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琐事
今晚夜空没有星星，稀稀疏疏下着小雨，从空中落在窗上，虽留下了痕迹，但一点声音也没有。
在这黑夜的庇护下，就像是完全没有来过一样。
西秦坐在窗前，望着黑蒙蒙的外面，灯光照在玻璃上反射出一个模糊的残影，以及这个房间的一切。
中午和瓦尔特的一番话，即便到现在西秦都是记忆犹新，没想到瓦尔特做事竟这般的不讲道理。
卖不成仁义在嘛，可没想到他竟然直接上手抢。
强龙还不压地头蛇呢，你刚来讴歌这个地方，连脚跟都没有站稳，却想着一步登天。
步子大了容易扯到蛋。
虽然如此，西秦的内心多少还是有些聒噪，他们两人的身份天差地别，这注定了西秦无法在明面上做出任何跟瓦尔特作对意思。
只能表现的自己只是为了维护自己的利益而已。
但这终究不是什么长久之计，因为自己不能明面上和瓦尔特闹掰，一直这样只会让自己逐渐失去讴歌的控制。
坐以待毙那是不可能，瓦尔特必然会因为自己的行为而付出代价。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
西泽尔推门而入，并没有走近，而是站在门边。
“父亲，您找我？”
“你这几天回来的都很晚”
“最近有点事情，父亲”
西秦没有回应，两人就此陷入了沉默。
很难想象这是父子之间会有的对话，没有慰问、没有家长里短、没有鸡毛蒜皮的谈话。
一个问问题，一个回答问题，像一台机器，而不像一个人。
“我答应你可以去那个学校上学是有条件的，你可记得？”，语气很平淡像是随口一说而已，不会过多深究。
“记得”
“那你明天别去学校了，给我在家好好学习你应该学的东西”
西泽尔低头看向地面，白瓷地板被擦的锃亮，“恕我拒绝，明天我还是得去上学”
“跟露西尼那小丫头片子？”
西泽尔沉默许久，“是的，父亲” ，他本不想回答，对露西尼的称呼实在是太不尊重，很想要让父亲不要用这样的方式说话，可又无能为力。
很多时候西泽尔会有很强烈的挫败感，觉得自己是一个很没有实力的人，想做任何事情都做不到。
自己有的只有身为西秦的儿子这一个资本。
透过玻璃光的反射，西秦可以看到自己儿子的一举一动，不由得的感到无奈，自己怎么会生出这么一个榆木脑袋的儿子呢？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
这露西尼也是，给我家这傻儿子灌了什么迷魂汤？能那么死心塌地也实属厉害。
“你那么喜欢她，她未必喜欢你”，也不是打击西泽尔，而是让西泽尔明白不要被冲昏了头脑，没了判断。
你可以爱一个人，爱的深沉，愿意为她搏出一个机会，哪怕会因此失去性命。
但不能爱的死去活来，爱的愚昧。
西秦不清楚他属于哪种。
西泽尔自己也不知道。
这句话是西泽尔最不想听到的话，心如刀绞也不为过，他的心里比任何人都要明白，都要感受的深切。
作为这狗血剧的主角，西泽尔心里明白，心里也承认了这个事实。
只不过他不愿意接受，不愿意从别人的口中听到这样的话，这会让他很难过。
“父亲，我会去学校的，我也不会忘记我们之间的约定，我会找一个时间加倍补回来的”
话都说到了这份上了，西秦也不想多做纠缠，反正该劝的说了就行，至于怎么做那就是他的事情了。
西秦摆了摆手让西泽尔离开。
…………
太阳的光亮从东方的天际线升起，没有看见太阳，但天已经亮了起来。
白蒙蒙的一片，朦朦胧胧。
露西尼想要林秋奈再休息一天，不过林秋奈拒绝了，自己不过受了点风寒而已，并不是什么大事，休息一天就可以了。
见林秋奈如此执着露西尼也不再说什么，收拾好东西就出发了，亚娜身穿斗篷跟着林秋奈她们一起。
挽着林秋奈的手臂，一蹦一小跳的好不兴奋。
露西尼看着这一幕，确定了亚娜和林秋奈是认识的，而且关系还不错。
西泽尔说的那些真的都是真的。
回头看了一眼跟在自己身后的西泽尔想要开口说些什么，但又转回了身子什么也没说。
“我并不知道父亲会做什么，也许会出手，也许会拉拢，但绝不会放任不管”，西秦说道，把自己知道的都说了，主要他真的什么不知道。
“出手？伤人性命？”
“如果是直接出手杀人的话对于林秋奈来说是一件好事”，西泽尔并不是有意报复才这么说，而事实就是如此。
林秋奈根本就不重要，真正想要的人是林秋，就怕抓了林秋奈让林秋被迫加入其中。
到时候不仅仅林秋奈不好过，就连林秋自己本身也将策底沦为一个工具而已。
露西尼不再多问，再问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也改变不了什么事实，而且她也打算问这些东西，都是西泽尔自顾自的说的。
“你个大笨蛋”，最后骂了一句西泽尔。
西泽尔也不反驳坦然的接受了，他就是一个大笨蛋。
看露西尼这个样子，看来是已经不生气。
只要不生气就比什么都好。
露西尼上前一顿小跑来到林秋奈的身边，挽着她另一只手。
三人就这样大摇大摆的朝学校走去。
说低调亚娜真是一点都不低调，穿成这样就就跟着林秋奈来学校，就差把自己的连贴到别人面前问，自己是谁？自己是谁？而且还和林秋奈和露西尼在一起，想不被关注都难。
不过好在露西尼和西泽尔两人的身份摆在这里学校的老师也不敢过多询问，虽然学校不受贵族管辖，但这不意味着不惧怕贵族。
不站队也就意味着，没有人帮你。
“露西尼！”，一位长相憨厚，有点像是仓鼠的中年男子叫住了露西尼。
露西尼像一只受到惊吓的小动物，身体僵硬站着一动不动，背后发凉。
转过身看向博林，这是露西尼的文化课指导老师。
“老师好”
“最近学业和成绩都有些落下了”，博林推了推黑框眼镜，浦口婆心的劝说露西尼，“我知道最近几日你家族的事情会比较多，但这也不是你荒废学业的理由知道没？”
露西尼像只小鸡一样，连连点头。
亚娜绕有兴趣的看着有些滑稽的一幕，像露西尼这样地位的人居然还会有如此卑微的一面，真是蛮好玩的。
林秋奈想要逃离这个是非之地，博林不仅仅是露西尼的文化课指导老师，同时也是自己的文化课指导老师，就怕自己呆在这个地方会引火上身。
可奈何亚娜这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拉着自己不让走，深怕自己一个动作太大引的他注意。
只好像一个木头一样杵在地上。
西泽尔无所谓，他文化课指导老师又不是博林，而且也没有老师会说他，成绩那么好，体育优异，而且长得还帅，妥妥的完美学生。
就是爱情这方面不太顺利意外，感觉西泽尔是人生至少完成了百分之七十，离顶点就差百分之三十。
“而且你成绩下滑不单单是家庭的原因”，博林用撇了一眼林秋奈，露西尼喜欢林秋奈的哥哥已经是全校都知道的事情。
只是让博林没想到的是他还以为她会和西泽尔成为一对的，两人身份差距不大而且还是青梅竹马，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你这个年纪谈恋爱啥的，老师我不反对，只是你的分开来，无论是家庭还是学业还是爱情，不是说让你抛弃其中一个或者选择一个，而是让三者平衡，用牺牲所换来的都没有意义”
露西尼低着头没有说话。
这句话不仅仅是说给露西尼一个人听的，而是在做的所有人。
不是说年轻的时候做年轻的事情，中年的时候做中年的事情，老的时候做老的事情。
这是不对的。
从记事开始我们就应该做一辈子要做的事情和想做的事情，无关风和月。
亚娜竟鼓起掌来，对于博林的这一番话感到由衷的认同，“说得好，请问你叫什么名字？”
博林疑惑，“你是？”
亚娜将斗篷脱下，露出自己的面容，“我叫亚娜，皇室之女，无需行礼”
皇室之女？博林他只是一个普通人而且还在这所学校当老师，并不太知道皇室和王室的成员，只得看向露西尼看她怎么意思。
得到了露西尼嗯肯定之后，这才赶忙道歉，“不好意思啊，亚……”
“叫我亚娜就好”
“好的，亚娜，能得到亚娜您的肯定是我的荣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