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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情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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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如风见她憋着气,不禁叹道:“虽不易感染,可也并非完全无碍,所以平时出入我都掩着面巾,昨夜见大人伤心忧虑,一时情不自禁,便也没再顾忌。”

    楼月不想再为此事争议,抬头看了一眼外头,喃喃道:“你何时派人通知衙门的,怎地还不见人来?”

    她有心回避,段如风也不想逼她太紧,他道:“辰时便让人去了,这下也该到了。”

    话音刚落,果真听见外头有开门声,楼月心中大喜,忙从榻上起身,三步并作两步走,唯恐多与他多待了片刻。

    外头,林封銮正迈步进来,一旁跟着几个随侍,他身着湛蓝缎袍,一张俊气的脸被掩在黑色长巾里,见楼月疾步过来,眼中露出欣喜,忙也快步迎了上去。

    “阿月。”他语气有些激动,“听说你的病已好了?”

    楼月忙点头,应道:“表哥,那些疫民有救了。”

    她一时激动,竟也忘记称呼他一声林大人,那一声表哥带了些许的殷切与期待,直教身后跟过来的段如风听了个正着。

    “好,好。”林封銮欣喜道,“也不枉你在此受一番苦。”

    楼月道:“既然已经有了救治的药,便不用再将他们关在此处了,还望林大人快些下令,也好让他们都归家。”

    林封銮点头,视线越过她看向她身后的段如风,“此番疫症,多亏段捕头以身犯险,如今研制出救命之药,我也替阿月做个主,准你在家中好生休养几日。”

    “谢林大人美意。”段如风视线毫不遮掩落在楼月身上,“为大人分忧是属下分内之事,属下也无需在家中休养。”

    林封銮看着他,眼中的笑意愈发生了寒。段如风于他视线相对,却也没有半分退步,两人这般沉默良久,楼月不禁干咳一声打断:“随他去吧,如今疫症刚过,衙门要忙的事也多,正是缺人手的时候。”

    “好,那便听阿月的。”林封銮笑着看了她一眼,上来作势扶她,“这里让段捕头处理,我先带你回去。”

    楼月转头看了段如风一眼,点头应下,却是避开林封銮牵过来的手往门外走。

    林封銮追了上去,正待开口,段如风却是突然挡在两人跟前。

    他视线从楼月身上挪开,将两剂药塞入林封銮怀里,道:“这是大人还未喝完的两剂药,劳烦林大人一同带回去。”

    林封銮接过,笑道:“段捕头有心了,此处交给你,可莫要让本官失望。”

    “是。”

    段如风躬身应道,却很快起身,视线直直落在那两剂药上。

    他道:“大人怕苦,林大人若是不嫌麻烦,可去回风堂给她买些桂花糕。”

    林封銮手指在暗中捏得咯吱作响,他视线冷冷落在他脸上,道:“你的心,该放在此处,照顾人的事,便莫要费心了。”

    此刻里头还有旁人看着,段如风如此不知好歹,这般公然挑衅林封銮,多半是还未从昨夜的魔怔中走出来。

    好似昨夜那般意乱情迷全都落在众人眼底,楼月一边暗中将段如风骂了个底朝天,一边又觉得自己没出息,再看一旁众人倒抽一口冷气般不敢做声的表情,更觉无地自容,忙踱步出门,再也不想多听一句。

    她才刚走,里头林封銮也立刻察觉,他冷冷扫了段如风一眼,转身出去,一张脸阴沉的如同腊月底的寒冰。

    几个随侍转身跟上来,却在走出门时见他突然顿住脚步。

    几人知道他此刻心情不佳,更是不敢做声,一口气憋得脸都红了。

    林封銮瞥了一眼那关好的门,冷冷道:“给我看好他。”

    终于有人呼了一口气,他面色犹豫:“大人,我们要护……”

    一句话没说完,便被林封銮一个冷眼打断。

    “这几日在此发生了何事,给我细查,若是错过一丝半点,便提头来见我!”

    他视线转向前头还未回头的人身上,又看了一眼手中的药,忙牵过一旁骏马,翻身跃了上去。

    楼月走了片刻,终于觉得心里头那点尴尬终于消失了踪影,便也开始放慢脚步,正要转头,却听身后马蹄声靠近,她一回头,就见林封銮骑着马过来,在她身边稳稳停下。

    林封銮下了马:“这里有一处空旷之地,景色甚美,我上次经过,便想起了我们原来去过的那百草园,今日你大病初愈,我带你过去看看?”

    楼月却是一愣,“这里还有那等地方?”

    “自然是有。”林封銮笑,“你竟不知道么?”

    楼月:“我来这里从未出去游玩过,自然不知道。”

    林封銮翻身上马,又朝她伸出一只手来,“我这便带你去看看。”

    楼月正迟疑,却已经被他带上马,贴着坐在他身前。

    许久未曾这般快马疾驰,她觉得耳畔的风吹着有些不适,她知道林封銮带她出来的用意并非是单纯让她散心,方才他刻意没让人跟过来,她多少也能猜到些。

    马儿在空旷的草地里停下,林封銮带着她下了马,指着面前那一片草地,笑道:“阿月你看,我没骗你吧?”

    这草地被两旁林木包围,像是被单独隔离出来的地方,一眼望去,青草之中还点缀着许多颜色各异的花,没有相互争锋,却是都默契地各自生长,整齐却也惹眼。

    楼月点头,道:“确实是个好地方。”

    林封銮走在她身旁,道:“你前些日子心情不好,多少也有我的过错,今日我带你来此散心,阿月便莫要再同我置气了。”

    楼月无奈看他,道:“表哥有自己的顾虑,我没有怪你,也没有生气。”

    “真的?”林封銮低头看他,道:“可你前些日子连话都不愿与我多说。”

    他有心提起此事,楼月也想与他说个清楚,便寻了个地方坐下,道:“最近因为疫症之事,整个青峰镇人心惶惶,不仅我心情烦闷,衙门上下也都忙乱,若是有言语不妥之处,还望表哥莫要放在心上。”

    她句句撇清关系,林封銮又怎会听不出来,加上方才在荒宅中的态度,林封銮更是觉得心寒,他沉默地看了她半晌,道:“我不在乎别人的想法,只在乎你的想法。阿月,如今在你心中,我是不是连个旁人还不如?”

    “你是我表哥,便永远都是,旁人再如何,也抵不上我们自小长大的情分。”楼月道:“我不怪任何人,也希望表哥也莫要跟旁人计较。”

    林封銮却是笑了,他道:“阿月,你说的对,我们是自小长大的情分,可正因为如此,我才更懂你的心思。”

    楼月转头看他。

    “从前你叫我表哥是带着情谊的,如今你的这声‘表哥’,却疏离得很,还记得当初我去你家中时被你三哥排挤,你气他怨他,却也不想得罪他再为我惹麻烦,那时你待他的态度便如现在这般。”

    林封銮苦笑道:“昨日宋捕快的弟弟因为疫症死在了荒宅里,今日他没去衙门,甚至将衙门的公服都送了回去,他恨我怨我,你为难了,却也不想同我翻脸,你想给他留条后路,是不是?”

    楼月哑口无言。

    她确实是这般想的,可林封銮只猜到其一,却没猜到其二。

    她真心将他当表哥,就算他们再没有从前情谊,可那自小长大的情分,确实谁也比不了。

    林封銮见她不答,忽然转身,隐忍片刻,终是没忍住,他将她手腕擒住,逼着她看着自己,“阿月,你待我好生凉薄,你肯为旁人茶饭不思,为旁人开口求情,可你却待我冷淡如斯,不过数月不见,你便将我从你心里狠狠踢开,你却不肯告诉我,究竟是我做错了什么?”

    他做错了什么?他林封銮做错了什么呢?

    楼月有些苦涩的想。

    他不过是将她独自遗忘在这青峰镇两年多,不过是不肯回她一封信,不过是至死也不曾来看他一眼罢了。

    如今是她开始分不清前尘过往,分不清前世今生,将前世的怨放在他身上,却再也捡不回从前那些情谊。

    她无奈道:“你便当是我负了你,不值得你再为我如此。”

    她挣扎着起身,还未站定,却已被林封銮死死抱住。

    “阿月,你再看我一眼好不好?”他将头抵在她耳畔,低低道:“我们一起离开这里,回到大凉,我去同你父亲提亲。”

    “表哥,你先放开。”

    楼月被她抱得有些喘不上气,只得抬头望了眼天际,颇有些无奈。

    她视线正要收回,忽瞥见几尺外的树间闪过一个黑影,她一惊,忙推了推林封銮,“有人。”

    林封銮没有吩咐人过来,那个人突然出现,显然有些诡异。

    难道是宋子戚?

    她心下一惊,正待用力将人推开,那人影却快速过来,直逼这边而来。

    是来行刺的!

    楼月使了力将林封銮推开,自己也踉跄在地,林封銮刚被推开,那黑衣人立刻便朝他袭击过去,那人手上拿着刀,林封銮无力抵抗,连连在地上翻了几个滚才得以躲开,可林封銮他不会功夫,哪里又是这人对手。

    楼月心中慌乱,四下找了一圈,这才找了根木棍,朝着那黑衣人抬手劈了过去,那黑衣人立刻警觉,刀向一转,便朝着她袭击过来。

    “阿月快躲开!”

    林封銮惊呼一声,猛地惊在原地,便连躲也忘了躲,被那黑衣人猛地转身刺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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