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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八章应当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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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按照池墨白的说法,张文韬似乎并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

    张文韬的人品在省城术道有口皆碑,义气,豪迈,与人为善,但也嫉恶如仇。有江湖大豪的气度,也有绿林好汉的风骨。

    可是,江湖里并不止义气。而且,义气也容易在某种情况下改变。

    有句老话叫:宁学桃园三结义,不学瓦岗一炷香。梁山有义个个掉头,瓦岗无义个个封侯。

    这话不一定全对,但是有一点必须肯定,人在某种情况下,会舍弃义气。选择更为有利的方向。这种选择或许是身不由己,但是对于被选择的一方来说,定然是一种残酷的现实。

    瓦岗寨单雄信就是最好的例子。

    我从认识张文韬之后,一直觉得欠了他的人情。也觉得想要跟他亲近,因为他是我爷的弟子,按照辈分,我应该叫他一声叔叔。

    我从小没有父亲,表面上对张文韬显得不冷不热,心里有种把他当成父辈的感觉。尤其是在看他宁可不要三眼门,也要去维护张严心的时候,我几乎没有考虑就接受了张文鸢的条件。

    就在我从金坑子回来之后,还在想着能不能帮上张文韬。

    可是这一切都有一个前提,那就是张文韬不知道金坑秘葬。

    如果,张文韬明知道金坑秘葬的事情,还要做摆出那若干姿态,所有事情的性质可就都变了。

    如果,现实如此,我又应当如何?

    三眼门的事情表面上看,跟我没有关系。可我却觉得自己已经被搅进了三眼门的旋涡。

    从女人堂出现开始,所有的事情都好像跟我无关,可所有的事情却又跟我有关。

    “祸起三眼门,劫归卷山龙。”

    我不是唯一的卷山龙,但是离三眼门最近。

    如果,池墨白的推算成立,我肯定逃不开这场劫数。

    劫数,我并不害怕,术道生涯就是一场跟着一场的劫数。

    我怕的是自己真要跟张文韬刀兵相见,因为,我们之间还隔着一个张严心。

    我对张严心谈不上男女之情,但是我们之间肯定是朋友,让我跟他爹玩命?这事儿让我为难。可是,事到临头,我肯定不会收刀。

    我只希望张家的事情不要找上我吧!

    人总是希望不好的事情不要发生,但是,这世上最容易发生的事情就是事与愿违。你越是不想什么,就越来什么!

    两个月之后,张文鸢主动找上了门来。

    张文鸢在会议室看到时,直接了当的说道:“吴问,我希望你能帮我张家渡过一劫。”

    张文鸢不等我说话,就抛出了自己的筹码:“你能保住张家,我名下张氏企业的股份就都是你的,你也可以娶严心,名正言顺继承张氏的企业。”

    “姑姑……”张严心一时间尴尬到了极点。

    眼睛上缠着黑布的张文鸢转头呵斥道:“闭嘴,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儿。能救张家,你嫁给谁都无所谓。”

    张严心被气得眼泪打转时,我一掌拍在了桌子上:“张文鸢,我现在郑重其事的告诉你。”

    “第一,张严心是我半间堂的人,除了她爹张文韬之外,还轮不到别人呼来喝去。”

    “第二,张严心是我吴问的朋友,不许任何人,在任何事上,拿她当做筹码。你听清楚了么?”

    我本来以为张文鸢会恼羞成怒,没想到对方却露出笑意:“吴问,你很不错。严心,没有看错人,大哥,也没选错人。”

    我沉声道:“我不明白,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张文鸢缓缓道:“严心,去给我倒杯茶吧!接下来,我会和吴问说很多话,好久没有喝你泡的茶了。”

    张文鸢停下来时,我摆手道:“严心,要泡茶就在这里泡,不用出去。另外再把半间堂的人都叫来,半间堂的声音,从不掖着藏着。”

    我看得出来张文鸢有要跟我单独说话的意思,可我不想跟她独处。

    尤其是,我觉得自己可能会跟三眼门翻脸的情况下,就更不愿意单独跟张文鸢对话,我把人叫进来,一是想要逼走张文鸢,二是希望在弄不走她的情况下,有小糖和老陈在场,能帮我从中斡旋一下,免得我跟张严心都左右为难。

    张文鸢犹豫了一会儿才说道:“好吧!严心就在这里坐吧!等人到齐,我们再说。”

    没过多久,小糖,老陈,叶禅全都走了进来分别坐在桌边,张严心开始慢慢拿起茶具时,张文鸢开口问道:“我们可以开始了么?”

    我沉声道:“在你说话之前,我希望你能回答我一个问题。”

    “女人堂是不是从张文韬手里拿到了金坑秘图?张文韬是不是早就知道,我们为什么在金坑拼命?”

    我说话之间,张严心手里的茶壶当的一下落在了茶海里,她甚至没有去捡。

    我的双眼紧盯在了张文鸢的脸上——她的双眼不在了,但是表情上的变化仍旧逃不过我的眼睛。我想知道,她是不是在撒谎。

    不止是我,整个屋里的人都在看着张文鸢,都在等着她的答案。

    张文鸢道:“秘图确实出自大哥之手,但是,他不知道秘图的内容。图中画了什么,只有我知道!”

    我微微皱眉之间,张文鸢再次说道:“听起来很奇怪是么?我可以告诉你为什么?”

    张文鸢道:“我爸爸当年离去的时候,留下了密封起来的地图。 他说,将来有一天祸事来了,就让我大哥用秘图作为筹码,雇佣女术士去帮张家挡一次灾。我爸爸却要求大哥本人,不能去看那张图。”

    “我大哥是个听话的人,把秘图收起来之后,就再没打开过。”

    “我却是最不听话的人,早就在几年前悄悄打开了秘图,找到了金坑子。”

    “这就是,我大哥把秘图交给女人堂,他自己不知道金坑里究竟有什么的原因。”

    我看不出张文鸢的话是否可信,叶禅却在我边上说了一句:“她说的是真话。”

    小糖以前就告诉过我:叶禅修炼禅攻,可以看出别人话中真假。

    张文鸢的话会是真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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