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保大保小
童空看着孕妇一家人跟着急救人员推着救护车床向着抢救室去了，自己还得赶着去上课，这一耽误，马上就要迟到了，虽说迟到了也没有什么。
童空循着指示牌，很快来到了3号楼的608室，这是云城中医总院的多媒体会议室，此时副院长黄毅声刚给总院干部开完周例会，现场一片掌声。此时坐在后排的陈老，正边看着表，边观望着门口，这时间马上到了，如果童空不能按时来上课，就只能自己去上了。
当童空出现在608会议室的门口，陈老提高了声调咳嗽了两声，随后全场安静，刷都看向了门口。陈老连忙起身，要到门口迎接童空，不小心提到了身边的菜篮子，菜篮子直接就倾倒了，里面倒出了一扎上海青，一块食品塑料袋装着的五花猪肉和一袋子三华李，三华李的袋子没有扎禁，都噜噜噜地滚了出来。
陈老顾不了地上的菜和三华李果子了，若无其事地走向童空，伸出右手乐呵呵笑道：“早上好呀，童先生，欢迎你来为我们的精英特训班上课。”
童空也伸出了右手和陈老握了下手说：“陈老早上好呀，我没迟到吧。”
陈老把左手也放在了童空右手上亲切地说：“时间刚刚好。”随即指引童空要上台。
童空此时弯身在地上捡起了一个三华李，直接就扔嘴里了，咀嚼了下，随即把果子和菜给捡到陈老的篮子里，边捡边说：“陈老，你这小李子味道还不错嘛，虽然色泽不那么好看，也有点破烂，而且放了也有一些时日了，但酸甜度刚好。”
陈老接过菜篮子，有点尴尬地说：“童先生喜欢的话，我去给你洗下，你拿去吃。”
童空吐出了果核，笑了下说：“不了，好吃是好吃，但是敌敌畏的残留有点多。”
陈老尴尬地解释了下：“嗯，也是，先用盐水泡下，可以清洗掉大部分，倒也无碍。菜市场门口吴老太太是个独居寡妇，生活不易，就帮衬着点。”
童空神色复杂地看了一眼陈老，随后跟着陈老走上了讲台。黄副院长来到讲台边上，迎了下两人说：“陈老，童先生，今天欢迎您们来教导，大家用热烈的掌声欢迎两位。”
台下顿时响起了热烈的掌声，并有不少人在交头接耳。
“哇，这个年轻人是怎么得到陈老赏识，让陈老亲自迎接的。”
“黄副院长刚称呼他童先生，莫非他就是最近医院新聘请的童院长？”
“怎么可能，你看他二十岁都不到，怎么可能是童院长，会不会是童院长的关门徒弟呢？”
这时，陈老挥挥手，示意大家安静，随即现场都安静了下来。陈老接过麦克风介绍说：“今天给大家介绍下咱们总院的名誉院长，童空童先生，童先生得世外高人真传，英雄出少年，此次下山是为了弘扬我们的国粹中医文化，大家再次鼓掌欢迎。”
现场再次响起了掌声，但掌声之中又夹着不少质疑的讨论声。童空接过话筒，没有说话，环视了现场一圈，然后眯起了眼睛看着议论他的人。
议论声音越来越大，突然王副院长站了起来，严肃地对童空说：“童先生您好，我是王秋生，敢问童先生，今年庚龄几许，在中医哪方面较为擅长呢？”言下之意非常明显，就是认为童空乳臭未干，一来就骑在了兢兢业业几十年的副院长头上。
陈老看着这尴尬的情景似乎早有预料，有心相帮，但也清楚，这个信任关必须童先生来过。而旁边的黄副院长则站起了身，对着王副院长针锋相对地说：“王副院长，不好意思，那天您正在进行一台重要的手术，没有参加我们的常务会，特聘童先生担任荣誉院长，是我们院常务委员会一致通过的决定，您可以翻查一下会议记录和程序文件。另外，童先生今年十七岁，但过两个月就十八岁了，而我们的合同也写的很清楚，试用期是半年，届时童先生就满十八岁了，合同是可以生效的。童先生擅长中医哪方面，我想作为下决定拔了童先生的回阳九针导致5名重伤员当场去世的王副院长，您不会还不清楚吧？”
被黄副院长一揭短，王副院长顿感语塞，结巴着说：“这，当时，其实那时候伤员已经伤的很重了，只是吊着一口气了，随时死亡了都是正常的。我们无法保证每一个重伤的人都能抢救回来，我们只能尽我们的能力了。”
这时一个人急匆匆走了进来，正是急诊室值班医生吴医生，吴医生来到了妇科主任郑玲玲身前，小声地报告：“郑主任，今天急诊来了一个休克的孕妇，现在情况万分危急，手术内的抢救效果不明显，随时都可能出现母子双亡的情况。在接诊的时候，遇到一个年轻人，他提醒了我孕妇是中毒了，需要解毒，当时情况紧急，我没有理会，我刚已委托付医生采用孕妇血液去加急化验了，但报告还没有出。现在的情况保住母子其中一个才是最稳妥的，但家属那边对保大保小争执不休。”
王副院长一看吴医生的神情，眉头一皱，计上心头，对着吴医生严肃地问道：“吴医生，是遇到什么重大难题了吗，咱们童院长是名师之后，有妙手回春之术，可以请教下童院长。是几号手术室，技术员，马上给我接驳手术室的视像通话，我们现场给病人专家会诊。”
郑主任示意吴医生把情况大声地汇报了一遍，技术员已根据吴医生报告的2号手术室，接通了手术室的视像通话。通过高清视像通话，会议室内的大屏可以清晰地看到了手术台上，孕妇正躺在手术台上，主刀的是产科副主任高医生。
各种仪器在运转着，由于孕妇休克了，导致胎儿供氧不足，目前胎心也不稳定了，孕妇身上挂着药水，已经注射了肾上腺素，但效果不明显，此时监控到孕妇的生命体征正波动地下降，情况万分危机，而孕妇休克的原因还是不明。
手术室内，还隐约传来手术室外家属争吵的声音，丈夫要保大的，家婆要保小的，最后在医生催促下，丈夫终于在手术同意书上签下了名字，同意优先保小的。丈夫签完字，颓废地坐在了地上。
主刀的高医生这时正向会议室的黄副院长报告：“家属已同意先保小孩，2号手术室申请对休克孕妇陈嘉欣施行剖腹产手术，先取出30周不足月的早产胎儿，然后再强救孕妇，时间紧急，请领导尽快审批。”
黄副院长此时转头对着童空说道：“童院长，这情况危机，您给下指导意见吧。”
吴医生这时才注意到童空，失声道：“刚就是这年轻人提醒我，孕妇是中毒休克的，对，就是他。”
全场的目光再次唰地看向了童空，拿着麦克风的童空微微一笑：“我的意见早说过了，就是先给孕妇解毒，解毒了之后，孕妇自然能醒过来，然后再慢慢清理残留毒素。现在时间过去了那么久，孕妇的毒素已经攻入了五脏六腑，回天乏术了。”
陈老在旁边也是点点头说：“没错，孕妇现在已经难以抢救回来了，既然家属同意优先保小孩，那就先剖腹产胎儿，保住一个吧。”
童空马上打断道：“陈老，我只说回天乏术，但我可没说我救不了，如果你们相信我，我可以试试，把孕妇的毒解了，自然就母子平安了。”
郑主任严肃站起来说：“我不同意，手术室可不是实验室，不是试试的地方。司徒院长，既然现在大家意见分歧，这里您是现任院长，您快下决定吧。”
司徒院长站了起来说：“我同意先给孕妇解毒，但同时准备剖腹产的所有准备，一旦情况有变，马上施行剖腹产救下婴儿。我陪同童院长亲自主刀，郑主任来做副刀，马上执行。”
司徒院长说完，领着童空就往2号手术室疾步走去了，童空随即跟上，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精会神地看着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