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第52章“那是生命，那是灵魂，……
第五十章乐园10
他是谁？
安雪没想到自己会问出这个问题。
灯光下, 冉羽迟的眼神深沉：“你看到什么了？”
看到什么？
为什么关注的是这个，而不是答他的问题？
安雪的心涌过数道名怒气，像是被砂砾或是钝刀磨过, 不疼, 却难受以复加。
他倏地松开手，手腕翻转，以极其标准的擒拿手法反手将冉羽迟摁在三角钢琴上。
同, 周围的事物开始缓慢移，琴键一复原, 一道极长、极重的琴音突兀的在大厅拉长。
虽然冉羽迟很想知道安雪究竟怎么了, 但是很遗憾, 这会他的灵力是借来的, 间马上就要开始重新流。
他以手肘抵住安雪, 化解他摁压住自己肩膀的力气, 轻轻松松挣开安雪的束缚，甚至还游刃有余的用指尖触碰他的脖颈，扯下用于遮挡面容的绷带。
绷带下的脖颈皮肤白皙，下颔、喉结、锁骨，连成一道精致完美的线条。
颈侧的齿痕还未好全, 纹印红妖冶。
“再借我一灵力。”冉羽迟轻轻触碰那处，用指尖了。
一股令人浑身痒的触感自颈侧蔓延全身。
——没等安雪答, 冉羽迟俯下身, 再次咬上了安雪的颈侧。
齿尖磨破皮肤的痛感袭来, 血『液』似是被吸引般，自血管流。
这种血『液』被抽出、被汲取的感觉本应令人感到周身战栗，但安雪却本能的产生了某种异样的兴奋。
他一向很喜欢近乎死亡的痛感！
他能感受到冉羽迟滚烫的呼吸，感受到隔着衣物的体温, 听到血『液』被吞咽、被吸收的声音，每一样、每一样、每一样都在唤醒他大脑深处最激、最畅快的感官。
一抹诡异的红『潮』自脖颈泛起，涌至脸颊和耳根。
各种莫名的愫汇聚在胸腔，说不清，不知道，复杂了，安雪从未有过如此复杂的感受。
他本就法体会多绪，别谈理解。
但他克制不住的触碰冉羽迟的手指，近乎本能的牵扯住他的手指，抚『摸』他的指尖、手背、手腕……
然后，伸他的袖口，抚『摸』他的小臂。
顺着肌肉线条，顺着轻微起伏的青筋，安雪『摸』到一道凹凸不平的齿痕。
是记忆看不清脸的那个人留下的，也是冉羽迟自己狠咬的。
安雪屈起指尖，重重掐住齿痕的位置。
啊，好生气啊！
于是安雪抬起冉羽迟的手，重重的咬了下去，咬住他的虎口。
淡淡的血腥味拂过舌尖，不好闻，也尝不出多味道。
但是，人的呼吸明显加快了。
在极其浓稠、混杂了数种绪的触碰，安雪问：“你是谁。”
“冉羽迟。”他的声音带了意犹未尽的喘，尾音微翘，像是一声轻笑，“义勇为的……学生会会长？”
对于冉羽迟的答案，安雪不置可否。
但当他垂下眼，看到的却是冉羽迟原本藏在衬衫下的挂坠，在刚刚的作被挤了出来。
——是半枚铭牌，和安雪在记忆看到的一模一样。
名怒火再次涌上心头，他没有任何预兆，一脚踹开冉羽迟，后退，同他拉开数米距离，掌心捂住颈侧，神充满戒备。
不是因为任何原因，只是因为他是师，而冉羽迟是鬼王。
他们本就属于对立阵营。
他不能轻信冉羽迟的答。
——安雪这样告诉自己。
对于安雪今日喜怒常的表现，冉羽迟有奈。
“为了向你展示我的立场，我可以帮你解决这只噬梦。”
他松开袖扣，挽起袖子，然后又拉松领带，左右扯了扯。
为了比赛而穿的西装着实有拘束。
安雪静静的看着他的作。
间很慢，每一个人的表都在缓慢移的间被拉长，每一处细节，每一微表，都纤毫毕现。
冉羽迟就立于钢琴旁，头顶是明亮的灯光，右肩上悬浮着极其精致的秤，他的影子很长也很近，却十分陌生且遥远。
“我能燃空气。”他打了个响指。
右边托盘重重压下。
地底。
极其滚烫的热度自空气炸裂而开，地面剧烈震颤，熊熊烈焰自地底深处狂啸而去，所到之处，一切事物皆化为黑灰！
——是核爆！
空气的原子竟是在高温高压之下生了剧变反应，产生出极其惊人的核能量！
强烈的颤让噬梦一惊，随后，他的眼皮猛然睁开，瞳孔有股细微的颤抖。
这股磅礴的力量？！
是鬼王！只有鬼王才能拥有！！
可是，为什么鬼王会在这里！
为什么鬼王来攻击他！
噬梦没有到任何答案。
因为就在一秒后，滔烈焰以一种想要吞噬一切的力量袭来，火浪张牙舞爪，浓烟弥漫。
看到火光，陈九的第一反应是自己躲起。
他哪有空去顾及没用的队员？！
而程依却是选择释放能力——他的能力是盾。
淡蓝『色』的盾光自他掌心展开，形成薄薄的球状防护网，将其余成员包裹在护盾之内。
他知道，他弱小了，以他的能力或许不能救下任何一人，但他依旧想要试试。
热气扑面而来，火光要将他们吞噬。
要死了要死了要死了！！
程依害怕的紧闭双眼，却仍旧疯狂调能力，死死支撑护盾，而当火焰卷过身侧，他却没有感到一丝痛楚。
程依：“诶？”
他小心翼翼的睁开一只眼睛，向身旁看。
只火浪竟是拥有意识般跃过每一个第九分队的成员，直冲噬梦。
噬梦被困在火焰之。
对于第九分队而言没有带来任何感觉的火焰，此刻却是以极高极热的温度燃烧着噬梦，滚烫连灰烬也不复存在，狂『乱』、炙热，如同一场盛大的祭典！
“啊啊啊啊啊！！”
噬梦出痛苦的惨叫。
他的身体浮现出数张模糊不清的人脸，拖拽着数条虚幻的白『色』拖尾，接连不断逃离噬梦体内。
“不要！不要！！”
不不不不不——！！
那是生命，那是灵魂，那是记忆！
噬梦了疯的想要将逃离身体的虚影捉，但他做不到，火焰牢笼般禁锢他，吞没他，他只能感受到数生命力从体内流失，却什么也做不了！
大厅舞台上。
冉羽迟整好西装，重新坐到钢琴前，指尖抚上琴键。
安雪召唤出血镰，镰锋破开空气，划出一道完整的圆弧。
弹的琴音响到尽头，间，恢复原状。
轻快的钢琴曲，人脸自地底疯狂涌出。
他们或许曾经是某个人的记忆，也或许是某个人的梦境，亦或者是他们的生命。
但现在，他们早已成为噬梦的一分，被融于他的骨血之。
所以——
血镰挥，恍若劈开现场每一道光线，长蛇般扭的人脸在血镰之下化为青烟，消散飘远。
琴声响，血镰，黑影灭。
最后，安雪的目光转向某个角落。
一道小小的影子藏在那里。
那是噬梦的真身。
他同虚影一起被强行带来地面，在混『乱』之东躲西藏，想要逃离，却自投罗网般逃窜到了舞台上。
他缩在钢琴旁，死死盯着逐步向他走来的师，瑟瑟抖。
他原本是一只弱小的鬼。
他的寿命很短，也许只有一个月，也许只有十几。
不论去哪，他总是被欺负，因为他实在弱了，哪怕不被人欺负，他也不能活多久。
从出生那一，他面对的就是死亡。
出生是为了能够死亡。
——这是他的父母对他说的话。
但他不想结束。
他好想活下去啊！
于是，他开始不停的和人类契约，窃取他们的寿命。
他要活下去，他要强大下去，他要——
脚步声停在噬梦面前。
也许是要结束了，钢琴音逐渐慢了下来。
噬梦闭上眼。
他听到安雪的声音：“你早就知道我在采集你的基因。”
噬梦哆哆嗦嗦：“什么？”
安雪没有理他，而是继续道：“但你没有阻止我。”
“只要你想，没人能知道你的身份。”
“所以，你想做什么？”
在所有人都以为琴曲要结束，冉羽迟又出其不意的弹奏了一段小高/『潮』。
他答安雪：“因为我想让你们帮我个忙。”
琴音，安雪没再给噬梦任何机会，血镰挥下，剥夺噬梦最后一缕生命力，他的身体逐渐变透明，消失，最后“哐当”一声，落下一枚红『色』水晶。
安雪弯身捡起红水晶，离开舞台。
一段漂亮干净的轮指之后，冉羽迟的钢琴曲圆满落幕。
这是一场极其完美的、零出错的演奏，是一场令人极尽享受的视听盛宴，前排评委头交流，观众掌声如雷。
冉羽迟再次朝观众席深深鞠躬，走下舞台。
“嘿。”身后的选手叫住他，“你强了，我压力很大！”
冉羽迟冲他一笑：“别紧张，加油。”
男生选手冲他握了握拳，调整呼吸，登台。
比赛结束之后，选手一般不会离开，会集在另一个大房间等待最后成绩公布。
冉羽迟没有去，而是走向走廊尽头的消防通道。
消防通道光线昏暗，只有一盏应急灯出不算多么明亮的光。
而安雪倚在一侧墙上，手把玩着那枚红『色』水晶。
水晶从拇指转到小指，又被安雪丢制服口袋。
他抬眸看向冉羽迟，右眼的猩红之『色』并未褪去。
鬼王来到人界是经过特殊管理局登记的，安雪探寻鬼王身份，只是因为自己好奇，即使他们立场不同，他也不能随意抓捕。
因此，现在，他们最好以师和鬼王，公事公办的将鬼王主透『露』身份的目的弄清楚。
安雪的声音清冷，直切主题：“说吧，你想要做什么？”
“红水晶和你到底有什么关系？”
冉羽迟不着急答他的问题，而是问：“脖子还疼么？”
他刚刚咬有用力。
（作话还有一段，不要屏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