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你们古人都喜欢这个调调？
第二天，虞仁轨带着一个包裹如期而至。
今天的他找到杨飞时，反而没有了昨天着急收徒的感觉。不慌不忙的考核起了杨飞的学业，从大学到中庸，最后考核论语，就是不考孟子。一番考核下来，虞仁轨对于杨飞的基础有了个清晰的认识。读书人基本都是从四书五经入手的，抛开孝经，杨飞已经将四书尽数学完了。
“徒儿天资聪慧，这四书就算有名师教导，寻常童生全部学完也需要五年时间。你只花了一年，并且理解的如此透彻，这样的你不读书真是浪费了。不过还好，你遇到了为师。”
虞仁轨摸着长须，对杨飞的基础表示十分满意，最后还不要脸的夸了一下自己。都还没正式拜师呢，真不知道你这师傅发挥了啥作用。
“咳咳，昨日为师回到临安之后。请来了之前司天监的同僚，请他为我师徒二人挑选一个良辰吉日。所以你就不用费心选日子了，安心将功课复习一遍，吉日的前一天，为师会派人通知你的。”
“老师刚才已经考核我的功课了，不知我还需要复习什么？”
刚才的测试之中，杨飞对于虞仁轨的水平还是认可的。毕竟是读了一辈子书的人，放在现代那估计是古文学院士水平了，这样的人教自己确实是绰绰有余。
“昨日为师说过，今日将拜师礼给你补上。这部诗经是我入仕之时亲自手抄，今日便赠予你，也可作为拜师之前你需要学习的功课了。”
果然是这样，文人之间的送礼一直都追求一个雅字。特别是老师赠予学生的，基本上都是送文房四宝。也不要小看这些文房四宝的价值，比如羊毫湖笔、桐烟徽墨这些高端产品各个价值万金呢。所以读书人也许真的不喜欢钱，不过他们喜欢的东西都要巨量的金钱才能买到。
杨飞闻言接过虞仁轨手中的包裹，今天收下的这份礼物，师徒名分就这么定下来了。剩下的最后一道正式拜师礼，基本上只需要杨飞人到场，其他的虞仁轨都会安排。
“好了，今日就到这里吧。为师回去需要准备一些拜师该用的东西。这几日如果没有特别重要的事情，你就多读读这本诗经吧。”
虞仁轨留下最后这句意味深长的话之后，面露笑意的出门而去。他挥手制止了杨飞的送行，直言有这个时间还不如直接开始看书，免得拜师的时候出洋相。话到了这里，杨飞哪里还不明白，估计是虞仁轨昨日在自己这丢的面子，需要通过拜师日期来找回场子。
而且自己收下了拜师礼，如果在拜师仪式开始的时候没有及时赶到。那样对于以后虽然没什么影响，但是在虞仁轨面前估计就要有一段时间抬不起头了。果然人老了都跟小孩似得，不服输。
杨飞回到房内，打开包裹。只见包裹之中除了一本从封面看着有些年份的书籍之外，还有一封名帖。名帖正面写着：童生临安府牛家村杨飞敬拜！里面的内容是受邀前往临安督院街谏言巷虞府行拜师大礼！
啧啧，不得不说，古人做事想的真周到。虞仁轨直接把杨飞的名片都做好了，然后他在临安城的地址也留下了。根据这个地址，杨飞也大致能猜出自己这个老师隶属那个官职系统了。剩下的就是看书，等着虞仁轨出考题了。
“东方之日兮，彼姝者子，在我室兮。在我室兮，履我即兮……”
自从虞仁轨留下名帖和拜师礼之后，已经过去五天了。而杨飞也在艰难的自学着诗经，没办法生僻字太拗口了，所以是艰难的自学。如果不是前世语文学习中也有不少诗经的内容，估计杨飞更是两眼抓瞎。
而就在五天后的深夜，杨飞被一声敲门声从睡梦中吵醒。同样被吵醒的还有穆念慈和杨过，不过三人走到前厅的时候，听到门外的人叫的是杨飞公子。这个称呼来看应该是虞仁轨的难题来了，杨飞示意来人是找自己的，让两人回房休息自己出去处理。
杨飞打开门之后，通过月光的照明看清了来人正是这几次接送虞仁轨的车夫。不过这一回他是一个人骑马来的，还好古代没有工业污染，月亮清晰可见，不然没有路灯哪里认得清人。
“是老师让你来的，这么晚来可有重要的事情？”
杨飞耐着性子问道，毕竟被人扰了美梦，如果不是对方奉命而来。估计要先打一顿出气，再让对方说话。
“启禀杨公子，小人奉了老爷的命令，将这衣裳在天亮鸡鸣之前交给公子。现在东西已经送到，下人还要赶回去复命，就不打扰公子了。”
虽然很气，但是杨飞还犯不着和局外人过不去，当下接过包裹后挥手示意对方回程莫着急赶路，安全为上。就这一句在杨飞看来极为正常的礼貌性问候，想不到却让对方感动异常。当下居然对着杨飞深深行了一礼，转身准备上马时，又回过头来看着杨飞欲言又止。
“有什么话你就说，没事的话，我还要回去睡觉呢。”
“小人接到任务时，看到老爷正在翻阅着诗经。小人只能说这么多了，告辞！”
听到那人的话，杨飞摸了摸鼻子，知道虞仁轨的考题来了。当下便带着包裹回到自己房间，点燃起蜡烛，看清包裹中有着什么样的考题。
只见这衣裳虽然是精心缝制的，但是放置的时候却出了问题。正常的顺序应该是衣在上，裳在下；可是这衣服确实颠倒顺序放置的。然后想到对方要求下人在鸡鸣天亮之前必须送到，此时杨飞心中已有了答案。
当下便研磨起笔，在拜帖的地址之下补上了一句话。而后便梳洗更衣，按正确的顺序穿上了虞仁轨送来的新衣裳，出门朝着临安城的方向疾驰而去。
进城时杨飞问了城门卫地址，知道杨飞是去虞府，城门卫殷勤的指引了方向。如果真有哪个朝代是最适合穿越的，那必然就是宋朝。原因很简单，因为宋朝是没有宵禁的，也就是现代的夜生活其实早在宋朝就已经有了。
杨飞在大街小巷不停的穿梭着，耳边听着商贩的叫卖声和三两好友之间的推杯换盏，这种人间烟火让他想到了现代生活。最终，他在一间气派的宅邸门前停下。
杨飞看着虞府门前摆放的一对雌雄石狮，当下知道了自己这位老师，退休之前官身品级应该不低。要知道不是高官权贵，门口摆放一对石鼓就不错了，石狮子不是谁都可以用的。
当下便上前敲门，等到管事开门时，送上了准备好的拜帖。管事将杨飞的拜帖送往虞仁轨时，这位原本应该休息的老人，此刻正坐在前厅听着回来复命的下人禀报。当他看到管事手中的拜帖时，接过后看到拜帖上自己的笔迹，微微叹了一口气，知道这次的拜师考核又没有难倒杨飞。
“让他进来吧，还有让厨房准备好昨日吩咐的东西。”
虞仁轨挥手屏退二人之后，打开拜帖，上面正是杨飞写下的答案！
东方未明，颠倒衣裳；颠之倒之，自公召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