爵坐下，像闲话家常一样对约翰伯爵说：“如果国王安东尼二世没有子嗣就死亡了，你觉得会是谁继位？”
约翰伯爵心里陡然一跳，没想到和安德鲁公爵第一次见面，安德鲁公爵竟然说出这么大逆不道的话，而且是对自己这么一个不知底细的陌生人，约翰伯爵拉开椅子坐下来，放在膝盖上的手微微抖了一下，语气依然十分镇定：“这个假设不太成立，国王安东尼二世马上就要成婚了，这可是我们英格兰迎亲团的任务，公爵大人是想让我们空手而归吗？”
“我倒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世事瞬息万变，总要未雨绸缪。”安德鲁公爵将桌子上的葡萄剥了皮，投入口中，“安东尼二世去世的话，顺位继承人是查尔斯公爵呢。”
“安德鲁公爵说这么大逆不道的话，不担心我告诉国王和我父亲吗？”
安德鲁公爵又拿起旁边的葡萄酒，对着阳光晃了晃，根本不回应约翰伯爵的话，继续着刚才自己说的话：“查尔斯公爵已经年老，就算他继承皇位也坐不了多久，那下一个继承人会是谁呢？”
安德鲁公爵透过葡萄酒杯眯起眼睛看着约翰伯爵，等待着他的回答。
“不知道公爵大人这样的未雨绸缪是为自己绸缪什么？”约翰伯爵从盘子里挑了一个葡萄，“辛辛苦苦种植葡萄，总不可能是端上别人的餐桌吧？”
“那当然，约翰伯爵也是个聪明人，既然要合作，自然要有利可图才行。”安德鲁公爵站起身来，背着手仰头看着面前的葡萄架，“法兰西是个宜居的国家，她不应该屈居在英格兰的统治之下，这就是我寻求合作的目的。”
“那为什么公爵大人很笃定我就会跟您合作呢？”
“一个能在自己父亲出门的路上自导自演一出儿子舍身救父的戏码，有勇有谋，这样的人的志向如果止步于袭爵父亲的公爵之位，就太可惜了……”安德鲁转过头在约翰伯爵耳边笑着说，“你说是吗？约翰陛下？”
“你调查我？”约翰不受控制地抖了一下。
安德鲁公爵从口袋里抽出一张雪白的手帕，细细地把每根手指都擦了一遍：“你放心，我已经处置了相关的知情人，只要你乖乖和我合作，你父亲查尔斯公爵是不会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