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我没看见，什么也没看见
……
林曼曼数学成绩得满分, 最高兴的莫过于他们班的数学老师，眼镜都换成了金色的镜框，在办公室说话声音都格外洪亮。
“班里面孩子最近学习劲头都特别足, 没事儿就坐在位置上做数学题，”17班数学老师喝了口茶, 表情很苦恼的样子, “也得劳逸结合才行啊。”
办公室的其他几个老师调侃道：
“老张最近可以啊, 我看你们班这是准备出个数学状元啊。”
“用了什么方法, 说出来也让我们学习学习。”
“哪有什么好方法，”17班数学老师摆摆手，谦虚道，“都是一样的。”
隔壁位置是1班的数学老师，闻言, 在心底冷笑一声。
不过就是林曼曼一个人拿了满分罢了, 其他学生还是烂得一塌糊涂, 就有脸在办公室里说大话。
1班数学老师有些听不下去了, 忍不住说道：
“以前倒是没发现，林曼曼还挺有数学天赋的, 往年数学零分都拿过，这次竟然考了满分，看不出来她还挺会隐藏实力的。”
“没办法, ”17班数学老师喝了口茶, 摇摇头，叹道，“这孩子随我，低调，喜欢低调。”
“”
虽然不喜欢17班数学老师这副嘚瑟的模样儿, 但她也不得不承认，林曼曼这次数学考得真的是太好了。
他们学校的考试都是自主命题，而且难度都很高，经常会有附加题，尤其是数理化，考试内容超过学习范围更是常态。
林曼曼的数学试卷他们整个数学教学研究组都看过了，解题思路和答题方法都很新颖，并不局限于课本和老师的授课内容，甚至有些地方的思路更像是数学专业的研究生写得一样。
至于学生们私下怀疑林曼曼抄袭或者学校包庇的事情，办公室的老师们倒是从来没有这么想过。
不是说学校里面完全不存在考试抄袭的现象，而是靠抄袭根本抄不了满分，那样的试卷只要是看过的人都知道。
“叩叩叩”
办公室门响了起来，1班数学老师抬头，看了眼从外面走进来的女生，皱了皱眉。
聪明是聪明，但人品不行。
她可是记得，林曼曼先前在论坛诬陷过他们班的楚恬。
“张老师，”林曼曼推开办公室门，走了过来，冲着办公室的其他老师点点头，看向自家数学老师，“您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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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曼，你来了，”17班数学老师扶了扶眼镜，示意林曼曼，“坐吧，有个事情跟你说一下。”
“下个月底数学竞赛复赛，我跟学校领导说了下，鉴于你这段时间来数学成绩一直很不错，就破格给你申请了一个名额，不过有个条件。”
数学老师看着她：“你选个时间，我这边有份试卷，你在会议室考试一下，满分200分，成绩在100分以上就有资格去参加复赛。”
“如果复赛顺利的话，下半年参加决赛，只要在决赛中获得名次，就可以获得国外大学的offer，明年高考成绩只要在本科分数线以上就可以直接保送到国外，高三还可以作为交换生提前去学校学习。”
高中里面这种单科竞赛很多，尤其是数理化，成绩好的免高考直接保送的也不在少数。
他看了林曼曼这段时间的数学试卷，觉得她很有天赋，只要稍加训练，相信肯定能在最后的竞赛中脱颖而出。
“数学竞赛啊”林曼曼挠了挠头，“必须要参加吗？”
她其实不太想参加这种竞赛的，因为她上高中那会儿也参加过不少，对这类竞赛也不陌生。
他们那会儿学校很重视这种全国性或者国际性的竞赛，从高一就开始选拔人才，层层筛选，然后集中训练培养。
这种竞赛好的地方肯定是可以更加优化人才，让你在这个领域出类拔萃，但是对于学生本身而言，并不都是利大于弊的，尤其是没有走到最后一步的学生。
他们当时有相当一部分同学就是这样，单一化科目精准训练，但并不是每个人都能成功，被淘汰掉的那部分同学由于过分偏科，导致最后在高考的时候并没有比其他普通的同学好很多，甚至有一部分高考直接落榜了。
而且就算被选上了，很多时候到了大学里面，学校给你可选择的专业很少，如果是真的喜欢还好，不喜欢的话，就太痛苦了。
实话实说，她觉得自己对数学没有特别喜欢。
她更喜欢物理和化学，数学枯燥又无聊，物理和化学还能做做实验，让人很有探索的兴趣。
数学的话
“可以不参加吗？”林曼曼看着他们数学老师，“我觉得我不太”
“你给我闭嘴！”数学老师气结，抬手就要揍她，“你知道个屁！”
看这熊孩子都把他气得爆粗口了。
林曼曼缩了下脖子。
“呵，”隔壁1班的数学老师嘲讽
<道，“你们老师多难得给你争取到的名额啊，抢了人家别人的名额才给你争取来的，你还看不上？”
考个满分尾巴就翘上天了，她看这女孩儿，水平也就那样儿。
林曼曼拧了下眉，不太喜欢隔壁这个老师阴阳怪气的说话，但好歹人家是老师，她也没说什么，只是看着他们自家数学老师。
“必须要参加竞赛吗？那有物理和化学的吗？我觉得那两个我挺喜欢的。”
做做实验，说不定还能现场模拟个小爆/炸。
当着他这个数学老师的面说喜欢物理和化学？亏她数学还考了满分！
数学老师气得心口疼，抄起桌子上的书本就砸了过去：
“你给我出去！”
白瞎了他一番好心，还去领导那儿给她争取来的名额！这个不争气的！！！
林曼曼晃着脑袋左右躲着，忙说道：
“老师，您别气别气，我现在就出去。”
数学老师显然气得不轻：
“数学哪儿不如物理化学好了？数学可是所有学科中最好的一门！最能反应一个人智商的，你懂不懂？”
林曼曼哭笑不得，她没这个意思。
“你还想参加那两样竞赛？”数学老师瞪她，“没有！别想了！没有！没机会了！”
林曼曼忙不迭地点头，“嗯嗯，我知道知道。”
反正她也不是真的很想参加，比起来参加那些学术上的竞赛之类，她更喜欢享受一下高中生活，参加体育比赛，和同学相亲相爱啊，多好。
嘭——
一个不留神撞到从外面进来的人，林曼曼转身：“不好意思不好”顿了下，“意思。”
真是好大一坨猿粪。
楚恬看着林曼曼，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神色冷了下来，什么也没说，走了过去。
林曼曼：“”
好吧，明显的敌意，扑面而来。
女主和女配，天生不合。
林曼曼小小地哼了一声，美少女不在意。
楚恬走到1班数学老师跟前，把手上拿的试卷放在桌子上。
“老师，这次的试卷。”
“嗯，”1班数学老师翻了翻，没抬头，“放这儿就行，你回去吧。”
“好，”楚恬抿抿唇，悄悄看了眼隔壁气呼呼的17班数学老师，忍不住小声问道，“老师，林曼曼也要参加下个月的数学竞赛吗？”
<
先前他们小群里面就有人说，林曼曼有很大可能也要参加数学竞赛了。
说真的，她真不知道学校领导怎么想的，林曼曼就考了一次满分，就把这么好的机会给了她，先前他们都是经过多少次模拟考才被选上来的，她倒好，一步到位。
“她？”1班数学老师顿了下，“谁知道呢，”说着看了眼隔壁，“指不定还要求着考呢。”
普通班好不容易出这么一个好苗子，自然不想错过，说不定过两天就要求着让她参加了。
她就不喜欢这种家庭条件太好的学生，自带优越感，什么东西都金钱至上，一点儿集体荣誉感也没有。
求？
楚恬神色一动，忽然想起她刚才进来的时候，林曼曼他们班数学老师说的话。
“别想了！没有！没机会了！”
楚恬嘴角扬了下，她就知道。
——
周五晚上，林父亲自过来接她去吃饭。
林曼曼出了学校，看到外面的黑色宾利车，小跑过去。
看到人出来，林父从车上下来，摘了墨镜，张开双臂，迎接他的贴心小棉袄。
林曼曼飞快地跑过来，迅速拉开车门，坐了上去。
林父：这棉袄漏风。
看到外面还站着的林父，林曼曼从车窗里探出个脑袋，催促道：
“爸，咱们赶紧走吧，我好饿啊。”
她快饿死了，因为知道林父晚上带她出去吃大餐，她中午都没怎么吃。
不过她们学校的食堂也不怎么好吃，巨难吃。
林父坐了上去，盯着旁边的林曼曼看了一会儿，忽然就红了眼，摸着林曼曼的脸蛋，哽咽道：
“曼曼，你怎么饿成这样了？又白又瘦，爸爸差点儿没认出来你。”
林曼曼：“”
“你不觉得这样很好看吗？”林曼曼双手捧着脸，“大家都说我是美少女。”
“好看好看，”林父本来就是个宠女儿的，根本都不用多想，“我们曼曼怎么样都好看。”
林曼曼弯了弯眼睛，看着扔在一旁的墨镜，随口问道：
“爸，你晚上还戴墨镜？”
林父闻言，重新把墨镜戴上。
“你不觉得这样很帅吗？”
“是的。”
她爸看着挺儒雅的一个中年男人，没想到骨子里竟然是个逗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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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你们老师说你最近学习表现很好。”
“嗯，”林曼曼清了清嗓子，准备小小地谦虚一下，“其实也还好了，没有老师说得那么夸张，就是数学考了个第一而已。”
林曼曼说完还甩了下头发，冲着林父眨眨眼，眼里满是：
快表扬我吧，快表扬我吧。
在学校里面矜持一点儿，自家人面前就没必要啦。
林父摸着她的脑袋，心疼道：“随便学学就行，你那么努力做什么？咱家又不缺钱，吃好喝好玩儿好就行，考倒数第一爸爸也不生气的。”
林曼曼：“”
行吧，就这样吧，她就得意一秒算了。
原本以为只是她和林父两个人一起吃饭，等到了地方，林曼曼才发现还有好多人，有点儿类似小会议似的。
“早知道我就不来了，”林曼曼小声跟林父抱怨，“你们要开会干嘛还带我来？”
“不是开会，”林父笑，“就是几个经常合作的，一起吃个饭，正好也好长时间没见你们了。”
林曼曼没太留意林父说的话，估计这会儿人还没到齐，大家都在聊天，林父只和她说了几句话，转头就和旁边的人聊起来了。
林曼曼有些无聊，起身去了洗手间。
电梯里，
江父冷眼看着旁边站着的人。
“你嘴角是怎么回事？”
电梯玻璃板上照出来的人，眉眼俊朗，下颚线条凌厉，唇色浅淡，同样是冷淡的表情，右侧脸颊上的疤痕已经淡了许多，反倒是嘴角上的淤青有些明显。
“又和人打架了？”
酒店金碧辉煌，刺得人眼生疼，还有江父刺耳的声音。
“不争气的东西，就知道打架。”
“脸上那道疤还没好，又跟人打架，早晚出了事你看我管你不管！”
江衍扯了扯嘴角。
管？
呵呵，他大概都不知道他脸上的这些伤是怎么来的吧。
出电梯前，江父冷声道：
“去洗手间，把自己收拾干净。”
江衍没什么反应，转身走了。
——
洗手间外有专人负责给客人递毛巾，拿东西，周五晚上客人多，酒店格外忙，楚恬被派过来帮忙整理台面。
有个喝得醉醺醺的客人晃悠悠地走了过来，拍了拍楚恬的肩膀，嘴里满是酒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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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美美女，哪哪个是是男洗手间？”
楚恬推着这人，身子往后撤，皱着脸：
“先生，对面，你往对面走吧。”
“对对面？”那人大概是喝醉了，脑袋左右转着，“哪儿是对面？”
“你先起来，”楚恬用力地推着这人，声音都有些发抖，“我真的”忽然看到对面出来的男生，眼前一亮：
“江衍！”
下一秒，快要哭出来了似的。
“救我！”
江衍没什么反应，冷冷地看着面前的人，弯腰洗了洗手，准备走人。
楚恬急了：“江衍！”
醉酒的客人不高兴了，勉强站直了些，看看江衍，又看看楚恬，打了个嗝。
“你，你，你男朋友？”
楚恬红了脸，没有说话。
“嗝！”又是一个酒嗝，那人指着江衍，“小小小东西，你还怪”
下一秒，“嘭”地一声，身子就被踹了出去，那人躺在地上抱着脑袋呻/吟着。
楚恬尖叫一声，忙躲到江衍身后，不自觉地挽着他的胳膊，声音颤颤巍巍的。
“江江衍，我好害怕。”
江衍低头，看着楚恬的手，冷声道：“松手。”他没兴趣在这里跟她浪费时间。
楚恬没松手，只仰头，泪眼婆娑地看着他：
“他会不会有事？”
“我看到他流血了。”
林曼曼推开门，刚一出来就看到楚恬正挽着江衍，两人深情款款地对视，地上还躺着个第三者。
林曼曼：“”
这猿粪呐！
安静了三秒，林曼曼回过神来，眼神开始变得空洞，双手慢吞吞地摩挲着旁边的墙壁，慢慢摸着慢慢走着。
宛若一个失明的老太太。
江衍：“”
楚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