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3章 来都来了，打个擂
“舍不得吃，拿着化掉，不是更辜负了糖人儿师傅的手艺？”
颜引之揽着她的腰躲过拥挤的人群。
陆明月笑着点头，张口咬下一块。甜而不腻，还带着麦芽清香。
“五哥尝尝？”
颜引之看着举到眼前的东西，就着那个缺口咬下。
陆明月挑了挑眉，“你也不嫌？”
世子爷咽下嘴里的清甜，低头在她耳边轻声道，“你的口水，我不知吃了多少，哪里会嫌？”
俏脸微红，滴溜着眸子瞅了一圈儿，见无人听到，才舒了口气，小手捏了把某人的腰间，咬牙斥了声，“老流氓！”
剑眉微扬，又凑到耳边不知说了什么，陆明月瞪眼踩了他一脚，在某人低沉的笑声里挣脱手臂独自挤入人群。
还没走两步，就看到周围的大姑娘小媳妇盯着身后之人口水三尺的样子，又懊恼的挤了回来，紧紧抱着那人的手臂宣示主权。
世子爷强忍了笑意，任她拖着胳膊在人群中穿梭。
城东的擂台前早已人山人海，里三层外三层，挤的水泄不通。
颜引之拉着跳脚观看的人，伸手指了指，女人登时会意，两人身形一纵，便上了旁边的树上，找了根粗壮的树枝坐下，陆明月探头看下面的擂台。
这被围的水泄不通的台子，甚是奇怪。台子一角摆了张桌子，一个五十岁上下的男人在桌子后面坐了，身后还有两个帮手的小厮。
桌子上已堆了一大摞的散碎银子，甚至还有银票。
台子正中立着张大大的特制屏风，上面呈金字塔形状贴了三排红纸。最上面一排仅一张，下面是三张，再下一排五张。只是红纸上光秃秃连个墨滴也无。
陆明月不由皱眉，“不是说对对子的擂台？对子呢？怎么没有上联？”
同样不解的颜引之揺了摇头，他也是第一次见这种场面。
两人纳闷间那桌子后的人起身大声道，“各位洛城学子，诸位有才之仕，今日这擂台乃是咱们洛城头一号大善人，张树德老爷所设。
这红纸下面盖的皆是上联，大家可以任意下注来对，对出最下一排者，奖金双倍返还，中间一排五倍返还，最上面一个，百倍返还！”
此言一出，底下顿时一阵喧哗。
男人扬了扬声，又道，“还有——对出最上面一个对子者，除了百倍奖金，还有张老爷祖传的千年兽魄一枚！兽魄乃千金难买的天地之精华，老朽对今日能摘取兽魄之人也是万分期待啊！”
丰厚的翻倍奖金已让台下欢呼声一片，一个个磨拳擦掌，跃跃欲试。
男人挥了挥手，示意大家安静，又接着道，“为免作弊，上联皆用红纸覆盖，红纸下的上联随时变换。大家都知道，我们老爷是咱洛城出了名的善人，所以，这次擂台所得全部钱款，张老爷一分不留，全部捐出，为城中老弱病残买粮俢屋，为咱们洛城搭桥铺路！”
“多谢张老爷！”
“多谢张大善人！”
“真不愧是洛城第一善啊！张老爷就是咱洛城百姓的活菩萨啊！”
树上的人瞅着底下欢腾的人群，扬了扬柳眉。原来是变相的慈善募捐。古人还有这个思路？只是…
“五哥可知道这个什么张大善人？”
“不知。你要下去对？”
“来都来了，玩玩呗！”
她对那个什么兽魄不感兴趣，就是纯粹的想凑凑热闹。
两人说话的功夫底下的人已排着队伍交钱上台，不论学识，不论地位，人的本性都是有些贪的，所以十有八九都去掀了最上面的红纸。
不过却是信心十足的上去，蔫头耷脑的下来。数十人中也不过就只有一两个掀了最下一层纸的人得了双倍的彩头。
陆明月微撇了小嘴，“人心不足蛇吞象，将人性拿捏玩转的如此透彻，这张大善人可不是个一般人。”
世子爷斜靠在树上，扬了扬眉没有出声。
两人高高在上瞅了半晌，陆明月只见那桌子上的碎银越堆越高，银票越来越厚。最后小厮干脆抬了个大筐子上台装了。
而这么久过去，也不过就寥寥数人得了最下一排的奖金而已，其余的别说百倍，就是五倍的也无人得手。
“真是一本万利！改天也让我表哥试试。”
修长的手指戳到脑门，“别人是积德行善，你就只看到银子。”
陆明月冲他皱了皱鼻子，勾唇一笑，“本姑娘去瞅瞅，到底是个什么千古绝对！”
说着飞身而起，瞬间落到了台上。
颜引之一脸笑意依在树上，动也不动。
底下的人被这突然飞来的绝色女子整的一时呆住，负责收钱的老男人半张着嘴，大刺刺盯着她，眼神怔愣。
突然，小小的黑影飞过，男人哎呦一声捂了脑袋，“什么东西！”
松手的瞬间陆明月瞧见那额头瞬间鼓起的血包，没好气的往树上斜了一眼。
随后笑嘻嘻掏出了一百两银子。
“姑娘要对对？”
男人有些惊讶，毕竟今儿上台的都是一些书生秀才。
陆明月一扬眉，“怎么？女子不能参加？”
“能！能！”
男人立时呲牙接过银票，“姑娘可是头一个上台的女子，老朽有些惊讶罢了。”
一出手就是一百两，这又是哪家的顽劣千金。
陆明月笑了笑也不多话，跟着去了屏风前面。
看着上中下三排的红纸，一时不知是该挑哪个，是直接掀了最难的，还是先对其他的探一探路子。
“后宅女子也来对对，真是有辱斯文！”后面等着的一个青衫男子，对她的犹豫不决甚是不耐。
“女子怎么了？你难道没有兄弟姐妹？难道不是女人生的？”
“你！”
男人没想到这小姑娘竟敢大胆回嘴，一时气噎。
“我怎么？”
陆明月圆瞪了杏眼，“女人对对就是有辱斯文，按你的意思女子就该窝在后院目不识丁？
大周萧太后执政掌朝，批阅奏折，你怎么不说她有辱斯文？大周每三年要选一女仕，你怎么不说皇上此举有辱斯文？在这里猪鼻子插葱，装什么象呢！”
底下一阵哄笑，男子涨红了脸，欲待下台，又舍不得刚交的十两银子，直伸手指着陆明月，一个劲儿的“你…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