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情窦初开
洛心棠的表情极大地取悦了裴其衡。
平心而论，先帝的诸多皇子中，相貌最为出众的就是老八裴其成了。裴其衡虽然自负外表英俊，但比起八弟还是要逊色几分的。没想到棠儿这个颜控，居然毫不关心这个传闻中的京城三大黄金单身汉的第三位——平郡王殿下。
“朕刚登基不久就封了他，快一年了，你居然不知道？”裴其衡嗤笑道。
“我有自己的事要忙，哪里顾得了那么多。”
“你与他……”裴其衡有些不知道怎么开口。调查显示洛心棠与裴其成小时候来往过的，他可不想放任不管。
洛心棠见他死咬不放，便开口解释道：“我自幼长在姑母宫中，虽然身体不好很少出来走动，但是皇子、公主们多数也是见过的，除了你这常年不在京城的六皇子。只是我年龄小，身份低，那些大些的皇子公主都不会搭理我。
八皇子生母地位低微，舅家弱小，本就没什么依仗，而且他比锦绣公主也就大两岁，经常玩到一处。我是锦绣公主的跟屁虫，自然见的就多了。八皇子老去长春宫玩耍，还经常送东西。
我记得十岁那年，姑母找八皇子聊天，我也听不懂，只记得是说要平安富贵，还是要什么。后来八皇子就不来了，以后就没怎么见过。”
裴其衡自然听明白了她的未尽之言：小孩子情窦初开，被端太妃棒打鸳鸯。
端太妃的做法他能理解，毕竟掌握地方实权的家族，过早站队皇子，容易招致灾祸。
八皇子的识时务他也能理解，实力不足就更要避嫌，省得坐不上至尊之位反而容易成为炮灰。
洛心棠的寡淡让却他有些难以接受，好歹小时候也是有过来往的，怎么之后不闻不问，连关心留意都不会有？
他还是问了出来。
洛心棠倒是诧异地反问：“他都选择了弃我，我何苦还非得念念不忘？”
说到底，她还是有些绝情。
裴其衡既高兴她对别人绝情，又有些担心她哪天对自己绝情。
不过他也不好再就这个话题纠缠下去，便道：“朕带你去下面大殿看看去。”
这是洛心棠头一回来到举行朝会的大殿，里面颇为广阔，让人肃然起敬，生出端庄肃穆之感。
裴其衡自顾自走上最里头正中的御座，端坐好后，故意喊道：“大胆臣女，还不跪下？”
洛心棠见他玩心大起，便依言下跪：“回皇上，奴才是内侍。”
“好大胆的内侍，胆敢顶嘴！快过来侍奉朕！”
洛心棠立即学内侍的躬身低头，前去手掌朝上，准备托着裴其衡的手，脸上一片笑意。
裴其衡却哈哈一笑，把洛心棠拉到身边坐下。
洛心棠抗拒地想挣扎起来，可她哪里是裴其衡的对手？被按在御座上动弹不得。
“腊月二十二那天，满朝的老顽固都在这底下喊：‘洛氏女以民为先，心怀天下，堪作闺阁之表率，可为陛下良配！’”
洛心棠小声埋怨他：“你才是胆大，什么都敢做！”
裴其衡哈哈一笑，若非他胆大，哪里能轮到他来当皇帝？又哪里轮得到他娶眼前的姑娘？
话说他们裴家人都是一身胆的，否则哪能建得了国，开得了朝？
等回到乾清门，老远就见门口聚了一堆人，都是一身正式品阶服。此时避开已经来不及了，裴其衡索性大步向前走去。身后的内侍队形一变，就把洛心棠藏在了队伍中间，低头躬身，也不显眼。
“臣妾给皇上拜年了。”原来是一堆嫔妃带着各自的侍女来给皇帝拜年。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裴其衡命内侍引着众嫔妃去乾清宫东边的昭仁殿就坐奉茶，自己回了乾清宫内更衣。洛心棠就继续窝在乾清宫里假装个小内侍。
裴其衡去昭仁殿露了个面，略坐了坐，就命众人各自回宫。
甄觅隐在众嫔妃之中，低头温顺，心内却早已惊涛骇浪。她在乾清宫门口的皇帝身后内侍中，分明见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虽然是身着内侍服装，但她那婀娜身段、消瘦纤细的肩膀，还是让甄觅一眼就认了出来！
甄觅已经知道洛心棠将要成为皇后，可是皇帝表哥居然大过年的把她弄到了宫里假扮成内侍！
这是得多宠爱，才能做成这样！
想到皇帝表哥经常召自己侍个假寝，她更是悲从中来！因为她，他连碰都不肯碰自己！
这一大帮妃嫔，裴其衡略熟悉的也就是甄觅和施嫔，当然注意到了甄觅的异样。甄觅与他毕竟有过肌肤之亲，与其它嫔妃是截然不同的。
可他也没什么办法，只好低头喝茶。出言安慰是不敢的，真的宠幸那更不可能了，隔壁不远处还有个大醋缸洛心棠在等着自己呢。
昨夜好不容易让她不再疑心自己，可不能再生出幺蛾子。
施嫔颇会察言观色，从甄觅流露的一丝异样中就猜到了大概。施嫔与洛心棠仅见过匆匆两面，自然不如甄觅那样熟悉洛心棠。
众位妃嫔离去后，裴其衡回到乾清宫的东暖阁，看到洛心棠正在低头想事情，情绪有些低落。他也不想再劝，自己能做能说的都做都说了。
此时天色近黑，有内侍来询问是否传膳，两人静静用完膳，就有内侍过来请示。裴其衡出去听了几句，便回来让洛心棠早些休息，称自己有事要忙。
洛心棠逛了一下午也有些累，沐浴后想早些睡下，可是头发没人帮着绞干，只好坐着等头发干，不然湿着头发睡觉容易头疼。
枯坐终究无趣，她去书房找书，无意间看到一支洞箫。
洛心棠拿起洞箫摩挲良久，还是放在唇边吹奏。一曲悠扬婉转，其声呜呜然，如怨如慕，如泣如诉；余音袅袅，不绝如缕。
吹完一曲，洛心棠愣了半天，憋在胸中的一股郁气也消散了不少。
头发干时，裴其衡还没有回来。洛心棠也就自己先就寝。
到半夜迷迷糊糊感觉有人靠近自己，她挪了挪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继续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