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章 娥眉未必逊须眉

    “柳女侠真是我们的福星呀。”张平有些夸张的说道。柳嫣然蓦得听到他夸奖自己，第一时间却想，“这人怎么可能会转性？还不知道打什么鬼主意呢。”恰好此时张平的肚子突然叫了起来。

    柳嫣然笑的花枝乱颤，说道：“感情张大侠打不过别人都是因为饿得呀。” 张平摸着肚子说道：“拜托，大小姐，我们从晌午到现在都没吃上饭好吧。搁你你试试呀。”

    柳嫣然终于不笑了，转向白临风问道：“白大哥，那你也没有吃饭吧？现在沿街店铺都关掉了，不如一起到我住的地方，随便吃点什么。我住在司空家的别苑，也不会打扰到主人。”白临风点头说好。

    张平拉了拉白临风的袖子，悄悄说道：“你看看，你看看，这真是冰火两重天。这个世间对我这种长的不好看的人，真是充满恶意。”白临风笑道：“尽是胡说。”柳嫣然闻言则回头瞪了他一眼。

    柳嫣然带着两人前往司空别苑，正要细问缘由。白临风却先开口问道：“柳姑娘发现的衙役差人在哪里？ 此际正是多事之秋，还是帮他们解开穴道为好。”柳嫣然答道：“哎呀，倒是把他们给忘了。”说着便指了指后面的巷子。

    张平说了句：“还是我去一趟吧。”话音未落，身影已经不见了。刹那功夫，张平已飞了回来。只听得后面人声喧腾，喊着“贼子哪里逃”之类的，却往他们相反的方向追去。

    等到了住处的时候，柳嫣然已经把来龙去脉了解的差不多了，主要是张平在讲，白临风略作补充。张平本来就是那种你给他一块惊堂木，他能当街能给你说段书的人。讲的那叫一个绘声绘色，柳嫣然听得也是津津有味。

    不过张平还是隐去了几件事情。他当然不会讲自己把柳嫣然的舞教给了秋雁。他也没有说出秋雁的遗言和他们对司空的怀疑。白临风也没有提。倒不是他们不信任柳嫣然，而是柳嫣然心无城府，不善掩饰，住在司空府里，难免会表现出什么。

    二人也终于搞明白了柳嫣然为什么会出现在司空府。大概是柳三娘开始筹划女儿的终身大事，想让柳嫣然多接触一些青年才俊。寻常人家自不必说，就是武林中人，其实也很少放任待字闺中的女孩子闯荡江湖的。

    但柳三娘的想法和一般人大不相同，她不担心那些有的没的，反而担心女儿如果见过的人太少，见识难免会浅，分不出鱼目珍珠，以至于错付终身。所以这两年经常派庄里庄重靠谱的人出去的办事的时候带着柳嫣然。去的人家里则大多都有未婚青年。想来去春柳三娘借着办寿宴的机会，让柳嫣然把他们几个都请到翠微山庄，大抵也是有这重意思在里面。

    柳三娘是一个传奇人物。她本是峨眉派前掌门座下弟子中的翘楚，最有希望继承掌门之位，谁知却破了清规，未婚先孕，被峨眉逐出门墙。其实各个名门正派都有一些犯了门规被逐出门派的弟子，大多数人不是隐姓埋名，就是坠入邪道。柳三娘却不同。摊上这种事情，她不但没有身败名裂，反而机缘巧合救了翠微山庄的老庄主，江湖人称“断魂飞刀”的李巍和庄内诸人。

    李巍和众人承她的救命之恩，又敬佩她武功人品，不但留她母女住在庄中，李巍还授之以飞刀绝技，甚至在离世后把庄主之位传给她。这件事情没少引发风言风语。大抵是说柳嫣然就是李巍的私生女之类。

    但柳三娘不惧流言，不负重托，翠微山庄在她的领导下，在江湖中威望日隆。而柳三娘也弃峨眉剑法不用，以飞刀名震江湖。时日已久，大家几乎忘了她跟峨眉的渊源，流言也逐渐平息下去。

    柳嫣然跟她的母亲几乎没有什么相似的地方。每次揽镜自视的时候，柳嫣然也有点奇怪。她偷偷的想也许自己长得更像父亲，但她从来没有见过父亲，也不知道他是谁。每次问起的时候，她的母亲都会看向远处，脸上浮现出一种悒郁的神色。

    母亲从未正面回答她的问题，只是说等她长大，就告诉她一切。柳嫣然渐渐懂了一些事，她就不再问这个问题，她知道母亲并不快乐，于是便想尽办法逗她开心，其中也包括来见这些她一点都不喜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