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双石
秦风跟着阿三来到一处摊位前，阿三直奔摊位正中央一块足球大的石头嗅一嗅，便坐在一旁朝秦风摇着尾巴。
“既然是乌钢看上的，无论多少钱那都要拿下。”秦风暗自揣测。
“哟，小伙子，新面孔啊。”
“看上这块了？”
摊主是个十分健谈的中年男人，微笑着给秦风介绍着他的“镇摊之宝”。
“老坑种，色蟒缠，色阳色辣，下沉入肉，皮壳紧致，出货概率极大。”
“东西确实是好东西，但我说不出名堂来。”秦风抱着石头看了一遍，确实不假。
“但是壳太厚了，出不出真不一定呢老板。”秦风放下石头，给老板递了根烟。
“要不然说赌石呢。”
“这样吧，价格再低一点。”老板呼了一口烟，比了个五。
“阿三，我们走。”秦风也没有给任何面子。
“小伙子，别走，别走，有事好商量，我再降五个，就当做我入股了。”
“好与坏，算我一部分。”老板拦住了秦风，把秦风慢慢往回带。
秦风翻了个白眼，推开老板的手就要走。
“别别别，再降三个，四十二，四十二。”
秦风不为所动。
“真的不能再低了。”老板苦苦哀求道。
“要不然，小伙子你说个数。”老板眯起了眼，前面的都可以说是拉扯，试探才刚开始。
这块石头虽然样式不错，但就是风险性太高，满打满算，三十个，不能再多了，顶天三十五。
如果秦风出价高了，纯纯就是一个新手，怎么宰都行，但明显秦风不是。
“三十个。”秦风双臂环抱于胸，不紧不慢的说道。
老板楞了一下，也是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四十个，小伙子，真不能再低了，我进这个价就三十多了，你这样搞，我没有利润的啊。”
“二十八。”
“三十八。”
“二十五。”
“三十五。”老板一脸决然，欲哭无泪。
“成，我也不跟你计较了。”秦风把黑色背包甩给摊主。
“三十五个，一个也不能多拿。”秦风冷冷的说道。
“好好好，老板大气。”摊主接过背包，背过身来偷笑。
刚才有人也想拍，但他出二十五个，但凡再加一个，秦风的三十五就赚不到了。
“话说，这包怎么有一股骚味。”老板的眼睛不自觉的就瞥到了不远处墙角立起一条腿撒尿的阿三。
“话说老板，您还剩十五个，不再看一看？”摊主又端起一个碗大的石头凑到秦风眼前。
“不了。”
“老板您慢走，欢迎下次再来。”摊主看秦风走远了，恨不得原地爆炸。
“十万圆子，天上掉的一样。”
秦风背着摊主新换的包，又来到一处摊前，但不幸的是被乌钢相中的已经被买走了。
不一会儿，秦风就听到一阵欢呼。
“正阳绿，正阳绿！”
“哈哈哈！”
“谁都别走，都有赏，都有赏！哈哈哈！”
很快切割机前就被围的水泄不通，秦风不想去凑热闹，便匆匆赶往下一个摊位。
正阳绿的出现将集市的氛围推向了高潮，不论各个摊位都站着三两个人，有说有笑，切石机旁更是围满了人，惊呼不断。
很快，阿三又将秦风带至一处摊位前，乌钢伏在摊位上，身体围成一个半圆，轻轻舔舐着怀中的一块品相并不怎么好的石头。
“漏，大漏，绝对是大漏！”秦风的情绪也被彻底提了起来。
那个被切开的正阳绿乌钢也仅仅只是留了个记号，而这块其貌不扬的石头到底是什么才值得乌钢守在这里。
“帝王绿，绝对帝王绿！”秦风心里揣测，不禁加快了脚步。
“没色蟒，近照只有一点有绿，而且明显有裂，但是皮壳很紧实。”秦风有些摸不到头脑。
但是这一点绿就足以将这块“鹅卵石”的价格翻个数十倍。
平静的以十个的价格装入自己包中后，秦风火速离开了现场。
钻进一旁的厕所，秦风拿出一把小刀，沿着裂缝开撬。
“啪嗒！”一声，一小片石块应声而落。
“果然！”
平滑而完整的切面揭露出人为的事实。
那一点绿就是在石缝中塞了块玻璃，这就是为什么只有这一点有绿。
但守在一旁的乌钢心不在此，乒乓球大的双眼紧盯着如同鹅卵石的主体部分。
秦风又换锉刀，以近乎疯狂的速度由主体切面向下磨。
慢慢的，一条小沟磨了出来，继续磨，直到可以放下刀尖。
慢慢的，刀柄陷进肉里，血顺着刀柄滑落到小坑里。
“出绿了，出绿了！”小沟中血液中浸泡的终于不再是白色的石灰，而是块状的绿！
秦风着急地拔掉石灰，擦掉血，甚至从马桶里舀出来一捧水来洗掉污渍。
明亮的灯光下一条明亮的绿沟就这样明晃晃的出现在秦风眼前。
“哈哈哈！帝王绿！帝王绿！”
秦风抱着足球大的石块瘫坐在地，疯狂地捶着墙面。
“哈哈哈，造假，我让你们造假！”
“挨天谴了吧！”
“但凡再往里偏一厘米，但凡再偏一厘米。”
“哈哈哈，十万块，帝王绿！”
秦风面色潮红，脖子上的青筋暴起，慷慨激昂地嘲讽，大叫。
让秦风如此疯狂的原因并不只是开出了帝王绿，而是那群造假的东西在造假时如果把切机再往里挪动一厘米。
这块足球大小的帝王绿就不会被秦风以十万块的价格捡漏，而且还是因为造假的那块绿，秦风得以名正言顺的买走它。
如此这般，秦风在一处恶臭的公共厕所兴奋到昏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