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哪来的鲛人
顾焰最后选择了一瓶长颈的玻璃瓶，里面盛满外表冰块一样的香水, 闻起来有柠檬和薄荷的清香, 是夏天的味道。
使用的时候需要把冰块捏碎, 让雾状的香水飘散开来。
等顾焰选好衣服，剪完手指抹完护手霜，泡了澡并且做好一系列护肤流程, 从热气腾腾的浴室钻出来的时候, 已经临近傍晚了。
天色呈现出雾霭般的淡紫色，室内光线晦涩黯淡，直到顾焰走出浴室，房间的灯才一盏盏亮起来。
顾焰换好衣服, 对着落地镜确认了一下, 自己还是全宇宙第一可爱, 于是心满意足的点了点头。
他伸手取下香水, 把冰块捏碎, 乳白色的雾气飘散开来，均匀的沾染在身上。
最开始的香味是凉丝丝的甜香, 像是冰棍一样。
精致雄虫顾小焰终于可以准备出门了, 但是一抬头他才发现——家用机器人把他团团围住了。
？
智能管家的声音冷静却急促，“您的手没有事吧？我已经通知了社区医生, 您不要随意走动。”
顾焰：……
顾焰：“我没事。”
家用机器人从杂物间把医疗机器人拎了出来, 急急忙忙的充电启动。
顾焰被团团包围，只能试图和智能管家讲道理，“我真的没事, 你看——”
顾焰把手塞到医疗机器人面前，让这个秀气小巧的机器人扫描诊断。
他的手干净修长，没有外伤，也没有红肿青紫。
但智能管家振振有词，“有些伤势并不显在表面。根据数据显示，以雄虫的身体素质，在同等冰块硬度的外包装碎裂的情况下，手部有百分之四十一的可能会受到伤害。”
“在前年的三月份，还有雄虫因为使用香水时受到伤害而起诉香水公司的新闻。”智能管家沉着冷静，“事实胜于雄辩，您不要任性。”
那是去碰瓷的吧！而且，管家你在用双关吗？
顾焰震惊于自家管家的学习进度了，他已经会用双关开玩笑了！
医疗机器人慢吞吞的吐出了检测报告：……无明显外伤，各项测验均为正常……
顾焰刚准备让管家好好看看，这只机器人然后又慢吞吞的用电子音说道：“以上诊断不排除特殊情况，后续请到正规医院进行详细的检查，切勿擅自服药治疗。”
管家：“您看。”
顾焰：“这是免责说明！不是说我真的有什么事情！”
管家安静的不发一言，但是机器人围得更紧了，顾焰不得不等到社区医生赶来。
匆匆忙忙的开了几管药膏之后，顾焰和医生解释了一下，并且表示自己真的有约在身，这才得以脱身。
顾焰：憔悴jpg
希望不要迟到叭……顾焰登上去往演唱会的列车，在心里暗暗祈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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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唱会的举办地点位于首都星的一个小卫星，虚拟歌手皎的粉丝也实在不在少数，粉丝的手上托举着蓝紫色的应援物，整个会场都闪烁着蓝紫色的星光。
加西亚忐忑不安的靠坐在观众席的情侣座上，他的身旁空荡荡的。
从粉丝入场开始等待，顾焰始终没有来，加西亚的心情由欣喜激动慢慢转化成了紧张忐忑，到现在，加西亚的心里已然带上了几分绝望。
顾焰还没有来。
……或许他不会来了。
加西亚孤零零的待在情侣座上，会场的光线很暗，没有虫会注意到这个位置，但加西亚心里还是一阵尴尬和羞耻。
可能是路上碰见了什么事情，又或者记错了时间……加西亚在心里思考着种种可能性，无数纷杂的念头从他脑海中划过。
加西亚甚至想，不然先离开吧，这么待在这怪难看的。
可他仍然带着无望的希望，一只虫孤单的坐在情侣座上。
忽然，会场中央的一束光柱冲天而起，荧蓝的光芒延伸到天幕中，随后无数星星点点的荧光从观众席的应援物中飘起，汇聚成一个深蓝长发的虚拟形象——
演唱会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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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焰在会场入口急得团团转，就差那么一点点啊啊啊
啊啊！
差一点他就赶上了！
门口的安检机器人死活不放顾焰进去，不断重复着，“演唱会已经开始，无关人员不得进入！”
顾焰攥着手里的门票，试图给这只机器人做思想工作，“我买了门票，不管按照什么道理，我都应该可以进去对不对？”
“我保证轻手轻脚，不会打扰到其他观众的。”
无论顾焰怎么絮絮叨叨，机器人都非常固执，不肯放顾焰进去。
顾焰被机器人来来回回的一句话弄得自闭，最后往会场一边场馆的长椅一坐，打开光脑，准备找一找演唱会的门票售后。
“不好意思啊，你压到我衣服了。”顾焰的背后幽幽的传来一道男声，那声音飘飘忽忽，简直梦回午夜凶铃。
顾焰是一个不太坚定的无神论者，被这么一吓，猛地跳了起来。
跑出十几步外，顾焰才抱着光脑谨慎的回头。
说话的，是一个披着长外套的黑脸大叔。
害，虫吓虫，是会吓死虫的！
不对，顾焰看着这位大叔身上尤其飘逸宽大的白色外套。
这是翼族的传统服饰，这位大叔应该不是虫族的。
果不其然，大叔开口自我介绍，“你好啊，你也是错过了入场时间所以被挡在外面了吗？我叫利兹，是从天翼星赶过来看演唱会的，唉，可惜迟了。”
“你好，我是顾焰。”顾焰抱着光脑点头。
翼族他不太陌生，医生那个家伙就是翼族的黑鸦一支的混血，哦，说起来医生还有鲛人的基因呢。
顾焰捧着光脑到回到了长椅上，继续找演唱会的售后客服什么的。
但利兹实在百赖无聊，锲而不舍的和顾焰搭话。
“你在干什么啊？找售后吗？害，我给你讲这种外包的会场售后态度都很差的。”
不好意思，他连找都没找到呢。
“你是皎的死忠粉吗？这么拼？”
说出来你可能不相信，他是皎的前对家粉来着。
“你是和朋友一起来的吗？”
不仅是朋友还是男朋友呢。
利兹唧唧歪歪，顾焰不为所动，只在心里留下冷漠的吐槽。
但利兹话真的很多，顾焰终于忍不住破功问：“你是翼族麻雀支吗？”话这么多。
利兹楞了一下，看见顾焰终于回他，还有点高兴，“不是，我是混血来着……呃，我是白鸽支的。”
那不就是鸽子，难怪迟到。
顾焰一时间无言以对，利兹已经热烈的和他聊起了天——当然，单方面的。
“我一直觉得这个虚拟歌手怪怪的，说不上来哪不好，但我不喜欢她的性格。”利兹吐槽，“我觉得艾窦的性格要更加活泼自然得多……”
前艾窦粉的顾焰不禁赞同的点了点头，又奇怪，“你不是粉丝还大老远来看演唱会？”
利兹怪不好意思的，“家里的小辈喜欢，唉，我也想了解一下现在年轻人的潮流嘛。”
真是与时俱进啊。
看利兹年纪也不大，说起“年轻人的潮流”，简直像是老古董一样的语气。
顾焰是这么想的，也这么说出来了。
利兹眼睛大睁，用“没想到被你发现了”的眼神看着顾焰，“我混血，混得玄武星人。”
难怪了，玄武星人寿命悠长，从外表很难判断出年龄。
利兹把眼神投向了会场，“说起来也很奇怪啊，我还记得我年轻的时候，鲛人族就避世而居，起初还有一些鲛人活跃在大众的视线中，但慢慢的也都去世了。现在当世的混血鲛人也已经是少之又少了，更何况纯血鲛人呢？我实在不明白这位虚拟歌手的音源所谓的‘来自纯血鲛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唔，顾焰倒是想起来了，虚拟歌姬皎的出道打着的旗号一直是纯血鲛人的天籁之音。
因为医生这么个不着调的鲛人混血，顾焰对鲛人没什么光环，但利兹这么一说确实非常奇怪：现在这年景，除非杀到鲛人隐居地，否则哪里来的鲛人？
顾焰斟酌了一下，努力用正常的逻辑思考，“可能就，虚假宣传呗？”
利兹摇了摇头，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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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皎换新形象了吗？”
“早该换了，为这个撕多少回了
！”
加西亚听见耳边有观众窃窃私语。
出现在观众面前的，并不是门票上卷发双马尾的形象，而是飘逸的稍微带一点波浪的长发。
她的嘴角微微上扬，眼尾却是下垂的，带着一点忧郁。
她环视观众，声音像是玉珠碰撞，“非常感谢大家来到我的演唱会，那么——请聆听我的声音吧。”
观众们发出一阵又一阵欢呼声。
在这排山倒海的欢呼中，她轻轻的开口歌唱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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