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我走行了吧
当然，离奇的东西苏承湘不是没有，只不过说了根本就没人信，不提也罢。
之后二人便陷入了沉默，苏承湘根本不知道要找什么话题聊，而芙蓉也不想拿出在春宵楼里的那些喝酒唱曲的套路去应付苏承湘。
“想必小姐是官宦之家出身吧！”苏承湘还是打破了这沉默。
芙蓉的脸上瞬间就挂起了忧伤，苏承湘见状连忙道：“恕苏某唐突了，不该问这些，您就当我没问吧！”
芙蓉抬起头看着桌上的油灯道：“告诉您也无妨，奴家本名陈婉卿，家父是鸿胪寺的一名小官，宣德三年犯罪被杀，我和我娘被没入了贱籍，我娘不堪受辱寻了短见，我那时只有五岁。”
芙蓉说到这里眼泪就流下来了，“我自三岁起便在家读书，因此鸨母也是格外重视，请人教我弹琴唱曲，十三岁就给我卖到了春宵楼。”
苏承湘同情的点了点头，他知道这年月沦落风尘的人除了走投无路就是被逼良为娼，和后世有很大的区别，而且也能想明白芙蓉若不是识文断字也不可能走红。
“都怪苏某，惹小姐提起伤心事了，罪过，罪过！”苏承湘叹息着，随即便给芙蓉递上一块手帕。
芙蓉接过手帕轻轻的擦了擦脸上的泪，随后笑道：“您何罪之有，奴家每天陪着人说话，还没有人愿意听这些呢！今天说出来，痛快多了，有酒吗？”
苏承湘见芙蓉笑了，心里也觉得松快多了，毕竟这种环境下不适合话题太沉重，但考虑芙蓉的情况还是道：“酒有的是，不过您今日没少喝吧！酒喝多了可不好。”
芙蓉道：“今日还没喝呢！怎么您害怕我付不起酒钱不成。”
苏承湘笑道：“您这是哪里话，今日您能来是苏某的福分，今儿我请。”说罢便起身去拿酒。
却说锦儿这头，苏承湘走后，张婶立刻走过去安慰，好话说了一大堆这才控制住这丫头的情绪，其实张婶对苏承湘很满意，所以也愿意撮合他们俩，只不过刚刚苏承湘话说的这么明白这就没办法了，毕竟强扭的瓜不甜。
锦儿哭累了，躺在床上很快就睡着了，半夜醒来回想着刚刚发生的事情也觉得自己的话说的太重了，有些后悔，于是穿上衣服，走了出去。
“锦儿，干嘛去！”锦儿的动作惊醒了张婶。
“撒尿！”锦儿小声的回道。
张婶没有回答，只是暗道：“女大不中留啊！”，紧跟着就听到了院门打开的声音。
锦儿飞快的跑到苏承湘家，她想哄哄苏承湘，可到了苏家才发现大门上了锁，懊悔的情绪更重了，她恨自己刚刚说的话太重，这黑灯瞎火的别再出了什么事，这心里惦记着，就往羊汤馆走，远远的看见掌着灯，心里踏实了不少。
可走过去才隐隐的听到里边有人唱曲，锦儿一听这声音顿时就火冒三丈，原来苏承湘弄好了酒菜和芙蓉喝的兴起竟然互相唱起了歌。
锦儿原本想来道个歉顺便和苏承湘谈谈心，这一下所有的心软全都变成了愤怒，她冲进门怒视着芙蓉。
二人被突如其来的状况弄得不知所措，还是苏承湘反应过来了，笑呵呵道：“锦儿，你怎么来了？”
锦儿怒道：“怎么？不愿意我来，我不来你好和她在这卿卿我我是吗？”
“你这是什么话？芙蓉小姐路过这看我一个人在这喝闷酒特意来陪我的，快和芙蓉小姐道歉。”苏承湘听到锦儿的话也很不高兴，毕竟人家是客人，再怎么说也不能这样。
锦儿一听苏承湘这话更是怒不可遏，“怎么？就为了个婊子，你就要我道歉？”
苏承湘听锦儿说话越来越过分，借着酒劲道：“你说谁是婊子？芙蓉是好姑娘，没有人家，那烧烤涮能干起来吗？再说了，人家来了是给咱脸，你今天必须道歉。”
锦儿道：“说来说去你还不是喜欢她，我就知道，没有男人不爱婊子的。”
锦儿的话真的是很过分，不仅苏承湘火冒三丈，芙蓉听了也很生气，但是自小被调教出的涵养让她保持了理智，这个时候自己绝对不能说话，甚至不能有任何举动，否则就是火上浇油。
苏承湘现在很想上去抽锦儿，但道德观不允许他这么做，于是道：“你出去冷静冷静，我和你说的很清楚了，我就拿你当妹妹，咱俩不可能有结果。”
“你赶我走是吗？你有一点良心吗？店里这么多事不是我平时操持吗？”锦儿道。
苏承湘闻言真的已经快忍不住了，“你有点自知之明吗？我让你来帮忙纯粹是看了张婶的面子，你以为你做的挺好是吗？连个帐头都算不清楚，再说了，我是给你工钱的，你要是这样说，那我请谁都是请。”
锦儿的眼泪唰的就下来了，“原来在你心里我就是个店小二是吗？”
“是”苏承湘斩钉截铁道。
锦儿的心都凉了，她呆呆的看着苏承湘道：“好，我走行了吧！”
“等等！你还没向我的客人道歉！”苏承湘义正词严道。
锦儿伤心极了，指着芙蓉道：“你就这么喜欢她是吗？”
苏承湘看着锦儿癫狂的样子，气真的不打一处来，“你要是这么说，好，我就喜欢芙蓉小姐，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也不例外，怎么着吧？你管天管地还管得了我喜欢谁吗？你是我什么人呀？”
“苏老板，话不能这么说啊！”芙蓉终于还是开口了，再这么闹下去可就没法收场了，而且作为情场老手，芙蓉什么事看不出来，苏承湘这话明显就是故意气锦儿的。
锦儿最后的心理防线被击碎了，她捂着嘴痛哭着跑了出去。
芙蓉见状连忙追了出去，连斗篷都没来得及拿。
苏承湘一看俩人都跑了，也有些慌了，这大晚上的别再出点事，赶紧拿了芙蓉的斗篷也追了出去。
大年初一的凌晨街上还是格外的寒冷，芙蓉哪里追的上锦儿，不过还好苏承湘赶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