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最人间留不住
林卿语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也没有见过李岩，就好像他是人间蒸发似的，只剩下自己每天在马车里无所事事。偶尔下车去镇上吃一些好吃的，好玩的。也没有听人提起过王爷的只言片语。
林卿语突然觉得嫁给李岩都是自己的执念，这样与世无争自。自己照顾自己的生活也蛮好的。
是不知道为什么马车总是慢悠悠的，仿佛似乎想将时光停下来一样，自己这段时间也没有再见过王爷。
虽然也不知道他忙些什么，也不知道自己前路如何。万一李岩只是想将自己骗骗回京城呢？不过也没有什么，自己身上也没有什么好骗的了。
人生就是那么无常，以前李岩总是纠缠自己，自己反而烦的不得了，如今李岩。已经将近半个月没有自己在自己面前晃了，自己反而偶尔觉得无聊。
可无聊归无聊，还是觉得人生安静平和一点好，跟着李岩的那些年不是被肆意起伏就是被威胁毒打，哪有现在来的盛世安好。
林卿语这种逍遥自在的日子持续到随着李岩回到王府之后才结束。
两个人再相见就是林亲与祖母的祭日了，这一日里李岩让人早早的打点好一切，两个人就像相识多年的老友一样。准备去祭拜一下。
李岩看了看天，今天是一个艳阳高照的好日子。小家伙的心情也很好，只不过只有自己的心情不好吧。
“卿语，感觉你的心情很好。”
林卿语歪了歪头神情俏皮的无不彰显着他的好心情。
“当然好了，我很长时间都没有见过祖母了，如今我有宝宝了，也有亲人了，世界上不再是我孤孤单单的一个人，我有血脉相连的至亲。所以她应该也放心了。”
“你既然这么在意。老人家会让你心情好很多，为什么上一辈子本王也没有怎么去看过他她老人家。”
“这辈子我生活的很不好。在王府里不是受人欺负就是。给你打来打去，身上总是青一块紫一块，我过的那么丢人，又那么无奈，我到她老人家面前。会让他很担心的。”
“再加上那个时候王爷说不许让我和外界过于接触面，避免生什么没必要的是非，又或者我的愚蠢滋养。故意接近我的细作。”
林卿语看着平和的王爷，也不比从前一尖酸刻薄，又凶又骂的。也只当他是放下了。自然而平静地解释了缘由。
“卿语，其实我那个时候我……………”
“我知道的，王爷并不是为了什么滋生什么细作之类的，无非就是你不喜欢我拿着王妃的头衔出去。”
“王爷………………………………………罢了，免得将来为你那个心爱的云水谣。造成不必要的困扰，我有自知之明，如今你也不必为弃之事所道任何歉。现在你肯还我一个自由，就是对我最大的恩赐了，我已经感激不尽了。”
“如果可以的话，我想我们之间的事情也可以提上日程了，毕竟孩子越来越大了。我怕瞒不住，有些事情赶早不赶晚的，这些道理王爷应该比我更清楚吧。”
“那就算了。我并不在意了，那些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我只想过好将来。”
李岩看着小家伙说完之后，言情温柔的看着自己的肚子，仿佛那是他全世界的期盼。也许吧，像他说的一样。他后悔嫁给自己，从来没有后悔。要这个孩子吧。
“卿语，不管怎么说，总之是我对不起你的。那之后你有什么打算呢？真的要远离京城吗？那到哪里去呢？”
林卿语听到王爷这样说，就防备起来了，他什么意思？他无非就是准备哄着自己就拉倒是吗？
“你紧张做什么？我是会吃人吗？我只是好奇的问一问，如果你不愿意说，我也不强求只。只是你也知道的。就算我想将你留下，你也不能把我怎么样的。”
“小卿语你想要的一切，本王都已经着手让人准备好了，想离开随时都可以，只不过刚你回到京城而已。舟持劳顿的厉害。”
“那怕就算你不打算和我过一辈子，又或者你只是和我同行的路人，我与尽地主之谊照顾你几天也是应当的。”
林卿语听到这句话之后，心里酸酸的，自己若是个和他同行的路人，他能以地主之谊照顾几天。
上一辈子自己年岁小小的跟了他七年，这七年里吃了多少苦头，别人不知道自己还不知道吗？都是就像他自己都说了一夜夫妻百日恩百日百日夫妻似海深，可是这么多年的夫妻情分，他什么时候心疼过自己？总是折磨折辱自己，欺负自己。
李岩感觉自己说错话，眼神歉疚的看了看林卿语，心虚的低头不知如何自处，自打两个人扯开了遮心布之后。
李岩总感觉自己在小家面前。矮了一大截，做什么都没有底气，甚至有意识无意识的去看他的脸色，可是这一切还是挽回不了了，两个人即将让消耗结束的感情，也许此时的放开，都让两个人能够平静一下。
很快随着马车吱吱呀呀的齿轮压过，街道的声音。到达了目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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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卿语已经特别多年，再也没有见过祖母得分了，还是那年祖母出殡的时候，自己作为长孙出席过一次。之后的日子里，父亲总觉得自己会丢他的人，祭拜的时候也不会让自己来，哪怕是今年过节，祭祖也以自己是个小个，早晚嫁出去不适合而拒绝了。
当时闹过也委屈过，可是那个时候自己在灵福星活的寄人篱下，看似有家，其实连一个下人都不如。谁也不会在意自己的小脾气，更不会在意自己的心烦，时间久了。想明白自己也在父亲面前占不到分量自己久而久之也学乖了。
往事里生存的条件更加艰难，王爷有时没事的敲打。屋里的人更是见人下菜。自己每天乖乖的呆在那里，辛苦帮人干活，还要被人挑三拣四，不要说出来了，那在他们眼里无疑是要。浸猪笼不守规矩的行为。
传道立业，耳朵里只会死得更快，没人会觉得自己是孝顺，再加上自己每天活得战战兢兢，早把祖母忘的不知所以然了。
今天的林清羽站到祖母坟前，除了委屈难过，还有亏欠这么多年来自己过得这么窝囊。也从来没有到他坟前去哭诉过，不是没有想过。是觉得自己不配中国，也曾高高将自己举过头顶，如今却活得如此卑微，却不起他口中叫自己的家国大义，更加对不起，他所教导的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的道理。
“我来看您老人家了，你会不会来怪我？这么多年我都没有来看过你，你也没有到梦里来看看我，是不是很怪我呀？不过你现在放心好了，我不再是依附别人生活的人了，我是一个独立的人，而且我已经有了属于自己的亲人，您老人家应该放心了吧？”
李岩看着现在的林卿语，今夕不同往日，根本就不像上一次自己在荒野捡到的那个人一样了，那个时候。他醉酒呢喃不清委委屈屈，就像一个不懂事的孩子，发泄自己的情绪，嘴里说的话也颠三倒四，而如今他站在他祖母的面前。竟然平静的叙述他的生活，平静的去如同一个真正的大人一般去诉说苦难的发生。”
在他成长的不少，可是这些成长都少不了苦难的磨砺，这段时间他在外也受了不少苦。上一辈子。他也没怎么过什么好日子，欠与亏心，一时之间都在李岩心里激起相补偿，但是又不知道从何想起。如今，自己哪怕多说一个字，他都认为自己要将他拘泥于王府之中，其实也倒不是。
李岩回顾往昔，两个人总是聚少离多。林清羽性格内向，不爱说话，胆小，什么事情也蹦不到自己面前。自己呢，总是大男子主义厉害的很，也从未在意过他的意愿，再加上心术，所谓的云水谣。两个人相走越来越远。
至于小家伙絮絮叨叨许多小事，亦如上一辈子。他给自己送葬时。语气平淡的一般，让人觉得他叙述的都是吃饭喝水一般的小事。
可是在李岩的眼里，这无疑是小家伙。罄竹难书的苦难史。如今，他平静的说出来，估计在他心里也过去了，偶尔也会在他心里翻出悲伤的涟漪来吧。
李岩全程一言不发，只平静的看着林清羽自己，如今这个身份，这个立场，怎么会对得起林老夫人？对林卿语的期许。
更加对不住林卿语被自己耽搁。折磨的一生。那个对自己初心不改的小人的心呢？
如果上一辈子的小家伙知道，嫁给自己之后会是这么个结局，回望这一生，会对现在的林卿语而说些什么。人是有轮回，可是轮回………………………了。
机会自己还是没有抓得住，自己总是觉得小家伙是自己最亲近的人，从来不会背叛将自己最糟糕，无法忍受的情绪都发泄给他，从来没有想过他也是一个人，他会因为自己的一句话而刺痛，也会因为自己一句话而伤心。自己总想着他不会离开，却没想到他也是。他的心也是人肉做的，总是会疼。自己因他的爱作为底线，以自己的无法控制的情绪当利刃去划伤他的心，失去他也是早晚的事情。
“卿语，至于文书的事情，你打算哪天处理它。”
“那我的意思当然是越快越好。王爷的意思也应该是越快越好，毕竟王爷还要娶妻的吗？耽搁越久，也是耽搁你那终身大事。更好的两人相配，我就没必要再在这里碍手碍脚的了。”
李岩看着小家伙处理垃圾一般兴奋，虽然他后面说的很好听，可是……………………连掩饰都不愿意掩饰，听的人心里更是凉凉的很。那语气欢快的。仿佛的不是文书，仿佛就像自己一一个鸡肋，一般留之无用，弃之可惜。
“小家伙，你想合理就合理，就别说这些话………………………恶心我。什么叫做更有好的，我想要的好的已经没有了………………………，”
李岩没有明说，但是眼神示意的已经很明显了，林卿语不是不懂，可是并不想接这个话，假装听不懂的眼神乱飘，心虚不已。
“这世间好的人有很多，更好的人当然有更好的人相陪，我只想要你………………………你。你不是不愿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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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卿语你真的听不懂吗？”
李岩突如其来的情话吓的人一个机灵，人觉得他既惊讶，又觉得他脑子有病。
林卿语马上就向他保持了距离，手也像打扇子，一般拒绝了伸过来想复制一下去的手。也zj他的一切回应。
王爷，说这就是说什么事，如果可以的话，我想今天晚上就就去弄，可不可以？
“文书在衙门里，衙门的人今天在沐休，明天不可以吗？”
什么事情不都是王艳您说了算，这些小事情不过是您一句话而已，上一辈子您休了我连。我的面都没有见着，文书都已经弄到我的面前了，怎么这辈子都那么难了呢？
“我……………我………………我……我现在就去办吊转马车，让人去弄，可不可以？你就不要再拿以前的话来堵我的心了，成不成？”
李岩没有想到小家伙如今这么厉害了，随便几句话就堵得自己说不出话来，不过也不怪他，都怪自己做事。不留情面的太厉害，都说做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当年自己但凡顾及一点情分也不会。如今弄得这么分崩离析。
“只不过卿语你能不能听话一点？哪怕我们和离的文书到手了，你想要你想要的自由。成全你，你能不能成全我的心走所愿？全当是我求你了。
人这一辈子，哪怕到死都没有向谁低过头，更没有去求过谁。你也先住到王府里，就算要真的独立生活，你等我给你安排好了，你再过去行不行？”
你这个样子，我真的不放心，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