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讲究诚意
裴其衡并不打算与叶旭辰讨论洛心棠。她的特别和独一无二，自己知道就行了。
叶旭辰开始卖弄自己并不多的撩妹经验。
“追女孩子，得讲究诚意。你先得搞清楚她想要什么，再有些耐心，把她的顾虑打消，自然就水到渠成了。”
裴其衡自然知道洛心棠想要的是什么。她想要的只是平平淡淡的生活，一双一世人的爱情。
可自己并不想承诺她一双一世人。
应该说，是以前不想承诺。
此时他已经有了十几位嫔妃，可真正想要的，却只有洛心棠一人。
裴其衡心乱如麻地回到御书房。
首辅寇士奇已经在等候。
“辽东最新奏报，鞑靼已经全被歼灭，少数流窜小队也基本被清剿，只剩少量收尾工作，辽东彻底平定指日可待。恭喜陛下！”
这是意料中事，裴其衡并不意外，只是居然进展如此迅速顺利，倒是件喜事。
“京城内人心安定，城外灾民已被各大庄园悉数收容。旌表义民旨意公布多日，近期有二十五家义民捐粮纳谷两千石。”
裴其衡看了看名单，暗自冷笑。这些不见棺材不落泪的富户，不是善心大发，而是被蒋指挥使扔过去的罪证吓得屁滚尿流，想破财消灾吧？
寇士奇又汇报了另外几件事，都是以前布好的局临近收网。
最后，寇首辅说道：“近日抨击永昌侯府的奏折有些多，多数是指责永昌侯夫人和侯府小姐不守妇道，有悖女则女诫。甚至有弹劾永昌侯府泄露军机，龙袍加身灾民，意图颠覆朝纲。”
裴其衡不是第一次听到这些，他反问道：“寇大人相信这些吗？”
“老臣不知事实真相，不敢妄下结论。不过，老臣相信与否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事实证据，让天下人都能相信才是。”
“朕就告诉你真相，朕当时在现场，这些折子上一派胡言，歪曲事实！”裴其衡将诋毁永昌侯府和洛心棠的奏折摔在地上！
“永昌侯夫人与小姐，甘冒生命危险，以柔弱纤质对抗歹人，劝降数万暴动灾民，此等巾帼英雄，居然被诬陷成无耻下流？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首辅大人，朕命你，无论如何要把这股歪风邪气给打压下去！”
“老臣遵旨！”
寇士奇回到家中便召集幕僚进书房商议。
书房外跪着嫡孙寇云驰。
“祖父，云驰求祖父做主，派人去永昌侯府求亲！”
寇士奇早已知晓孙子求娶洛家六小姐之心。只是此事牵扯到陛下，他一直压着没同意。
“祖父，近日外界传言不堪，对永昌侯府颇为不利，此时若能表达求亲之意，想必是雪中送炭之情，无论成与不成，对寇家都有益无害！”
寇云驰对求亲能否成功并无把握，可目前是个好时机，若就此错过，他与六小姐就再无可能了。
等到辽东捷报昭告天下，永昌侯府必定加官晋爵、水涨船高。即便没有皇帝虎视眈眈，洛心棠也将是各家争相求娶的头号贵女。自己这个没有功名在身的首辅嫡孙，就完全不够看。
寇士奇心中一动。
认可一户人家的最好方式就是结亲。
不管成与不成，自己这个示意，必定能有效支持目前在风口浪尖之上的永昌侯府，再配以舆论正本清源，效果必然奇佳！而且此举是奉皇命行事，皇帝也说不出什么。
一般议亲过程都不短，半个月甚至几个月，这个过程中既可以表示首辅府对永昌侯府的支持态度，又能根据皇帝意见随时叫停，有益无害。
和幕僚商量一番以后，寇士奇当即叫来三儿子，让其派太太，也就是寇云驰的继母亲自上门说媒，还请了韩国公夫人做媒，一同前往永昌侯府。
等一行人到达永昌侯府时，已经接近天黑。
韩国公夫人直接到了永昌侯夫人床前表明来意。
永昌侯夫人精神状态还算好，听到寇首辅家来为最得意的孙子寇云驰求娶棠儿，也是精神一振。
这个寇云驰名声在外，她略有耳闻，听人提起过几次。
她布满病容的脸上双眼放光：“甘夫人此言当真？”
韩国公夫人娘家姓甘，与永昌侯夫人一向交好端太妃的长女永乐公主嫁的就是安国公世子。
“自然当真！”甘夫人笑道。
她的小女儿韩娉意正在皇宫里受苦，祸根却是这个洛家的六小姐洛心棠。
洛心棠若是能早些定亲嫁人，皇帝也许就能回心转意，把心思放在后宫里，自己女儿还有机会获宠。
甘夫人作为母亲，倒并不希望女儿嫁入皇宫。做一家主母虽有许多烦心事，但行动自由许多，哪里像现在这样，女儿一辈子被困死在皇宫里头。
若不是国公爷妄想靠走后宫的路子重振国公府，而娉意这个小丫头被年轻皇帝的一张俊脸迷得五迷三道，非要嫁，哪里会是今天这样尴尬的局面？
永昌侯夫人沉吟一番便道：“此事妾身做不得主，还得请示我家老夫人。甘夫人先回去等候消息。”
“妾身就在这里等候就好，老夫人有什么询问的，也好及时作答。”甘夫人笑道，十分急切的样子。
永昌侯夫人略思量便了然于心。此事确实应速战速决，若被年轻皇帝知道，暗中搞破坏，以后怕是没人再敢求娶洛心棠了。
永昌侯夫人一向干练，当即派心腹嬷嬷带了甘夫人去见洛心棠的祖母。
祖母提了三个要求，一是见见寇云驰的继母，二是见见寇云驰，三是征求洛心棠的意见。
甘夫人与洛云驰的继母一同等候在侯府花厅。
祖母迅速召来了四伯母和洛心棠。
“寇家家风甚好，子女都好学上进，那位云驰公子更是出类拔萃，十几岁便在江浙一带文坛崭露头角。也是解元和会元。十六岁的会元，那可是不多得啊！
若不是母亲和祖母先后过世，守孝四年，此时云驰公子怕已经进入仕途，早已娶妻了。
这人性格略显倨傲，有些目中无人，不过听闻近来性子有些改变，更加平和，倒也不失为佳婿。
他那继母，是妾身闺中密友的妹妹，性情是一等一的和善，想来将来也不会难为棠儿。”