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联姻条件
安东尼一时手脚冰凉,他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想说服西泽尔抛弃掉杀人者的想法,却想不出更多的理由。语言的苍白无力,安东尼一直深有体会。
他以为西泽尔顺从地接受了自己的命运,只要每月熬过那个让人疯狂的夜晚,人生就可以顺利地进行,却不知道在每个月圆之夜,他都会反复想自己遭受这种痛苦的缘由,反复忏悔自己的罪过。
“可以让我为你纹玫瑰花吗?”安东尼轻声开口说道。
如果他将缘由都背负到自己身上能让心灵受到解脱的话,那就让他有个宣泄的出口吧,安东尼继说,“我学过绘画,只是没在人体上绘画,如果你相信我的话,我最近练习练习,学会了以后在你身上描绘,你觉得怎么样?”
“可以,”西泽尔嘴角勾起一丝笑容,“我等你。”
如果玫瑰花在他心中变成了伤心和忏悔的标志,那安东尼希望,为他纹上的玫瑰花,能让他感受到温暖的关心。
夏尔思看到这里,突然门外响起了一阵敲门声,是克里尔伯爵的声音:“夏尔思,你在休息吗?”
“没有。”夏尔思起身去开门,“克里尔伯爵,请进。”
“听说你生病了,现在身体怎么样?”克里尔伯爵递给夏尔思一束百合,“这是我在花园里摘的一束百合花,祝你早日康复。”
夏尔思接过百合花,低头轻轻嗅了一下:“真香,我很喜欢,谢谢。”
“好好休息,最近就不排练你的戏了,等什么时候好了再来剧院就行。”克里尔伯爵退到门外,“那不打扰你了,好好休息。”
“谢谢!”夏尔思朝克里尔伯爵微微颔首鞠躬,待克里尔公爵走远之后关上了门。
刚关上门,门外又响起了敲门声,夏尔思转身去开门:“伯爵是落下什么东西了吗?”
门外却不是克里尔伯爵,是谢菲尔德先生。
“身体好了吗?怎么没有休息?”谢菲尔德的视线越过夏尔思,看到他窗台上的花,是一束百合,“那束百合是谁送的?”
“是刚刚克里尔伯爵送的。”夏尔思看着微微皱起眉头的谢菲尔德,转头看向窗台的那束百合,“有什么问题吗?”
“之前他有送过你什么东西吗?”
“送过香水,发胶什么的。”
“香水和发胶可以给我看看吗?”
“好啊,请进来吧。”夏尔开门让谢菲尔德在沙发上坐下,就从自己的床头柜里取出一瓶香水递给谢菲尔德,“这个香水用了一半,发胶已经用完了,扔掉了。”
谢菲尔德拿起香水站在窗边对着天空看了看,又将香水喷在自己的手腕内侧闻了闻:“你用了多久了?”
“嗯,好几个月了,我还挺喜欢这个味道的。”夏尔思伸手想拿回香水,谢菲尔德却收回手,“这瓶香水送给我吧。”
“如果你想要香水的话,我可以送给你别的,但是这个是克里尔伯爵送给我的,转手给你不太好吧。”
“不,我就想要这个,你送给我吧。”
夏尔思看着谢菲尔德十分坚持的样子,收回了手:“你要是喜欢那就送给你吧,只要你不嫌弃。”
“这窗台上的百合花也送给我吧。”
夏尔思觉得谢菲尔德有些得寸进尺了:“你不会是对克里尔伯爵感兴趣吧?怎么他送的香水和百合花你都想要?”
谢菲尔德用一种看智障的眼神看着夏尔思,没接腔。
“好吧,好吧,你都拿去吧,我要休息了。”夏尔思下了逐客令。
“那你好好休息。”谢菲尔德拿起百合和香水就离开了。
夏尔思躺回到床上,还是睡不着觉,干脆就换了衣服来到了橡树剧院。
因为夏尔思请假,所以剧院临时改变了一下表演顺序,剧情进行到摄政王查尔斯公爵去法兰西接坎蒂丝小姐扮演的伊丽莎白·洛林回英格兰跟安东尼二世结婚的场景。
“让伊丽莎白嫁去英格兰没问题,”法兰西国王高坐在王座上,他扬起下巴,态度极其傲慢,“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我们之前不是已经达成共识了吗?到这个时候国王陛下还要讲条件吗?”查尔斯公爵皱起眉头,对法兰西国王临时增加条件十分不满。
“如果公爵大人不答应的话,那我也没办法了,这场婚事就这样了。”法兰西国王摊开手,耸耸肩,站起身来,准备离开。
“安东尼二世没来迎亲,就算我答应您的条件也不作数。”查尔斯公爵想用另一种方式来转圜现在的情况。
“查尔斯公爵大人可不要这么谦虚。”法兰西国王又坐了下来,一只手撑在膝盖上,笑嘻嘻地看着查尔斯公爵,“即使现在安东尼二世满十六岁亲政了,可谁不知道,现在御前会议中还是查尔斯公爵说了算。”
“不是的,安东尼二世有他自己的主见,而且他也会坚持自己的主见。”
“哦,不就是他坚持要将先王后凯瑟琳的情人欧文·哈里斯从监狱放出来,还把两个弟弟带回城堡抚养这一件事吗?还有什么?他都亲政两年了,两年来发生多少事,就这一件事坚持了,也不算是不听你的话吗?查尔斯公爵你可得稍微给安东尼二世一点自由支配的权力啊,不然,兔子也会咬人的。”法兰西国王伸手抚摸着下巴,像看好戏一样看着查尔斯公爵的脸。
查尔斯公爵虽然内心十分气愤,但表面上还是装作若无其事:“安东尼二世亲政以来,所有的决定都是经过御前会议共同讨论的结果。”
“呵,”法兰西国王一声冷笑,“这种冠冕堂皇的话就不用说了,既然查尔斯公爵远道而来,一定不会空手而归吧,我就先把我的条件说了,查尔斯公爵先考虑考虑吧。”
查尔斯公爵一阵沉默。
法兰西国王站起身来,背着手,身体前倾,用高高在上的姿态俯瞰着站在台下的查尔斯公爵:“我的条件是,伊丽莎白公主嫁给安东尼二世可以,但是她没有嫁妆,我们法兰西不给她任何嫁妆,您同意我的条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