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病娇言论
月牙儿刺青是死士的标志，是一人一枚银锭买下的命。
从追踪段青莲开始，去了的人便从未回过，偶尔只能从侥幸逃回人的口中得知段青莲的去处，听罢便咽气而去。
一拨又一拨的人前仆后继，她也熬了一个又一个的夏季。
终于，等到了。
她也不想再等了。
“阿青。”
“嗯。”段青莲未抬眼，淡淡地应了一声。
岳慕抿了抿唇，继续道：“我们在徐州定居可好？”
李娇娇：？！
段青莲垂敛的眼睫颤了颤，手中抚线的动作也停罢下来。
“你若不喜徐州，那我们也可以去别的地方，江南，辽北，或者更远。”
岳慕凝望着段青莲，手覆在心口，将狂跳的心脏按下。
李娇娇急了，倘若段青莲真同岳慕去辽北江南，方知意和沈云澜去哪寻她去，她不就完了？
“别答应！别答应！别答应！”她换了一句，继续在段青莲耳畔下咒。
“那沈云澜呢，还有方知意。”段青莲弯下眼睫，“你能舍得么？”
李娇娇点头：对对对！我舍不得！
而岳慕毫不犹豫地回答：“舍得。”
“江南饮食清淡，你能不馋辣么？”
李娇娇：对对对！没辣我会死！
“我可以改口味。”
“辽北的糖师不多，甜食也不如京都，你也不会馋甜么？”
李娇娇：对对对！没糖也会死！
“我可以不吃糖。”
岳慕答得很快，李娇娇点头点得更快。
“这样啊。”段青莲虽扬着笑，但看不出他对这些回答究竟满不满意，“那就你同我么，没有沈云澜。”
“对，就你同我，没有沈云澜。”
段青莲唇畔的笑着更深了些，手中的剑线也在此刻理好，白皙的指尖挑起一缕剑丝，映在光下，“好啊，那便试试罢。”
李娇娇：热烈的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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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启攻略系统中，进度百分之85。】
李娇娇白了一眼系统，然后继续苦着脸。
两人从游湖玩到赏花，从赏花逛到游市。
游湖就不说了。
同岳慕赏花时，他便与她同行。
岳慕在投壶小摊前投支时，段青莲就安静的看着。
甚至岳慕替他挑一些随身贴带的饰品他也不拒绝，任岳慕拿着各种玉饰腰配在他身上匹对。
最后他挑了一把匕首镶了一颗翠玉的短刀。
同与她在一起时亲密多了。
李娇娇气得，直在他耳边骂白眼狼，明明她对他更好，出玩时总想着他会饿肚子，都会带他吃东西！
可转念一想，好像确实又太单调，每次出门都是吃东西。
“唉。”李娇娇叹出一声无奈，完全忽视了自我pua的点。
待两人玩得差不多时，已经到了落日之时。
李娇娇垂头丧气地跟着回到了岳府门口。
推开大门，岳慕迈着轻盈的步子奔进屋。
“阿钦。”
听到声音，一直在院中等待的岳钦眼睛都亮了起来：“阿，姐姐！”
岳慕看起来十分开心，岳钦也不由自主地勾起了笑容。
“阿青，你怎么不进来？”岳慕转头，答应段青莲还伫在门口。
李娇娇站在他身旁，也疑惑望着。
血红色的夕阳将段青莲脚下的影子拉成诡异的长度，也将他手中的糖兜映得更加鲜红，特别是糖兜上的金丝虎头，泛着萎靡的光点。
他拈出一粒晶莹的糖果，送入唇间，右颊即刻凸起一个小丘。
“果然，还是糖果甜一些。”他闭上眼，弯起唇，含珠的薄唇映衬着眉眼与血色的夕阳，有一种摇摇欲坠的危险之美。
岳慕没有发现端倪，提着裙子又轻快地向他奔来：“阿青，快进来，要吃晚饭了。”
她伸手，还未触及他的手腕，就一把掐住脖子，反身被按进他的怀中。
清冷的气息骤然探入鼻息。
岳慕扣住他的手腕，费力从喉咙挤出一句：“阿青，你做什么？”
“别装了。”段青莲的唇贴在她的耳廓，声音是何时都一样的柔和，“你不是李娇娇。”
岳慕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
岳钦见状，疾速冲了过来，却被飞来的匕首刺中膝盖直挺挺地跪了下去。
那把明晃的匕刃把首上嵌了一颗翠玉。
“放开她！”岳钦忍痛，冲段青莲喊道。
段青莲微微笑了一下：“可以，把李娇娇还回来。”
李娇娇本人目瞪口呆地看着这场突如其来的变故，原来他发现了？那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你什么时候发现的？”岳慕问出了她的问题。
段青莲轻眨一眼：“第一眼。”
“不可能！”
李娇娇也觉得不可能，第一眼看出来他还陪岳慕演了一天戏？
“我为何要说谎呢。”糖果的香甜从段青莲唇间溢出，“李娇娇从不会这般早起。”
李娇娇：……
“李娇娇也不会经过小吃摊时，一份也不带走。”
李娇娇：……
“且李娇娇胆小又狡猾，她可不会同我游湖。”
李娇娇：……
该感谢他的了解还是捶他一顿？
被拆穿后，岳慕索性也不装了：“那你为何还要同我演戏？”
“当然是因有趣了。”剑线从白色的袖袍垂下一节，“李娇娇也是有趣的，可从来不听话，我想，若是换个听话的里子应也是不错。”
“可惜。”他浅浅叹息一声，“还是李娇娇更有趣一些。”
李娇娇眉心抽了抽，那她还真是要感谢她的有趣了。
岳慕惨笑了一声：“有趣？李娇娇永远不会回来了，不会有趣了。”
“你要杀便杀吧，这具身体就是李娇娇的，比起看你与李娇娇双宿双栖，我更愿意两败俱伤。”
“我可未说要杀你。”段青莲偏着头，温良无辜的模样半分不像装的，“我还从未试过留着活人折磨呢。”
“切掉你的腿，还是折断你的手呢，或者你喜欢其他？”
李娇娇在旁边听得瞳孔地震，这样她还要这具身体做甚？
岳慕讶异的程度不比李娇娇低：“这可是李娇娇身体！”
“我知道啊。”段青莲点点头，“所以才不杀，只要李娇娇回来能同我说话便好。”
“……”
在场四人，三人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