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运动会后遗症
“你最近上楼怎么喘的这么厉害？”，男生气息平稳，一步三个台阶。
“运动会后遗症。”，蓝芯芃跟在后面，喘息不止。
“运动会都过去一星期了，再说，你运动会干嘛了？”，男生掏出钥匙揶揄道。
……
“嗯，你该锻炼身体了。”，食指套着钥匙环转动。
……
“不过，你还别说，上次说方思简泳游好我还有点不相信，个子小小的，那跑步是真猛……也难怪许过筠那个菜鸡会喜欢……”
咯噔一声，门开了。
顾景舟还没意识到自己说错话。
蓝芯芃没好气的来了句：“我看你也喜欢吧！”
“哈？”，这种莫须有的罪名他可不会认。
“男的不都喜欢那样的吗？”，手指在空中比了个大s的“s”。
“害，你这话说的，就有点以偏概全了……”
“是吗？上次电视里的女人，我瞄了一眼！”，直视他的眼睛，一寸寸深入。
“嗯，你说什么？我听不清……”，径直进房间拿小说，后背发麻。
夕城的10月还是有些许燥热，露天体育场连个遮阳棚都没有。大家只能把校服顶在头上，从远处看像一面蓝白色大旗，近看又鼓着一个个小山包。
跳高跳远那些项目在跑道中心的绿茵草坪上，多半是看不到的。最好看的是接力赛和短跑。
当然，这些都不重要。
大家关注的可能只是运动后空气中留下淡淡的荷尔蒙气息。
蓝白大旗下人头攒动，嗑瓜子，聊天，看视频，杂志……交换零食……总之，没有人往下看。
【干嘛呢？】
手机震动百分之百是顾景舟，这个号码她没有告诉过其他人。
【好晒(＞﹏＜)】
【等会儿男子100米短跑，下来看不】
【有你啊？】
蓝芯芃把校服往上撩，露出一个缝隙让光线进来。
【嗯】
【第一啊，不是第一不看】
【妥妥的】
顾景舟坐在一班最后排
【宇宙无敌自恋狂】
起跑线上，宽松黑色运动衣，星光绿跑鞋白色logo，换作别人，还真驾驭不了这颜色。
预备，发令枪响，上一秒还慵懒的男生一触即发。
蓝白旗下蜂巢涌动，一顾涌一顾涌，“好帅！好帅！好帅！”
这时候不是应该喊加油吗？
冲线！还真是第一，到底是有资本啊！
“学长，给你水。”，林睿宇，高一级花。
长相与男性化名字不符，个子不高，乖巧可爱，一张脸粉扑扑的，皮肤好到完全看不见毛孔。奶声奶气，真像商场橱窗里的洋娃娃。
拿水的女孩不少，有勇气送的就不多了。
扫视一圈，好像是在找人。
“谢谢，不渴。”，面无表情。
【你怎么老失信？】
【终点挤的全是女生，我在起点】
“温的？”，有些诧异。
“刚运动完不能喝凉的。”
“这是……管我？”，嘴角上扬，有些肆意。
“什么？”，眼睛眨巴眨巴。
“有点酸。”
“柠檬盐水。”
林睿宇跟着他来到起点，目睹了顾景舟从蓝芯芃手里接过水的全过程。“学长，不是不渴吗？”
林睿宇这个女孩除了名字与长相不符，长相和性格更是反转。一般女孩这时候肯定不会自讨没趣，她偏要往伤口上撞。
人送外号：林二姐。所以即便是级花，男生们接触下来兴致也都散了大半。
顾景舟不紧不慢的说道，“现在，渴了。”
蓝芯芃盯着他，“怎么了？你欺负学妹了？”
大喇叭播报：下一个项目，参加初中组女子200米决赛的人员请到检录处检录。
初三7班方思简，初二9班张舒乐……
本来想出去的蓝芯芃踌躇了下。
“怎么？想看？”
……
“怎么？不敢？”
白眼攻击。
“哇，确实挺猛的呀这妹子……”，柠檬水都堵不上你顾景舟的嘴。
蓝芯芃想起高一时，整个班给方思简加油的场景。那次200米，她是第一。
“诶！”转身，才发现蓝芯芃已经走了。
走了半圈发现过了自己班级的入口，懒得返回，索性再绕一圈。
时光倒退，高一下半学期，区里组织英文歌唱比赛。
金丝卷发翘臀一手包办，参赛人员：飞哥，方思简，许过筠，还有一个嘴甜性格好的男生。
众星捧月。
那段时间，方思简经常打着排练的旗号来2班。
小妹妹一口一个学姐，学长，杏眼悠然，人畜无害。
吐槽的都是自己妈妈怎么一天24h盯着自己学习。她说的不假，方思简确实和英语老师住在教职工宿舍，就在本楼的顶层。生活范围少的可怜，每天几乎不用出校门。
为此蓝芯芃还羡慕过她，毕竟冬天早上6点起床真是刺激。
方思简客气，说羡慕她这种，自由。
“收器械？我帮你。”
顾景舟将所有垫子摞在一起，一次抱去器材室。
蓝芯芃乖乖跟在身后，“你行不行啊？”
“哪个男人会说自己不行。”
“噗！ok，你强你说了算。”
两人一起将垫子整理好，顾景舟松了松肩膀，嘴角轻咧。
“伤到了？”
“好像是有点拉伤。”在喜欢的女生面前，适当示弱，制造与对方共情的机会。
“我看看。”
顾景舟半蹲着，蓝芯芃虚伏在他背上。
“你懂吗？”
“我爸天天打拳，研究筋络……”
“这痛吗？”
“嘶……”
“好像是扭到了，有些肿。”
男生半个肩膀裸在视线里，门外突然有人进来。
砰的一声，门被锁上了。
许过筠和方思简？
许过筠的手缓缓深入女孩衣内……全然没有注意到后排懵逼的观众。
两人本想直接出去，但场面确实有些混乱。
躲在两排垫子的夹缝中，蓝芯芃紧闭双眼，双手捂住耳朵；顾景舟双手撑着墙壁，尽量在他和女生间保持一拳距离。
很快，传来了女生的呜咽……
顾景舟刚刚扭伤了肩膀，有些撑不住了。
蓝芯芃的呼吸近在咫尺，顾景舟视角：双眼微闭，睫毛卷翘，山根高耸，薄荷柠檬唇膏勾的嘴唇软嘟嘟，粉嫩嫩，甚至脸上细细的绒毛都清晰可见。
吞咽，一吸一呼，胸前起伏，顾景舟慌的敛了眼神。
克制。
隐忍。
奈何前排画面太过香艳，顾景舟觉得自己的身体正在慢慢发生变化……
汗顺着发丝往下滴，蓝芯芃睁开双眼，顾景舟脸都憋红了。
双手搂在男孩腰间，一瞬间，腰间肌肉牵拉消失，心跳加速。
在男生耳边耳语：“坚持。”
这话可真不合时宜，又给顾景舟上了一剂猛药。
不知过了多久，动静停了，门被打开。
夹缝中的两人都快僵了，好巧不巧，又有同学进来还器械。
于是……
顾景舟蓝芯芃杂货间拥吻的新闻再度刷新建安情侣故事。
“诶，上次在器材室……”
蓝芯芃话还没说完就被顾景舟打断了，“那事我都忘了”，眼神闪躲，耳垂滴血。
“这才几天你就忘了？”
“你还介意他们两个？”
“恶心。”
“啊？”
“你说……确实挺恶心的。”
“我想说的是，你要不去医院看看。”
“啊？看什么？”
“你每分钟心跳173，不会是有心脏病吧？”
“啊？”
“你除了啊会不会点别的。”
“哦。”
“那心脏跳的，咚咚咚，当当当，咚咚咚……”
“你打鼓呢？”
“你心脏打鼓。”
哭笑不得，我那样还不是因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