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真相但凭人讲述
司空煜看了看和柳嫣然并肩而立的张平，以及仍然一动不动望着树梢的白临风，不知道这两人是敌是友，什么来头，先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随从们，喝到：“都住手，一群废物！”又转向张平问道：“两位是？”
张平双拳一抱说道：“在下六扇门张平，有些事情想要跟公子询问一下。”司空煜闻言脸色微变，正要说话。白临风转过身来，歉然道：“在下白临风。我们二人不请自来，叨扰了。不知阁下是司空家哪位公子？”
司空煜饶有兴趣的打量了一下白临风，笑道：“久仰，久仰。在下司空煜，刚刚下人出言不慎，惹恼了柳姑娘，倒是让两位见笑了，两位且去花厅小坐，我换身衣服，稍后便来。”说罢便带着随从匆匆去了。
一出园子，司空煜脸色便阴沉下来，低声喝问旁边的人：“不是说都搞定了么？六扇门的人跑这儿来干什么？”
旁边的那个中年男子说道：“我都去打点好了呀，听说都签字画押了，应该翻不起什么大波浪来。再说那白临风来了，才开始一连串的案子，搞不好贼喊捉贼。”
另一侧的年轻人说道：“敢来太岁头上动土？少爷，咱们碾死他们跟碾死一个蚂蚁一样，只要别让老爷知道就行了。今天老爷也不在家，死尸又不会说话，到时候还不任凭咱们讲？”
司空煜是横行惯了的，此刻听到自己身边这帮人出这种不着调的主意竟然也没觉得不妥，便点头说道：“你去安排一下，千万别惊动别人。”
这边厢已经已经有人来请张平和白临风前往花厅叙谈。柳嫣然也要跟着去瞧热闹。梅花娘子自然也想带人跟上。来人拦住梅花娘子说道公子只请了三位。白临风和张平二人都是青年侠客里的翘楚，梅花娘子都在翠微山庄见过，柳嫣然跟着他们也能放心，便拜托二人照看柳嫣然，留下来收拾整顿刚刚打斗之后的一片狼藉。
从别院穿了几重花园角门，又过了几重院落，到了一个布置的清雅别致花厅。司空府第并不像翠微山庄那么错落别致，厅堂古色古香，庄重大气。两个俊俏丫鬟悄无声息的上来奉茶后，就退下去了。
白临风双手合十，修长的手指抵着下巴默然不语。柳嫣然推了推张平，悄声问道：“你跟白大哥来干嘛的？是不是司空煜跟案子有关？还有那白衣人是谁呀？”
张平说道：“白衣人不是来帮你的么？我还想问你他是谁呢？话说你们怎么打起来了？”张平避重就轻，柳嫣然果然上当，撇了撇嘴说道：“还不是那厮太放肆。”便把刚刚发生的事情绘声绘色的给二人讲了一遍。
张平其实在柳嫣然讲之前，已经猜了个七七八八，听到柳嫣然讲到有人指名道姓旧事重提骂柳三娘，一直默然不语的白临风突然插话到：“这就怪了，司空府是武林世家，又处在礼仪之邦，治家比一般的江湖人士要严的多，怎么会有下人如此放肆？倒像是特意挑起争斗。”
张平笑道：“哎呀呀，白大侠回魂了。”张平眼力极好，虽说那白衣人背光而立，又白纱遮面五官看不清楚，但就凭感觉也能看出那是个美貌女子，见白临风自白衣人出现后便有些许反常，便不由打趣了一句。
白临风自知失常，只得讪然一笑。柳嫣然左右顾盼，看了看两个人，不知道他俩在说些什么。张平虽然是不拘小节，却也不是不知分寸，于是便引开话题，笑道：“这司空公子去换衣服可够久的，还要揽镜梳妆不成。”
话音未落，便听闻一声轻笑：“名满江湖的燕子游侠背后就是这么打趣人的么？”说话间，司空煜施施然走了进来，在主位坐定，转向张平问道：“张大人有江湖庙堂两重身份，今日来此，不知可是为了青州近日的大案而来？”
张平见他主动提起，便也不拐弯抹角了，说道：“不错。这个案子似乎与司空府有些牵连，所以我们才登门拜访。”
司空煜脸色如常，说道：“司空府虽然不是官宦人家，但也负担着守护一方百姓安宁的道义，如今血魔又出现在我青州，司空府若有能帮上忙的地方，我等自然是责无旁贷。”
这话说得大义凛然，一扫平日里的纨绔之气，张平几乎要拍手叫好了。然还不等他说话，柳嫣然就冷哼了一声。她不屑于跟司空斗嘴，但不满还是要表达一下的。
张平怕柳嫣然又闹起来，误了正事，便赶紧回应道：“司空公子果然深明大义，我们也就有话直说了。”说罢便把短刀拿了出来，说道：“司空公子可认识这把刀？”司空煜咦了一声，走到近前看了一下，问道：“这刀哪儿得来的？”“这正是案犯行凶所用之刀。”张平一脸凝重。
司空煜脸色微变，沉吟片刻说道：“血魔不都是运功吸血么？怎么会用到刀？”
张平答道：“烟雨楼的秋雁姑娘，公子可认得？凶手正是用这柄刀杀了秋雁姑娘。”
司空煜吃惊的问道：“秋雁死了？”继而又说道：“她和血魔的案子有何相干？”
白临风说道：“秋雁姑娘应该是被吸血一案的真凶灭口了。”
司空煜冷冷的盯住白临风，说道：“真凶灭口？敢问白大侠是何时来的青州？”
白临风说道：“半个月前吧。”司空煜冷笑道：“白大侠你一踏进青州界面，就连发命案，现在倒来贼喊捉贼？”
白临风还没说话，柳嫣然先翻脸了，说道：“你少血口喷人。”
司空煜冷哼一声，说道：“我血口喷人？当日里从血魔魔窟了全身而退的可是只有他一人。把酒临风，千里独行，在血魔一役之前，你们跟他可有渊源？柳姑娘你敢打包票么？血魔武功秘籍不翼而飞，此人一出现在青州，马上就有许多人被吸血致死，白大侠不做些解释么？”
柳嫣然气得俏脸通红，正要出言反驳。张平拍手笑道：“司空公子真是说书的人才呀。可惜断案子要讲证据，不是你红口白牙说什么就是什么的。照你这么说去过血魔魔窟，又在凶案发生的时间到了青州就是凶手，那如果杀死秋雁的是你的刀，你又认识秋雁，那么你就是杀死秋雁的凶手了么？”
司空煜大笑道：“张大人也真真是伶牙俐齿，可是你有没有听说过一个事情，所谓真相都是故事，单凭人讲述耳。”
白临风闻言微微一笑：“所以今天要讲的故事就是司空公子神勇盖世，多行不义血魔伏诛？”
司空煜答道：“这个不错，当然这个名声我也不能独占，不如改成‘捕快力战殉职，公子仗义出手’如何？”
说话间又看了柳嫣然一眼，心想这小姑娘真是美貌如花，自己没有机会一亲芳泽，真是可惜了。他已经安排好埋伏，只等他一声令下，这里就被夷为一片瓦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