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黄泉碧落两茫茫

    几人让小桃带路便去往这个教书先生家里。敲了半天门没人回应，就在苏己打算踹门的时候，门才颤颤悠悠开了个缝，里面的人小心翼翼的问道：“诸位找谁？”

    苏己可是一身衙役装扮，从怀里掏出一个令牌，不客气的塞到这人眼睛下面，说道：“官府办案，快点把门打开。”

    门咯吱吱的十分不情愿的开了，此时已近正午时分，里面的人却像躲在幽暗处的鼠类，虽然长得是个清秀书生，但此刻畏畏缩缩，目光闪躲，看不出半点腹有诗书的样子，褪去了斯文伪装，剩下的都是鸡鸣狗盗。

    苏己隐隐觉得这个人有点面熟，有些疑惑，上下打量了他一番，问道：“你就是李家府上的教书先生？喂，问你呢，怎么回事？！”

    那人见了官差，又见官差后面跟着小桃，顿时魂都吓掉了一半。听到苏己喝问他，赶忙定了定神，拱手说道：“回大人的话，正是鄙人。”“姓甚名谁？籍贯何方？跟李家小姐什么关系，都如实说来。”

    “鄙人姓纪，单字一个方正的方字。”教书先生小声回答道。苏己冷哼了一声，说道：“还方正，你做的那些破事儿哪个是方正的。没吃饭么？大点声！”纪方吓得又一哆嗦，三下五除二把跟李小姐的过往都倒出来了，这时候也顾不上维护李小姐的清誉了。几人对纪方的鄙薄又加了几分。

    纪方说的跟小桃之前讲得大致相同，无甚出入。而且坚持说那天确实没有见过李小姐。诸人见他畏首畏尾，确实不太像敢说谎的样子。再看屋子里，凌乱不堪，像是好多天没有收拾过，脏衣服、用过的碗碟堆的到处都是，不太像发生过恶性案件的样子。

    苏己发现书案的书本下面好像压了什么东西，拿出来一看原来是一幅画，画上的少女正巧笑嫣然的看着大家。小桃看到立即哭道，“小姐，小姐……”过来拿住画，又哭了起来。画上也提了两句诗，“上穷碧落下黄泉，两处茫茫皆不见。”纪方看到画，眼圈也红了。

    苏己叹了口气，语气也和缓了一些，说道：“如果你真的爱慕李家小姐，就该三媒六聘，上门求娶，而不是做出这种下作的事情。”纪方垂下头去，没有作声。

    张平想了想，又向着小桃问道：“你家小姐当晚出去前可说了什么？白天有没有发生什么事情？”

    “我们当天去了一趟绸缎庄，因为老爷的生日快到了，小姐要给老爷做身衣服贺寿。结果遇上了另外一个女的也在那里挑东西，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家女儿，她非要买小姐先看上的料子，小姐就让给她了，她后来又小声说了什么，我没听见，只见得把小姐脸都气白了。料子没有买成，我们就回去了。”

    “这个女人你之前见过吗？跟你们小姐是不是认识？长得什么样子？”“没有见过。我家小姐也不认识她。长的妖里妖气的，一张长脸，下颌上好像有颗痣。”张平说道：“李小姐失踪会不会跟这个女人有关系？可是青州城这么大，哪儿找去呢。”

    “我知道她是谁了。”苏己脸色突然冷了下来，盯着纪方说道：“纪先生，烟雨楼的碧玉你可认识？”听到小桃描述那个女人长相的时候，纪方的表情就有些异样，此时听到苏己问出碧玉的名字，站立不住，瘫倒在了椅子上，掩着脸不停的说，“怎么会，怎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