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3 章
吴寡妇挤出一个难看的笑,皮下的筋肉都在颤动:“怎么会呢?”
刘耀祖也不在意她是真心还是假意,推着她进门。
……
时间久了,大家也都砸吧出滋味来,晓得吴寡妇家来来往往的人是个什么情况了。
这下跟她分到一组的婆娘都不乐意了,嫌她不干净,嚷嚷着要让大队长换组。
大队长要是没两把刷子怎么压的下这些厚脸皮的老婆娘和老油条,当即就骂了一顿把人骂歇火了。
骂完了又去找吴寡妇做思想工作。
大队长费劲口水,但吴寡妇就低着头不吭声。最后他也怒了,索性不管了。
不是没人想去举报这种恶心事,只是刘耀祖掺了一脚,大家也怕什么时候就被他砍了一刀。
刘耀祖不止去找吴寡妇了,林二栓家他也找上门了。
也不说什么,就只跟着几个小孩,把小孩吓得够呛,没两天就病了。
林二栓和杨春花好话坏话都说尽了,人家愣是不搭理。
最后实在没法子了,就拿钱消灾,给了刘耀祖十块钱他才消停。
“咋办啊?我们两个也就算了,可娃还小呐。”杨春花坐在床边抹眼泪,两口子心里都清楚这事有了一回就会有第二回。
刘耀祖时不时伸个手,他们的日子真没法过了。
林二栓从一个高大健壮的汉子变得瘦削阴沉,被砍掉的好像不是手,而是吊着人活气的精气神。
听到媳妇哭,他也不吭声,只砸吧着嘴里的烟。
杨春花怒了,把他嘴里的烟拽出来往地上一扔,不解气地继续踩了好几脚,等烟丝和泥完全混在一起才罢休。
“我怎么嫁了个你这样的啊,简直就不是个男人!人家砍了你的手又来威胁你的娃,你还不敢作声?”
被杨春花指着鼻子骂的林二栓只一味低头看地上,也不知道能给他看出个什么花来。
……
谨妮最近烦得不行,因为他们班里新来了一个特别特别特别讨厌的同学!
新转来的男同学就坐在她后桌,整天烦她。
不是揪揪她的辫子就是戳戳她的肩膀,不是戳戳她的肩膀就是拍拍她的头。
就像现在这样。
“赵柯,你烦不烦?!”谨妮边吼边拿着书就往他头上砸,“你能不能不要像个苍蝇一样?我真的想一巴掌把你拍死在墙上!”
赵柯就只用手掌微微挡着额头,任她砸也不躲,就只贱贱地冲她笑。
谨妮砸爽了,深吸一口气转回去。
她的同桌严琴神秘兮兮地用手掩着小声说:“我看他就是喜欢你,故意吸引你的注意力。”
要是真过分的话,严琴第一个就站出来修理他了。但赵柯动作轻的很,就只是逗谨妮玩,她看出了苗头就不管闲事了。
严琴算是早熟的,小学五六年级就有喜欢的人了。
所以现在天天看谨妮和赵柯的互动姨母笑。
只是谨妮是真的烦:“喜欢个屁,他这么讨嫌我才不想理会他呢!”
在赵柯的爪子又摸上谨妮的头的时候她气笑了,直接站起来拿出跳花绳的绳子把赵柯的手绑起来,拉着他溜达去办公室。
全靠如此迥异的造型,路上两人回头率百分之两百。多出的这一百是坐在座位上没抬头的同学被朋友喊着抬头看乐子。
偏偏两人都是脸不红,心不跳的。别说遮着了,头都不带低一下的,昂首挺胸地朝老师办公室去了。
“报告。”
“进来。”
坐在椅子上抬头看过来的老师也被这奇异的搭配震住了。
“不能这么欺负同学!”
谨妮这时候乖乖把手上的绳子松开:“老师,我没欺负同学,是赵柯手太闲了,总来烦我。咱们能不能商量一下调换座位,他真的很烦!我真的见到他就想打他一顿!”
满脸的乖巧,眨巴的大眼睛和嘴里吐出的凶残话语毫不搭调。
老师其实也舍不得骂她,因为真的长到老师心尖尖上了。
而且平时谨妮是活泼,但从来不欺负同学。某个已经被蒙蔽住双眼的老师如是想。
她咳嗽一声:“谨妮你赶紧把赵柯手上的绳子解开,以后不许胡闹了。赵柯以后我把你俩换远点,也不要去逗同学了知道不?”
赵柯无辜歪头:“可我就想坐谨妮旁边,老师你能不能把我安排成谨妮同…”
谨妮不知道什么时候手指上又绕上了绳子,没等讨厌的人把话说完,手上就一用力把人拉了个踉跄。
在老师眼睛看过来的时候谨妮又立马松开绳子乖乖举起手来。
“谨妮。”老师也无奈了,但骂又舍不得骂,打又舍不得打。再说了,一看就是小男生想引起小女生注意的把戏。
“你个子
高,谨妮也有同桌了,以后你就坐最后一排吧。”
谨妮笑了,赵柯却是闷闷不乐的。
回到座位上,谨妮立马告状:“琴琴,赵柯想把你换走。”
“什么?”严琴立刻吹胡子瞪眼起来,“他竟然还敢和我比我在你心中的地位?胆子肥了啊这是!”
谨妮被她逗得笑倒在她身上,又被严琴一把抱住各种rua。
最后顶着一头乱发的谨妮面无表情,并在心里又一次跟自己说:长点记性!不要靠近这个危险的女人!
被强制换座位的赵某人怨念极了,一边慢吞吞地收拾东西,眼神还不住地瞟谨妮,希望她能说句挽留的话。
可谨妮别提多开心了,甚至一反常态地帮忙收拾起书本来,巴不得他赶紧换座位。
早换一秒她就收获早一秒的开心。
头顶巨大乌云团的赵柯怨念地移动到了教室的另一端,而谨妮开开心心地展开信纸写信。
信里她十分愤怒地描述了赵柯的所作所为,又洋洋得意得写了自己是如何应对,并让他在所有学生面前出了一次大丑。
写到后面,仿佛都能看到她翘起的尾巴。
而几百多公里外的某人在接到信的时候心情如何就不知道了。
顽强的赵柯虽然上课时间远离了谨妮,但课间或者上学放学都不厌其烦地围在谨妮身边。
严琴自从上次听到谨妮告诉她居然有人想谋朝篡位后就对赵柯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
“哼,离我们远点。”严琴把凑上来的赵某人挤开。
“边儿去,谨妮等下我们一起去食堂吃饭吧。”
林慎默默地站到了他姐另一边,把位置都占完了,这人是当他不存在吗?
上次他去厕所了,回来的时候才晓得他姐已经绑着人回来了。
赵柯就像一只被雨打湿毛发的小狗,可怜巴巴地站在原地。
但这三个人都是铁石心肠的,看见他不跟上来了还非常高兴。
卖惨无效,于是小狗甩了甩毛发又精神十足地缠上去了。
“姐,我第一次看见有人和你一样厚脸皮。”林慎看着某个端着碗坐下的人发出感叹。
谨妮生气:“你怎么能这样说一个小姑娘呢?你知道我心里多受伤吗?”
赵柯不以为耻反为荣:“所以我和谨妮很适合做朋友!”
剩下两人叹为观止,是他们达不到的境界了。
因为赵柯的厚脸皮(划掉)锲而不舍,所以他成功打入了三人小分队。
“谨妮,假期我可以去你家玩吗?我自带口粮!”赵柯从一个星期前就开始缠着双胞胎松口。
林慎接受了他的糖衣炮弹,但是在他姐面前立马又是另一付嘴脸。
赵柯痛心地指责他,却也无可奈何地换个突破口。
他不知道糖衣炮弹其实是被三个人瓜分了。
三个人早早说好了假期去林家玩,只是赵柯平时太欠了,三人统一战线要逗逗他。
谨妮开玩笑地说:“你要是期末进步五名我们就到我家玩,不用你们自带口粮。”
赵柯顶顶不爱学习,平时不是缠着谨妮就是邀约一大伙同学玩八路军打鬼子的游戏。
现在离考试就剩四五天了,他天天啃书都不一定能够进步五名。
但赵柯当真了,上课不再折纸飞机飞谨妮那边了,下课也拒绝了小伙伴的玩耍邀请,认真看起了书。
赵柯准头不行,不是飞到那个同学桌上就是直接飞到窗户外边。
只有一次他直接把纸飞机飞到了谨妮头顶上,高兴地在课上就跳起来,然后被老师抓出去罚站。
这两天谨妮得了清净,心情十分好,连和赵柯说话时候都笑眯眯的了。
“姐,你总算能体会到平时奶是怎么烦你的了。要不是你是她亲孙女,第一天就得把你丢出去。而且赵柯烦归烦,但他听话。你是又皮又不听话。”林慎说完就立马躲开了。
不出他所料,他姐暴龙似地吼了一句:“林慎!”然后咚咚咚地冲他跑来,幸好他躲得远,拉开了安全距离。
这年头,说句心里话可太难了。
他感慨着却没瞧见偏心眼第一名的严琴把后门一关,林慎逃无可逃,被他姐揪住了耳朵。
“姐姐姐,你是最最最温柔最最最听话最最最好看的女生!”
三个最字充分体现了林小弟的求生欲。
和他姐待在一起待久了,别的没学到几分,但见势不妙就认怂是学了百分百。
听到林小弟的吹捧,谨妮才悠悠放开了自己揪在他耳朵上的手。
林慎看见坐在一旁哈哈大笑的严琴,怒从心起,一下子抽掉了她的板凳。
“哎呦!”严琴一下摔了个屁股墩,忍不住追着林慎打。
旁边好事的
同学就为两人呐喊助威。
“严琴,快,差一点你就追上了!”
“林慎,往台上跑!”
“现在双方激烈追逐,让我们看看到底是谁更胜一筹。”
最后林慎是被他姐挡下来的,被迫挨了严琴一拳。
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
我难得不是你最亲爱的弟弟吗?
林慎用眼神控诉他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