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晚饭
吃饱喝足,陈婉卿先让锦儿带着香水洗了洗,然后换上件干净衣服,整个过程香水很是客气,而且找各种机会和锦儿说话,不过锦儿对香水倒是总有一种说不出的讨厌,她知道苏承湘的家事,也知道当初这些人是如何抛下苏承湘的,可现在竟然因为自己落了难,就来投靠原主人,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夜里,陈婉卿安顿好香水,便回了房,锦儿又跑来陪着陈婉卿了,这丫头虽说不识字可人却机灵的很,而且还有被害妄想症,她怕晚上香水对陈婉卿意图不轨。
“姐,那个香水到底是来干什么的?”锦儿躺在床上总是放心不下,于是便和陈婉卿聊了起来。
“她没和你说?”
“说了,我就是想知道姐姐是怎么想的?”
“我没什么想法,她也怪可怜的,一个人孤苦伶仃的再让人卖到窑子里就更别提了,你看看我”陈婉卿翻过身让锦儿看自己的后背。
锦儿吓了一跳,“呀!姐,这都是让人打的?”
“可不是吗!都是小的时候在那种地方鸨母打的,我这还算好的,毕竟念过书,好歹还是留了个清白之身,她呢?如果沦落风尘八成就是直接接客,所以说我能看着你哥的旧人沦落到那种地方吗?”
“姐,过去我真不知道你受了这么多的苦呢?”锦儿也有些心疼。
“都老黄历了,不提了,赶紧把灯吹了。”
锦儿吹灭了灯,可还是一点都不困,“姐,我总有种感觉,这个香水这次来肯定有什么目的。”
“傻丫头,目的能没有吗?她姑娘家家的跑来投靠以前的少爷,能没什么想法吗?可现在人家什么都没干,再说你哥又不在,这种事我能做主吗?”
“姐姐你有防人之心我也就放心了,不过她不都叫您少奶奶了吗?既然你是主母,还不能处理她?”
“这你就不懂了吧!她叫我一声少奶奶为的就是降低姿态,你哥早就不是什么苏家的少爷了,和她没有主仆关系了,不过人家到底是大户人家调教出来的,心眼不少,你在边上学着点,对你有好处!”
“姐,你到底年长我几岁,这心眼也不少呢!”
“小丫头片子,暗里说姐岁数大了是吧?不怕你说,告诉你,姐是在那种地方待过的人,不多留几个心眼早死了,你也是,以后别大大咧咧的,你哥临走时可说了,叫我教你识字呢!”
“不学不学,我一学就犯困。”
“你呀!你哥以后生意大了,多了,没有几个能识文断字的自己人哪行?”
“三儿不也行吗?教他!”
“怎么?锦儿对三儿有意思?”
“才没有呢!三儿就是个登徒子,臭流氓!”
“怎么了?”
“姐,你不知道,你和我哥洞房那天,他在后边摸我来着。”
“哦……!闹了半天那天听窗根的事你们几个,我可找着主了,看我不收拾你的。”说罢便向锦儿的胸前抓去。
黑灯瞎火的,陈婉卿这一举动给锦儿吓坏了,“姐,你怎么这样啊!”
陈婉卿调笑道:“我们锦儿也是大姑娘了呢!越来越有女人样儿了。”
“讨厌,睡觉睡觉,不理你了,不行,我也得摸回来。”说着手也摸索着向陈婉卿的被窝里伸了过去。
“姐,你将来生孩子肯定好养活,这么大!”
“别提了,你哥不想要。”
“为什么呀!他有毛病?”
“去,不许瞎说,他疼我呗!”
“疼你,不要孩子就是疼你啦?”
“行了,快睡吧!小孩子家家的,你不懂,等你出嫁的时候姐再告诉你。”
第二天,陈婉卿招呼着香水去店里帮忙,香水也是高兴的跟了过去。
店里又多了个女伙计,而且相貌出众,一下子就成了客人热议的话题,有几个熟客还打趣道:“老板娘,你们苏家这店里又来了个大美人,怕不是您妹妹吧!”
苏承湘不在,有些熟客说话也有些大胆,平日里不太敢这么说,现在有机会了便想和陈婉卿多说上几句话,这就是女人做生意的不方便。
陈婉卿虽是心里稍稍有些不喜,但也不能得罪客人,于是道:“是!您说的是,她叫香水,就是我远房的表妹。”
香水接待客人也是很会来事,几句话就逗得客人很开心,而且干起活来也很勤快,只不过她越是这样,锦儿就越不喜欢她。
傍晚,店铺上板歇业,锦儿做了些吃的和大伙一起吃,苏承湘不在家,根本就没有人给陈婉卿做饭,店里的东西她早就吃腻了,所以干脆一合计,干脆就让三儿都做出来,叫伙计们一起吃了再回家。
“姐,今儿我哥应该不回来了吧!”锦儿一边吃一边问道。
陈婉卿道:“还回什么回,城门都快关了,他也是,这都走好几天了,也不说捎个信回来,我这还真有点担心。”
“那正好,我晚上还去你那睡去。”锦儿傻傻一笑,露出半个小虎牙。
陈婉卿笑了一下道:“傻丫头,来吧!”
“赵三兄弟,这菜做的真不错!”香水见陈婉卿和锦儿停止了对话,这才开口说话,想着以后要在这里生活了,也必须和大家都搞好关系才是。
三儿还挺不好意思,平日里见着女子就怯生生的,对陈婉卿根本就不敢直视,只有对锦儿才敢正常说话,见香水这样漂亮的人和自己搭话,脸红的像猪肝一样,憋了半天才低着头说一句,“姑娘喜欢就好,我以前是个厨子。”
“什么厨子?他就是半拉学徒!”锦儿道。
陈婉卿闻言意味深长的看了锦儿一样,锦儿立马把将要出口的话,生生的又咽了回去。
三儿一听低着头更不敢说话了。
香水见状道:“学徒都这么厉害,将来岂不是能做御厨了,你呀就跟着少爷少奶奶好好干。”
“姑娘说的是!”三儿低低的答道。
众人一见赵三的这样子也都明白怎么回事,场面一度很尴尬,谁也不说话了,只是低头吃着自己碗里的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