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缘起泾河，龙女赠珠
少女十六七岁的模样，眉目如画，玉骨冰肌，像是钟天地灵秀生成的精灵。
她白皙的小脸上满是嗔怒，恨恨的看着泾河孽龙。
“常虺，你不准杀他！”
突如起来的维护令柳毅受宠若惊，河水中走出的少女身着素衣，未施粉黛，却挡不住她丽质天生，看上一眼便让人难以移开目光。
“洞庭龙女！”
柳毅低语，认出神魔录上开启的第一个图鉴便是眼前的少女。
11的收集度，她果然和原来的柳毅认识！
孽龙冷笑道：“不是我杀他。而是你害的他，一个凡人敢来掺和龙族家事，不知有几条命够死。”
龙女身子一颤，愧疚的看向柳毅：“对不起。”
“没……没关系。”
柳毅有些发愣，还没搞清楚他们在说什么。
龙女出现，泾河孽龙反倒不急于杀死柳毅。
一双绿瞳紧盯龙女，孽龙怪笑道：“敖芸汐，你既然不愿失身给那个小杂种。何必让这凡人为你去洞庭湖送信求救，还不如从了我，待我找机会杀了那小杂种，你也就不用委屈的嫁给他了。”
“呸，如果泾河龙君与龙后的儿子都是杂种，那你这个龙蛇混血的私生子又算个什么东西！”
龙女俏脸上满是寒霜，怒斥道：“我瞧不上那条淫龙，宁愿被龙后封印惩罚也不屈从于他。但纵使是那条淫龙，也比你这混血丑八怪好上千百倍，你长得太丑了！”
“呀呀呀，你在说谁丑八怪！”
孽龙仿佛被戳到痛脚，发出怒啸，引动河水冲上高天。
“哼，你这丑八怪，龙君怜你有他血脉在身，让你在泾河中做个巡河夜叉。没想到你不知感恩，还预谋杀死泾河太子，就不怕我去告诉龙后，必让你死无全尸！”龙女毫不相让，与孽龙针锋相对。
听到这话，孽龙不怒反笑：“好啊，那你去告诉那头老母龙啊。让她看看你亲手写下的血书，知道你被封印严惩后还想找凡人为你去娘家送信，看她会不会将你彻底囚禁起来，让你永世离不开泾河。还有，这个凡人不用我出手，老母龙就会让他形神俱灭！”
“桀桀，你去啊，大不了我逃出泾河就是了。而你将被永远囚禁!”
孽龙狂笑，龙爪中黑光闪烁，露出一封龙血写成的书信，嘲讽似的看着龙女。
“你……”
龙女被捏住把柄，说不出话来。
原来如此！
柳毅明白了大部分，对这具身体原本的主人充满了钦佩。
原本的柳毅是个急公好义之人，为了解救龙女才搭上了自身性命。泾河孽龙目睹龙女传书，将柳毅击杀后，抢走书信，以此进行要挟，可谓恶毒又奸诈。
想要破局，唯有拼死一搏！
柳毅咬牙，趁孽龙与龙女对峙时，运转全身龙气，猛然挣脱孽龙威压，一把抄起地上的辟邪剑冲孽龙双眼砍去。
“找死！”
孽龙长啸一声，身上有黑雾弥漫，森森雾气中有一只竖眼显现。
神通·碎魂凝视！
啊啊啊！
柳毅发出痛呼，被那竖眼一瞪，感觉脑袋都要炸开，最深处的灵魂即将碎裂。
鬼哭术！
危机下，柳毅发出可怕哭嚎，想要以鬼哭术的精神攻击进行对抗。可惜两者实力相差太过悬殊，只能略微拖延，眼看就要和原本的柳毅遭受同一个死法。
“毅弟！”
许雄大吼，想要冲过来，但还未接近，就被怪笑的赤练道长挡住，只能绝望哭嚎。
“常虺，放了他！”
龙女身体颤抖，柳毅将因为她而死。
“放了他？可以啊，只要你这贱人从了我，没有什么不可以的。桀桀……”
孽龙狂笑，一想到亵渎女神的各种场景，整个龙躯都痉挛起来。
“不！不要为我妥协，宁死不屈！”
柳毅捂着脑袋，对着龙女大吼。他双眼血红，灵魂被撕扯带来的痛苦远远超过肉体伤害，但内心处的信念让他将一切疼痛都压了下来。
面对黑暗，吾纵死不悔！
泪，从龙女脸上滑落。
坠落于地，化成珍珠。
“父母指婚，嫁于泾河。我不愿屈身，被罚于河边放牧，公子怜我哀苦，愿为我传书洞庭。”
“公子一诺，重于五岳，为我而死，虽不知公子为何复生，但我非薄情之人，岂能让公子再为我死一次。”
龙女轻声自语，向柳毅走去。
莲步轻移，每一步落下，皆有金色光芒自龙女身上闪烁。
“你疯了！”
孽龙感受着龙女身上一步步上升的气势，神情惊骇。
一条条红色的丝线在龙女白皙的肌肤上蔓延，形成网格，释放封印之力，将金色龙气压制。
龙女额头处，有红色龙纹旋转，那是泾河龙后留下的封印，此刻滴溜溜旋转，与来自龙女体内的法力相抗衡。
“你可以为我而死，我又岂会在意这卑贱之躯。”
龙女俏脸上有笑容绽放，她将痛到昏厥的柳毅从地上扶起。
红唇轻探，蜻蜓点水。
璀璨刺目的金光自双唇处绽放，光芒冲天，似有龙吟在天地响彻。
“这是什么？”
柳毅感觉整个魂魄都要炸裂，即将死亡时，突然嘴中有一物体冲入。
磅礴龙气在柳毅体内爆发，冲向四肢百骸。
孽龙神通释放的力量被一冲即散，柳毅布满裂纹的魂魄在这股能量下被滋养，快速愈合。
这一刻，柳毅仿佛能看到在自己的身体内部，正有一颗金珠旋转。
龙珠！
龙女竟然将自己的龙珠给了他！
“该死，真龙失珠，将沦落凡尘！”
“就算是要给龙珠，也该给我，贱人！”
泾河孽龙状若疯狂，张牙舞爪向柳毅和龙女扑来。
轰！
刺目金光中，一道火龙飞腾而出，与孽龙撞在一起。
地火符！
相比于上一次的毫无伤害，常虺被这火龙一撞，发出痛苦嘶吼，身上粘液迅速被火焰蒸发，鳞片遭受烈焰炙烤，散发焦臭气味。
紧随其后，一道剑光劈斩而来，孽龙闪避不及，被一剑劈碎半只利爪。
“这就是辟谷境的力量吗？”
柳毅喃喃自语，右手持长剑立于泾河之畔，身上光华闪耀，释放出恐怖的威压。
在他左手处，龙女静静依靠，虚弱的脸上有笑容绽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