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想留个纪念

    这时，一直看着顾思淼的两人也下来了，他们看着她把手伸出来够东西也没阻止，对她这种垂死挣扎的蛮劲儿，毫不在意。

    甚至还弯腰把她够不着的那包黄鹤楼，捡起来扔进了笼子里。

    四十分钟后，其中一人的电话响起，是裴佑修打来的，他从身上把钥匙拿出来，将笼子的三把锁都解开：“出来吧。”

    顾思淼眼睛通红，她死盯着那人：“裴佑修说什么？”

    那人把手机扔给她，让她给裴盛翊打电话，“裴总还等着签字呢，快点。”

    顾思淼拿回了自己的书包，把地上那些东西全都塞了进去，而后握着手机出了门。

    直到走出去十分钟，她才拨出去手机里的那个号码。

    电话很快被接通，裴盛翊声音低沉：“顾思淼，你出来了吗？”

    顾思淼站在初夏微热的风中，喉间发不出一点声音。

    “顾思淼？”

    裴盛翊重复喊了她的名字。

    “你偷我试卷。”

    顾思淼一字一句，艰难地开口：“那张我要带回家给施女士签字的试卷，你为什么要偷？”

    那边的裴盛翊怔了下，缓缓道：“想留个纪念。”

    “当时我试卷找不到，施女士还以为我故意藏起来了，揍了我一顿，还罚了我一星期零花钱，你要亲自去跟我妈解释，还要赔我零花钱。”

    顾思淼被风吹得模糊了眼：“好吗？”

    裴盛翊沉默了许久，电话那边发出裴佑修不耐烦的声音来。

    裴盛翊的声音轻了下，又像是在哄小孩：“顾思淼，说暗号。”

    “不说。”她执拗道：“说了你是不是就死了？”

    电话那边又不说话了。

    “想听我说是吧？你告诉我你在哪里？我过去当面说给你听。”

    顾思淼用力呼吸着，生怕压制不住自己疯狂上涌的失控情绪。

    “顾思淼。”

    裴盛翊又喊了她的名字，像他自己以前说过的，他很喜欢喊顾思淼的名字，他喊出来顾思淼三个字，她就会回答自己，会看向自己。

    这让他感觉到，这个世界上有一个地方，有一个人会永远承认，并接纳自己的存在。

    “你在哪儿？”顾思淼又耐着性子问了一遍，但下一秒，电话被挂断，“嘟嘟嘟”的忙音冷漠又急促。

    她茫然而绝望地站在路口，颤抖着不停回拨着那个号码，但都再无回应。

    这天上午，市一院的急诊忽然忙了起来。

    主城前往郊区的某条城际公路上，发生了一起严重的车祸，一辆疾驰的suv，突然失控地撞向一辆超载的卡车。

    卡车司机轻伤，suv司机重伤，另外四个人全都送进抢救室，生死未卜。

    裴佑雨母女在中午就赶到了医院，抢救室里手术还在进行着，医生护士来来回回，手术室几乎乱成一锅粥。

    韩栋在裴佑雨母女抵达后，一分钟后也到达，沉重地问：“盛翊怎么样了？”

    裴佑雨崩着脸摇头：“还不知道。”

    韩栋沉了口气，坐到了等候区。

    昨晚裴盛翊忽然让他准备东西的时候，他就觉得蹊跷，裴盛翊的财产所有都交付给自己，

    这怎么看，怎么都像是在交代后事，他当下从床上爬起来，开车到了裴盛翊的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